傅擎戈自吃了刑帥給的藥之後,頭疼的毛病沒有再復發過。他還是有點用處的,讓他把面送給哪桌顯少弄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小麪館時不時的會來一些小姑娘吃麪,然後直勾勾的盯着傅擎戈犯花癡。
這丫的傻了還沒改風流的本性,傻乎乎的湊上前各種勾搭與被勾搭。雖然心底有麼丟丟不爽……好吧,是很不爽,但我也沒輕易的表露出什麼,隨他們去了。
我的視而不見,讓傅擎戈反倒變本加厲起來。
“今天那個叫暖暖的丫頭很漂亮吧?嗯?”
浴室,我一把揪過他的T恤領子,傅擎戈甩着頭:“媳婦兒漂亮,媳婦兒最漂亮,小戈兒只對媳婦兒一個人好!”
“小混蛋,傻了也不改你本性,到現在還滿嘴甜言蜜語,你覺得老孃會信你?脫!自己洗!!”
我朝他一吼,他這會兒利索了,三下五除二的脫光了衣服鑽進了浴缸裡。
“傅擎戈,你裝的?!明明脫得挺利索的啊!你居然騙我,讓老孃每天伺候你穿衣服洗澡,是不是很好玩?”
傅擎戈縮着肩膀,怯怯的盯着我,癟着嘴一副要哭給我看的模樣:“媳婦兒好凶,小戈兒怕。”
“你要是明兒個還對那些丫頭片子笑,那行!我明兒個就讓她們把你帶走,你甭回來了。”
他又猛甩了甩頭:“不笑!小戈兒不笑。”
“沒事!你笑,你喜歡她們就去喜歡,看上哪丫頭了,讓她來我這兒拎人,什麼麻煩也省了,直接拎走。”
傅擎戈一把拉過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滿是委屈:“我只要媳婦兒,哪也不去,就呆在媳婦兒身邊,不要丟下小戈兒。”
我怔忡的盯着他,不解:“我真有那麼重要嗎?等你好了的那一天,還會像現在這樣重要嗎?傅擎戈,你只是病了。等你病好了,你還是會離開我。”
“不會,小戈兒不會!”他信誓旦旦的,像個固執的孩子。見我沒反應,他傾身上前親了我的脣一下:“我喜歡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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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你媳婦兒,傻子!”我竟覺得臉有些發燙,躲開了他的視線,給他抹上沐浴乳。
日子平靜了沒多久,店裡來了一夥人,不由分說的就開始砸店,等警察趕到了時候那些人已經跑得沒蹤影了。警察調了監控,做了筆錄就沒了下文。
我想着,這些不過是治標不治本,不把那毒瘤徹底的拔了,隱患就會一直都在,隨時要命。沐梓靜逼人太甚,我不做點什麼,會讓她繼續這樣肆無忌憚的挑釁下去。
正在我一籌莫展之時,陳碩送來了一個大紙箱子。
“陳哥,這些是什麼?”
陳碩抿了抿脣,堅難的開口說:“是傅少海景別墅裡的東西,因爲傅二少看中了那套別墅,想要搬進去住,讓我把傅少的東西都拿去扔了。我想可能還有些有用的東西,所以就都收拾了給你送過來了。”
聽到這些,心裡仿如有一根刺在扎着,疼得讓人難受。我側過頭看向傅擎戈,他還像個不知世事的孩子,帶着然然玩鬧着。
“放這兒吧,我會看着辦的。”
陳碩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傅擎戈,剛巧傅擎戈也擡頭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兩人對峙了良久,似乎有一種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我先走了。”陳碩慌忙收回了視線,笑着對我說:“能送我出門嗎?”
明顯是想避開傅擎戈與我交待些事情,我回頭對傅擎戈說了句:“你和小寶寶乖乖的呆在店裡,不要去廚房知道嗎?”
“好。”傅擎戈傻乎乎的笑着,抱着然然玩兒去了。
我隨陳碩走出了小麪館,初夏的街上,陽光和煦,暖風輕撫着面頰讓人愜意無比。
“說吧陳哥,咱倆有什麼話就別兜着了。”
“傅少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了,剛纔他看我的眼視似乎認識我,會不會……他想起了什麼?”
我扯着嘴角笑笑:“要是真能想起什麼就好了,我還用得着這麼辛苦麼?”
