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珊瞪了紅月一眼,發現這幾天紅月的脾氣越發的不好了,在小姐面前也是,什麼都說,就不怕那句話讓小姐不高興了,一定會責罰她。
如玉起身,走到銅鏡前看了眼她的脖頸,白皙的脖頸上現在還有一道深紫色的瘀傷,不知道何時才能痊癒呢。
她白皙的手背也有一道暗紅色的疤痕,在好看的手背,多了這個東西也都是醜死了。
“她不是想來看我的笑話嗎?那就讓她來看好了。”
如玉起身走到了側屋,看到門口有一個身穿藍色短衣的丫頭,手裡拎着一個食盒,倒是想來送些吃食的。
如玉對紅珊道:“快讓她進來,可別讓人家覺得,我是多麼的不喜歡大伯母,把她的一番好意也給推脫了。”
紅珊走出去,對看守在門口的孟琰說讓這丫頭進來,孟琰才放這丫頭進到了側屋。
這丫頭一進側屋,雙膝下跪,端起手中的食盒,“奴婢拜過六小姐。奴婢是奉了大夫人之命,給小姐您送些補品滋補身體。這些可都是大夫人親手熬得呢!”
如玉讓紅月把食盒拿過放在桌上,這纔對跪在地上的丫頭笑着,“你一進來就像我下跪,行這樣的大禮,還真是折煞我了,不知道的人在外面看到了,還以爲我是欺負誰家的丫頭了……哦,對了,是大伯母的丫頭,這不是又給我扣個大不敬的罪名麼?”
如玉也沒有讓她起身,而是輕描淡寫道:“你要是喜歡讓人那麼說我,或者受了誰的指使過來陷害我,我倒是很高興,正巧沒趣,找人玩個遊戲啥的,我是最喜歡了呢!”
丫頭緊咬着脣,就差沒開口罵如玉蛇精病。
如玉邊在她身邊晃盪,邊望着放在桌上的食盒,“你要是想跪着,就跪着吧,反正現在是初夏,地上還是很冷的,你要是得了什麼寒病,我可是不會放在心上。”
藍衣丫頭機靈着,但在機靈也不敢口齒相駁,被如玉氣的就差一口氣沒上來噎死。
她走到食盒前,一一打開木食盒,將裡面的東西也都端了出來。
“這些都是大夫人做的,大夫人說,這幾日楓兒病了,四夫人沒時間來照看您,她只好盡長輩的責任關心關心您!”
如玉也看出了這個丫頭的厲害,她倒是很會說,三言兩語,就說出瞭如玉現在的痛處。
是啊,孟如楓沒有生病,都是被她的好孃親給關起來,連學堂這幾天都沒有讓他去念。
她不就是怕楓兒來找如玉,她的好孃親和好爹爹現在都恨不得她死吧,死了一了百了,也免得天天給他們惹麻煩了。
紅月性子最直,聽了這話倒是不高興了,“我家小姐身子已經好了,也不需要有些人,明面是關心,暗地裡還不知道是不是想落井下石,就會挖苦人呢!”
紅珊伸手拉了把紅月的衣袖,她眼含笑,但口齒卻不想讓與那個藍衣丫頭,“這吃食既然是大夫人做的,誰都知道二小姐經常來找小姐的麻煩,大夫人前不久還要對小姐出手,會不會在這些吃食中動手腳呢!”
藍衣丫頭拿出了銀針,也拿出了一個備用的空碗和勺子。
“大夫人說了,若是六小姐不放心,就讓奴婢試毒,也好讓六小姐吃的安心。”
她先用勺子在一些滋補的湯中攪了一勺,放入空碗中,先用銀針試過,見銀針仍然銀亮,這才收起銀針,把那碗清湯喝下。
“這是血絲燕窩粥,這是蓮藕百合銀耳湯……這是百年人蔘燉山鳳凰湯。”
藍衣丫頭試過了這些吃食,都是無毒的,這才道:“六小姐您可以放心飲用了。”
如玉捏着帕子,遮住了口,打了個哈欠。
她收起帕子,笑着道:“替我向大伯母轉告一聲,感謝她的補品,這些湯我都喜歡。”
藍衣丫頭等着如玉喝湯,如玉卻道:“我太乏了,想去睡一覺,你沒有什麼事就先回去吧!”
藍衣丫頭倒也沒生氣,而是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金屬盒子。
乍一看這金屬盒子,上面雕刻着鏤空的月下牡丹花開圖案,擰開盒子,裡面竟然是一種蛋清一樣的東西,半通明的,有些粘稠,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是大夫人給您的,說是可以讓肌膚上的傷疤很快消失,而且見效很快。”
藍衣丫頭還擡頭,像是告訴如玉一個秘密一樣,神經兮兮着,“二小姐臉上的疤痕都要褪去了,也多虧了這種煥顏膠。”
紅珊和紅月倒是對這個東西沒有什麼反對,畢竟現在她們家的主子最需要的就是恢復以前美麗的肌膚和麪容。
她們都用熱切的眼神望着如玉,如玉明白兩個丫頭的意思,她讓紅珊收下,並讓紅月把藍衣丫頭送走了。
如玉坐在了梳妝檯前,望着精緻小盒中的煥顏膠有些想的出神。
紅珊和紅月回來了,就站在她的身邊,也不敢出聲打擾她。
“孟思鈴臉上的疤痕真的差不多恢復如初了?”
紅月答,“小姐,這幾天我有聽說二小姐脖頸上的疤痕已經消失不見了,聽她小院的丫頭講,是用了什麼膠的寶貝塗抹了,纔會恢復這樣快。”
紅月一項是愛八卦的,最喜歡和別的院子裡的丫頭聊天磕牙,她知道的消息最多。
紅珊也是個細緻的人,她道:“要不讓奴婢把這煥顏膠拿去給大夫看看,如果大夫說沒事了,小姐您在用用看?”
如玉也覺得妥當,她畢竟不是大夫,還是讓懂醫術的人看最好。
紅珊拿着煥顏膠去找了大夫,這邊如玉讓紅月留在小院照看,她想到城北的鋪子看看,讓孟琰陪着去就好,也不知那邊的鋪子,鍾離是不是已經找人裝修的差不多了。
如玉在出丞相府之前,都會向孟軻稟報,就算孟軻不在,如玉也會告知孟軻的心腹於管事,等祖父一回來就告訴他,也免得祖父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