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衝過來的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害得吳老太太鬼魂支離破碎,還有跳廣場舞那羣大爺大媽生病的神秘人。
按理來說,這種壞事做盡的惡棍應該躲着‘正義小郎君’陳啓星的。但是人家見面就是倒打一耙,先說陳啓星不是東西。這天底下還有王法沒有?壞人都敢這麼囂張!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陳啓星想着先下手爲強。他也不管老張了,對着那個囂張的壞蛋一記正踹,可惜這一腳被人家側身避過。沒關係,陳啓星浸淫‘街頭格鬥’多年,三板斧還有兩招。第一腳落空,還有一記右勾拳,最後加上一記側踢。
想當初在學校的時候,陳啓星靠着這三招,再加上板磚和車鎖,跟張亮兩人打出了一點小名氣。即便是正兒八經的街頭混混,陳啓星都撂倒過。眼前這人,看上去跟自己一樣瘦,而且還戴着醫用口罩,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陳啓星有信心打他兩個!
可惜,事與願違,還沒等陳啓星使出那一招右勾拳。他就覺得天旋地轉,被那個年輕人一個過肩摔給重重摔在地上。
陳啓星疼得“啊”的叫了一聲,然後就破口大罵。但是那個年輕人接下來抓住陳啓星的手臂,雙腿盤住,倒地就是一個標準的‘木村鎖’。一股鑽心的疼痛從關節處傳來,陳啓星覺得自己手臂就像要斷掉一般!
日這個鳥人還練過!陳啓星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人家打自己就好像專業打業餘一般。媽的,果真反派的壞蛋沒那麼好對付,自己這是大意了。中了人家的圈套不說,正面還剛不過人家。
“你服不服?”陳啓星耳邊傳來那個年輕人的呵斥聲。
“老子服你妹!”陳啓星當然不會求饒,開玩笑,自己當初信誓旦旦向吳老太太保證,一定要爲她報仇。現在怎麼能向這種鳥人低頭!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是‘木村鎖’越來越緊,陳啓星疼痛的忍受度到了極點。他只能咬牙苦撐着,任憑他撲踢蹬腿也解不開。
“你小子還挺橫!”那個年輕人也動怒了,只聽“咔”的一聲輕響,陳啓星關節就脫臼了。疼得他眼淚都掉下來了,趁着那個年輕人一愣神的功夫,陳啓星一骨碌爬起來。一手扶住肩膀,擡腳就往對方臉上踹去。
對面的年輕人也沒想到陳啓星會如此兇悍,胳膊都斷掉了,那能還手!他被一腳踹在臉上,連口罩都被踹了下來。只見他鼻子紅紅的,也不知道是本來就那樣,還是被陳啓星一腳蹬的。
兩人氣喘吁吁的對峙,陳啓星的傷勢明顯重了一點,他整隻手臂都垂了下來,腦子裡一陣陣的暈眩。陳啓星憤怒得盯着對面的年輕人,只見他一隻鼻孔流出鮮血,臉上還長滿了痘痘。
原來這傢伙是因爲過敏,才戴的口罩。陳啓星心裡不住咒罵:你奶奶的,長這麼一臉的麻子,比我還難看。你還好意思出門嚇唬人?
其實他這是違心的想法,對方長得眉清目秀,比他可帥多了。只不過皮膚過敏,長了痘痘而已,鼻子也紅紅的。
陳啓星越看越覺得對方可惡,而對面看着陳啓星也是一樣。身材幹瘦,還留着小分頭,怎麼看怎麼像是偷車賊。反正壞蛋長啥樣,陳啓星就長啥樣。
“你大白天的害人,被我抓了現行,竟然還敢反抗。你的臉皮真厚!”那個年輕人拿衣袖擦了一下鼻血,盯着陳啓星說道。
“去你孃的!你少血口噴人,說我害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在公園裡面用鬼魂害得那麼多老頭老太太生病,差一點就是幾條人命沒了,老子找你算賬找了好幾天了!”陳啓星可不甘示弱,打架嘛就是要靠氣勢,嘴上絕對不能讓別人佔上風。
“你胡說什麼!”對面那個年輕人怒了,但是轉臉一想,自己確實在公園裡面處理過鬼魂,他又是怎麼知道的?而且害幾個老年人差點死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心中有疑慮,那個年輕人有點聲厲內荏,漸漸得就被陳啓星佔據了上風:“哦,你他娘終於承認了是吧?我今天就爲了吳老太太還有李大爺報仇,有種你就別跑!”
