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別再做這些事情了,我害怕。”
他眉頭一蹙,滿是委屈:“你明明剛纔說不害怕的。”
“我……”我無奈的瞪了他一眼:“總之不可以!你怎麼下得去手?”
“可是你忘了這些人當初是怎麼對你的?當時你又想過他們怎麼會下得了手?何況還是對一個無仇無怨的陌生人。”
明明一開始我的理是正的,可是往他嘴裡一說,你會立即覺得自個兒錯了,並且深深被他同化,覺得他似乎也說得很對。
“算了,我這不是害怕你出事兒嗎?你要好好的,聽到了嗎?我這餘生還得靠你呢,你敢給我有個三長兩短試試?!”
“是,媳婦兒!”他捧過我的臉,熱烈的吻過我的脣,我還想說些什麼,才一張嘴,便被他探進來的舌頭給生生堵住。
哎,罷了。這輩子遇上傅擎戈,人生憑添了些許無可奈何,讓人又愛又恨。
傅擎戈的時間不多了,離三個月的時間只剩下短短十天,不知道十天後將會發生怎樣的翻天覆地。
這幾天我什麼也沒幹,聽了他的話,關了小麪館,隨他回了老宅子。我們好好拾掇了一翻,老宅子終於不再那樣陰氣森森。裡面擺了很多盆栽植被,因爲是木房子,放一些綠色植物,反而有一種別樣的唯美。
開了春,院子裡可以種一些花花草草,我以前對花草並不感興趣,但是不知道爲何,現在特別喜歡擺弄這些,也漸漸識得了更多的花草品種。
突然二樓窗口響起了唯美悠揚的鋼琴曲,我放下手中的小鏟子,擡頭看去,傅擎戈正朝我這邊看了過來,面帶微笑。
陽光耀眼奪目,綠色枝椏隨風搖擺,屬於我的他,屬於他的我,都愛得純粹無暇。
時光如此靜好,可惜卻無法停留。
鋼琴聲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傅擎戈虎着張臉抱起了然然,將他放在了鋼琴上坐着,我來到書房,拿出手機給他們拍了張照片,然後設置成了我的手機屏幕。
“教我彈這首曲子吧,很美。”
他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坐到了他的身邊,他緩緩的一個節奏一個節奏彈着,我的手指跟着他的節奏,然然扒在鋼琴上,瞪大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興奮的看着我們,並時不時的拍着小肉手,咯咯的笑了起來。
那周星期六,齊遠忠在他家的客廳約見了我,我沒有帶然然過來,這些事情我不願自己的孩子沾染一絲一毫。
齊遠忠很熱情,叫保姆做了好些花樣的點心和餅乾:“你嚐嚐看,以前妃絡特別愛吃的。”
我疑惑的擡眸,問:“妃絡?是乾爸的女兒嗎?”
他微笑着點了點頭:“妃絡國中的時候就送去美國唸書了,很多年都沒有看到她了。”
“現在飛去美國也方便,您什麼想去看她了也可以去看看的呀。”
“她忙,我也忙,別看我一天閒着,其實精神可是時時刻刻都緊繃着。”
想想倒也是,像他今天做到這樣的級別和位置,不僅僅是生命安全會受到一定的
威脅,就是腦子也得不到片刻的憩息。
“等這件事情落下帷幕,我就能安安心心的退休,享清福了,到時候去美國陪着妃絡,再也不與她分離了。”
我聽着莫明的傷感:“她會明白您的。”
“那天你見着黑澤家的女人了?”
我突然想起那個老太太,點了點頭:“她……爲什麼您這樣稱呼她?”
齊遠忠笑了笑:“黑澤家族在二十世紀末,也就是1970年那個時候,在日本是鼎盛時期,黑澤幾乎成爲當時標誌性的代名詞,他們的產業,家族勢力,遍佈了整個東南亞地區。後來,黑澤家的大小姐與晉龍幫結爲了姻親關係,黑澤陽子傾盡家族的一切,幫助黎放擴展幫派的勢力,這纔有了之後晉龍幫的輝煌。”
我瞬間才真正明白了過來,黑澤陽子對傅擎戈的憤怒,以及爲他人做嫁衣的仇視之情。她口口聲聲稱傅擎戈爲野種,外姓人氏,便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看我陷入沉思,齊遠忠笑了笑:“一些上一輩的陳年往事,是不是聽着無趣?”
我猛然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怎麼會呢?只是有些感慨罷了。上一輩的恩怨,爲什麼還要延續到下一代呢?”
