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獄躺在一片冰涼的大地之上,感覺渾身上下都被一股股寒氣侵入體內,渾身上下被寒風吹拂,已經近乎**的身體如何承受得了,此時的他,衣服已然破碎成了幾乎難以遮蔽的地步。武獄枕着一塊硬邦邦的東西,似乎是岩石,感受着周遭的凜冽寒風,武獄渾身上下都是一個激靈。
精神瞬間清醒,甚至感覺精神一震,恢復了對於身體的支配能力。從之前那種如夢如幻的古怪境地之中退了出來,似乎是終於從之前那個地方解脫了出來。那種完全沒有一絲力氣,只想要永遠睡去的感覺,實在是不敢恭維,難受的緊,此時想起來,都讓武獄感覺到十分的不舒服。
武獄閉着眼,摸了一下身邊,感受到九陽天蘭和闢天劍都還在自己身邊,鬆了一口氣,自己此時的身家性命也就這兩件東西,丟了可不了得,好在並沒有什麼閃失。
突地,他感覺到一隻堅硬而溫暖的大手突然緊緊地攥住了武獄的左手,緊接着,一隻有些冰冷,略微顫抖着的手指摁在了武獄的脈門。
武獄感覺身心一陣寒冷,是誰!冷汗霎時間流了一身,他憤怒一掙,將手上的另一隻手掙了開去,隨後身體在地面上一個翻滾,翻滾到了一側,緊接着,手中握緊闢天劍,刷的一下站起身了。直到這時,他才緩慢的睜開了雙眼,刺眼的陽光讓他感覺略微有些不適,但是此時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一雙仍舊模糊的眼睛在方纔那個人的身上聚焦。
視線一點一點恢復,武獄卻被來人嚇了一跳,急忙將手中握緊的,即將拔劍而出的闢天劍扔在了一旁。再也不管其他,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面上,腦袋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隨後道,“徒兒見過師父!”此時的武獄,百感交集,心中不僅出現了久別重逢的激動,同時擁有的,還有疑惑不解,還有
不敢置信。
來人竟然是梅三爺!
武獄生怕自己看錯了,但是梅三爺是誰,那邊是將自己視如己出的傳授武藝,足足七年之久的恩師,武獄即便是再糊塗,也絕對不會看錯,甚至只要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形,也能夠辨認出那就是師父。
梅三爺負手而立,站在原地,寒風凜冽的吹,但是絲毫無法對他造成一絲一毫的損害。他手掌一抖,周圍的一切景物境界隱藏在了虛幻之中,化爲了一片白霧。他這才放下心來,從地面上扶起武獄,手掌在空中虛點,不知在何處拿出了一件衣物遞給了武獄。
“先別管其他的,儘快將衣服穿上,如此不雅的樣子成何體統。”梅三爺的聲音仍舊渾厚有力,讓武獄感覺到一絲溫暖直接流入心頭。
“哎!”武獄面帶笑意,答應一聲。
梅三爺一拍武獄的肩膀,身上的血污泥土竟然瞬間煙消雲散,此時的武獄身體潔淨的就好像是剛剛洗過澡一般。那堅實的肌肉,那分明的脈絡,倒是讓梅三爺有些驚訝,又是拍了拍武獄的肩膀,“長大了,兩年不見,也壯實了。當初走出山谷的你,倒是還有着不少的稚氣,但是如今啊,你卻不僅褪去了稚氣,而且還頗有男子的陽剛之氣。呵,看到你如此,爲師也能夠欣慰了。”
武獄重重點頭,也不再說什麼,將自己身上的破爛的布條撕扯開來,急忙穿上衣物。梅三爺背過身去,不再看他,手中突地出現一支短簫,隨後一曲「無名曲」便傳了出來。
武獄聽到這久違的歡快的曲子,心神激盪,穿好了衣服,默默的站在梅三爺的身後,等待着梅三爺奏完一曲。但沒想到這樂曲越聽越是好聽,不由得竟然入了神。
半晌,曲畢。
梅三爺負手而立,對着武獄說道。“出谷這近三年的時間,有
何收穫,有何感觸啊。”梅三爺轉過頭來,看着穿上衣服後,英姿勃發的青年,面帶微笑。他對於無語這麼長時間的出谷試煉的結果倒並不是非常的看重,他看中的,乃是其中的過程。
“徒兒這出谷三年,歷經天下風雲變幻,經歷九死一生,卻最終憑藉雙手化險爲夷。在危難之時,亦有好友相助,有時雖深陷險境,但是這確實人生之中難以缺少的歷練。”
“嗯。”梅三爺點點頭,對武獄所說十分的滿意。“所以你明白了這一次試煉的意義,也明白了爲師給你安排的一切?”
“徒兒自然已經明白,但是徒兒並不知道,徒兒身上這些,究竟有哪些是師父一手安排的。”
“原本我也只是爲了一個千年的誓言,但是後來,我才明白了一切。你身上的所有,以及你的一切,好像都是在我的安排之下,但是又好像不是。這些,總有背後之人在爲你佈置謀劃,而我,只不過是一箇中間人罷了。我傳你武藝,傳你靈決,便也是爲了你身上所肩負的使命而做的準備。我也是在最近才得知原來一切的一切,是這樣的。”梅三爺站在地面上,面上竟然少了以往不時出現的哀怨與憂愁,多的竟然是一種想要翱翔於九天的高雅之氣。就好像是一個追求逍遙的人的樣子。
武獄竟然發現,師父褪去了憂傷,變得更加的開朗了,似乎是開明白了一些事情。“師父,看來在徒兒走了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事情?關於我的?亦或者是過於您自己的?幫助您解決了長久以來的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
梅三爺笑了笑,看看武獄,“我知道,你如此急切的想要問出來,是因爲你身上的疑惑實在是太多。莫急,故事太長,還要我們慢慢來講述。”
“好!”
“來,你坐在地上,我與你從頭道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