那個年輕人都要氣瘋了:我承認什麼了我?吳老太太是誰?李大爺又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而且你這個弱雞,帶你三個都不是我對手,我爲什麼要跑?論拳腳功夫,他揍陳啓星跟玩的一樣。但是論起口舌之爭,斯斯文文的他,跟陳啓星比起來就好比是中國男足對陣巴西,想怎麼欺負你就怎麼欺負你。
見說不過陳啓星,還背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罪行。那個年輕人惱羞成怒,上前就要揍陳啓星一頓。陳啓星有點慌了,他四處找尋趁手的‘兵器’板磚,實在不行棍子也行啊。可是小區的清潔工實在勤勞得過分,地面上乾乾淨淨,別說磚頭了,連紙屑都沒有。
實在沒招了,陳啓星悄悄在嘴裡存了一口痰,想着等他靠近先啐他一口再說。街頭混混打架,就是這麼不講究,幸好不是冬天,要不然就拿鼻涕抹你一身...
正當陳啓星要捱揍的一刻,倒在地上的老張突然劇烈得嘔吐起來,身體也開始劇烈顫抖。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黑魂起作用了。只不過他的症狀可比昨天那幾位可嚴重多了,嘔了幾下他嘴裡的膽汁都出來了。
那個年輕人一看情況不妙,放過了陳啓星,轉身撲到了老張身邊。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沓黃紙,紙上還畫着複雜的花紋。這東西八成就是貨真價實的符咒了,陳啓星可是頭一次見到老太爺陳德旺以外的驅鬼人施法。於是他顧不上胳膊疼痛,伸長脖子仔細觀瞧。
只見那個年輕人從符咒裡面挑選出兩張,第一張先貼在老張的面門。也不知道符咒背面是不是有雙面膠,反正輕輕一拍就粘在了老張的腦門上了。第二張符咒,他捲成一個紙包,然後從兜裡掏出打火機點燃。跟吳老太太描述的情形一樣,果真是把符咒包起來燒掉。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老張什麼都吐不出來了,眼珠子開始翻白。場面一度很尷尬,那個年輕人的符咒一點用都沒有。陳啓星差點笑出了聲,搞了半天你就是個菜雞啊哈哈!還tm有模有樣裝了半天逼,我當你有多大本事呢。
那個年輕人脖子後面都紅了,轉過了臉看見陳啓星那一張幸災樂禍的表情,他的臉都扭曲了。一步躥到了陳啓星面前,薅住陳啓星的衣領他咆哮道:“蠱是你下的,你快給他解開!”
“什麼蠱?啊~嘶~”陳啓星一頭霧水,我tm什麼時候會下蠱了。那個年輕人又碰到了他脫臼的胳膊,疼得陳啓星齜牙咧嘴。
那個年輕人以爲陳啓星在耍無賴,於是更生氣了。他擡起拳頭就要揍陳啓星,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陳啓星這個人吃軟不吃硬。當初他寧可被老爸陳尚標毒打,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偷家裡的錢幫助張亮度過難關,更何況眼前這一頓拳腳了。陳啓星鼻子一哼:“你不是能耐大嗎?你自己不會解啊?”
“我tm要是能解蠱,還會過來求你?”那個平常斯文的年輕人難得的罵了句髒話。
陳啓星這人最是經不得誇:“哎呀,你求我啊,你早說嘛!”其實他也看到老張的狀態,再吐下去可就真出人命了。不過不犯賤就不是陳啓星了,他一指自己的胳膊:“既然想求哥哥我,那就把哥的胳膊給接上。”
看着他一臉的賤樣,對面的年輕人恨不得給他一記頭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