陳碩滿是懷疑的看着我,我的眼神不躲不閃迎着他,直到他無話可說收回了視
線,臨前叮囑着我:“如果傅少有什麼反常舉止,或是想起一些什麼來,我希望你能急時的通知我。”
我不動聲色衝他揮了揮手:“明白了,陳哥再見。”
目送着陳碩的小車消失在眼前,我的笑容瞬間拉下,面無表情的轉身回了小麪館。而傅擎戈還像往常一樣,陪着然然又瘋又鬧。
“過來,把這些東西搬到閣樓去。”我朝傅擎戈招了招手,他聽話的抱着然然走了過來。
從他懷中接過然然,他擡起紙箱子朝閣樓上走去,也就這點用了,腦子不能用,體力活還是能幹得妥妥的。
傅擎戈並不是中看不中用,有些個富家子弟,看着人高馬大,提桶水都費力氣。
才這樣想着,樓上就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倒塌了。我抱着然然趕到的時候,只見傅擎戈摔倒在地板上,紙箱子裡的東西全摔了出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摔着哪兒沒?”我慌忙將然然放到牀上去扶傅擎戈。
他拼命的揉着膝蓋,哭喪着俊臉說:“小戈兒疼。”
“真是不中用!”我找了藥油給他揉了揉,但還是當即就青紫了一大塊兒。
“親親小戈兒,痛痛飛。”都這會兒了他還不要臉的湊上來索吻,我懶得理他,看了眼散落了一地的雜物,頭隱隱作痛。
“親個毛!我真是一點也不能放鬆下來,你陪然然玩。”
我整理着地上的雜貨,並沒有什麼值得收藏的東西,什麼高爾夫球杆、網球拍、遊戲機、一些正版的歌碟、卡片……。
“小混蛋,你可真會享受人生啊,都是些沒實際用處的東西!”我胡亂的將這些雜物往若大的紙箱子裡塞去。女漢子的抗起紙箱子往貨物間走,一擡腳卻踢到了一個銀白色金屬U盤。
我看了兩眼,將紙箱子放好,隨即將U盤給撿了起來。我還是挺好奇的想知道傅擎戈會存些什麼東西在裡面。回頭有些心虛的看了他一眼,將手中U盤一緊,心想着有什麼好心虛的?他吃我的,住我的,我一天到晚伺候他,不就看點點隱私嗎?!
我拿開了筆記本電腦,將U盤插上,讀取數據用了好幾分鐘纔好。空間佔用了一半,這些文件夾用的是數字,但這些數字是有規律可尋的,跟時間日期有關。
一共有十個文件夾,好奇的點開了其中一個文件夾,彈出來的內容讓我怔忡在當場,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十個文件夾一一打開看過之後,都是一樣的。外圍圈裡這些女人的資料,只要與傅擎戈有過接觸的,都在這裡了。包括我的資料也在裡面,不僅僅是有資料這麼簡單,一些個人隱私與照片一應俱全。
“天!”我抖着手倒了杯水,慢慢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盜取個人信息與資料,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這些資料應該是通過專人盜取調查再整理出來的。
我找到自己的名字,想點開看看,卻彈出加密對話框。這些資料只有我的加了密碼。我腦中靈光一閃,對應文件夾數字,很快找到了沐梓靜的個人資料。
我明知道看了不對,這種事情是違法的,但是……或許這是事情的轉機,沐梓靜這麼沒底線的對付我,我再隱忍下去也沒用。
最終我還是打開了她的資料,用了十來分鐘看完,並且將一些重要信息記在了小本子上。
“沐梓靜,你死定了!”銬下她一些陪客的照片我忍不住多瞄了兩眼,被我發現一個重大又驚人的事實。
現今清純玉女掌門人,前不久躍上一線的當家花旦徐素雅竟然之前也是混圈的!