“哈哈哈哈……”齊遠忠爽朗大笑了起來:“冰凍三尺,豈是一日之寒?一座王朝的傾塌,也非片刻之日。這些問題,其實都是積累了很久很久,積累到一定的承度,嘭!炸了。然而收拾殘局的人,永遠卻不是那些當權作甬者。這些後遺症,會一代傳着一代下去,直到徹底的解決。待解決的時候,也是徹底瓦解之時。”
我安靜的聽着這些,齊遠忠話鋒一轉:“只剩下十天了吧?”
“嗯,是啊,現在事情還沒有一絲進展,我很擔心。”
齊遠忠眉頭緊鎖:“傅敬誠現在一心想到得到密碼,還不知道會使出什麼手段,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你要不要聽聽?”
“乾爸請說。”我一臉期待看着他。
“現在傅擎戈一切都正常嗎?我是說他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我搖了搖頭:“沒有,他一切都正常。”
“這就難辦了。”齊遠忠冗長的嘆了口氣:“不管用什麼方法,必須要讓他交出寶藏的密碼,交給傅敬誠。這樣你和傅擎戈纔會安全,拿到密碼的傅敬誠一定會立馬展開行動,只要我們的人盯着傅敬誠,我們就能順着他找到最新的線索。”
“可是傅擎戈真的不知道密碼,他不會騙我。”
齊遠忠的眼神充滿了懷疑,我知道他一直不相信傅擎戈,甚至篤定了他知道寶藏的密碼。
“晴晴,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那麼相信一個人?傅擎戈那樣的人,值得你這樣去相信嗎?”
他的問題讓我怔忡了片刻,隨後笑了出來:“當然,他是我最愛的人啊,如果我不相信他,那麼還能去相信誰?”
齊遠忠滿是擔憂的看着我:“希望你沒有看錯人,傅擎戈……使終太過於複雜,不管是爲人,還是生長環境,他並非良人。”
“
他如果不是我的良人,那麼我就這樣孤獨此生吧,人生總要有些堅持的和一份信仰,他便是我的堅持和人生的信仰。”
話已至此,齊遠忠不再勸我,或許他是爲了我好,但是好不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是自己的感覺,別人說的都不算。
來這一趟的重點,無非就是讓傅擎戈拿出銀行寶藏密碼,其實我心底仍舊有一絲懷疑,我也知道傅擎戈是那種藏得比較深沉的人,即便我99%的相信他不知道銀行寶藏密碼,但還有1%的可能性,他在撒謊。
離期限越近,我的心裡越是不安。
“我想要弄一個聚會,就是幾個好友聚一聚,來這裡。”我將外頭的幾盆花搬了進來,傅擎戈幫我一起搬着。
未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見了這一次,也不知何時能有機會。他瞄了我一眼,輕應了聲:“你看着辦。”
然然在院子裡玩,他似乎很喜歡這裡,不像狹窄的小麪館,走出去就是馬路,也不像公寓,打開門是電梯。
這裡有花有草,有參天大樹,院子外面是一馬平穿的綠地,他可以盡情的在柔軟的草地打滾,抓蛐蛐。我不由得想起傅擎戈的小時候,是不是也像然然一樣貪玩?
搬完花,我泡了杯花茶遞到了他跟前:“來,傅獸,消消火。”
傅擎戈三兩口將杯裡的花茶喝了下去,擡手一抹嘴角,因爲有顏值,所以任性,痞得優雅。
“想降我的火?十杯花茶也不抵用,還不如你直接脫了讓我……”
我撲上前捂住了他的嘴,他眼神兒很是邪性的盯着我,伸出舌在我的手掌裡遊走,麻麻癢癢的。
“小混蛋!!”
他抓下我的手,眼眸深邃幽遠:“你怕了?”
迎着他的眼眸,我心虛了:“怕?怕什麼?”
“你自己心裡清楚,究竟怕什麼。放心吧,有我在,你不要想這麼多,我都已經打算好了,事情都按照我計劃的軌跡按步就班,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錯,就沒問題。”
“是什麼計劃?不能告訴我?”我迎着他的眸子,彷彿有熱烈的火焰在視線相交的空氣中迸發,然後發酵。
他猛然將我拉入懷中,咬上我的脣,我雙手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輕輕推開:“傅獸,你可真是隨時隨地都能發情!”
“媳婦兒,滿足我嘛~好難受。”他使出慣用技倆,知道百試百靈。趁我猶豫已悄悄拉着我的手探進了他的休閒褲裡。
“你就是個小流氓!!”我壓低了嗓音怒罵。
“我對其他人都不耍流氓,可兇了。”
“現在沒心情陪你,晚飯不吃了?!”
他甩了甩頭:“不吃了,吃你。”
“你吃不吃關我卵事?我要做給然然吃!死一邊兒去。”
我抽了他腦門一下,從他身上逃開,他咬得牙癢癢:“女人,你成功惹怒了我!嘴裡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
我冷笑,從冰箱裡拿出了食材,說:“你丫最近是不是看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