我試了幾次密碼,都以失敗告終。匆匆的關了電腦,坐在椅子上懵了很久。直到林嬸買完菜過來,叫了我好幾聲,纔回過神來。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呢?”林嬸失笑。
“啊?”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我緊握着手中的U盤,上了閣樓,傅擎戈與然然玩着玩着睡着了。然然親暱的扒在他的胸口,哈喇子都打溼了他的T恤。我走到牀沿坐下,打量着睡夢中的傅擎戈,拉過了薄被給他們蓋上。
傅擎戈,我究竟真正了
解他多少?我該怎麼去定議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或許這世間本來就沒有純粹的黑與白。我們只是自欺欺人的活在灰色地帶。
爲了速戰速決,我約見了沐梓靜。面對面解決內外部矛盾的這場戰爭,是遲早要去面臨的,所以我和她都十分鎮定,面帶微笑着。
高檔的咖啡廳裡,優雅的小提琴聲讓人沉醉,空氣中咖啡的醇香縈繞在鼻尖,在如此美好的環境裡,即將上演着兩個女人極具全民高素質性的撕逼戰。
她紅脣緩緩輕啓,右手執過小巧的湯匙輕輕攪伴着咖啡,笑道:“你就認命吧,承認自己命賤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
我優雅淺笑,抿了口香醇的黑咖啡,擡眸間與她的視線相撞,電光火石。
“目光短淺的人,看眼前的勝利,而真正的勝利者,更注重操控全盤棋局。你以爲一兩次的小動作就贏了全部,能笑到最後?”
她冷笑,朝我翻了個白眼,滿是不屑。
“我向來不喜歡浪廢脣舌,只看重現實,你說得再漂亮實際上也只能任人宰割。”
“自大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到臨頭卻還看不清自己的處境。”我慢條斯理,笑魘如花輕輕遞上那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說:“請笑納。”
她狐疑的盯了我一眼,素手接過紙袋,一臉傲慢說:“咱們也算姐妹一場,可我卻是不太喜歡受賄和解這種事。”
“真不好意思,我不記得咱們什麼時候做過姐妹。”我捏了塊小碟子裡精緻的華夫餅,好心情品嚐不再看她。
她看完之後,一掌拍在圓形咖啡桌上,引來不少側目。
我不動聲色擡眸看了她一眼,完美的妝容遮蓋不了她憤怒的醜陋。
“遊姐向來仁慈,不喜歡把事情做得太絕,我比較喜歡懂事乖巧的小妹妹。”
“遊晴晴,你這個賤人!!”
“呵~要比賤,在你面前我自然是甘拜下風,但要比狠……”我眯起眸子,磨了磨牙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一字一頓道:“別惹急了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永除後患。”
“你!你!!”沐梓靜顫着手指着我,氣紅了眼睛。
紙袋裡的資料其實並不多,一份她男朋友的檔案,一份大學存檔,一份家庭成員檔案,外加幾張出臺時的照片。
“我清純美麗又優雅的沐小姐,請注意你的形象。”我瞄了眼咖啡廳正中間那古老的擺鐘,嘴角一勾說:“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也看在你男朋友李巖的份上,好歹你還想與他維持關係,不是嗎?”
“梓靜!”
一道清澈爽朗的男聲自我身後響起,沐梓靜臉上閃過一絲錯鍔。
“李……李巖?”
李巖是個單純的大男孩,外表清俊帶着小資男的浪漫情懷與傲慢,他們站在一起倒也很是般配。
“你怎麼來這了?”沐梓靜壓住心頭的怒火與恨意,扯着嘴角笑問。
李巖疑惑:“你不是你你姐打電話過來,說你有驚喜要告訴我的嗎?”
沐梓靜慌了神,猛的看向我:“什……什麼驚喜?”
“這位就是你姐姐吧?姐姐好,看着你們不是很像啊,不過……一樣很漂亮。”
沐梓靜簡直要瘋了,如果可以她肯定會抓着自己的頭髮咆哮,可惜看不到她抓狂的模樣。
“驚喜嘛~她懷孕了。幾個月前的事。不過又拿掉了。”
“懷孕?幾個月前?!”李巖怪叫出聲。
“嗯哼。”
“遊……遊,遊姐,你胡說什麼啊?什麼懷孕?”她臉色極爲難堪,晶亮的眸子裡閃爍着憎恨之光。
“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懷孕了?我幾個月前根本不在國內!!”
“你聽我解釋啊!”沐梓靜心虛起來,口齒沒之前那麼利索了。
“你是不是外頭有男人了?誰的?多久了?你特麼是不是要跟我分?!”
……
“對不起,你們慢慢商量,我先走一步了,拜拜。”我心情好到看整個世界都明朗了,提過包包昂首闊步的頭也不回離開了咖啡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