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我敢說是秦月這輩子第一次吃,恐怕也是最後一次,雖然沒有什麼調味料和鹽,但還是吃的我們滿嘴流油,一隻大公雞隻吃了一半就吃飽了,因爲還有烤紅薯在頂着呢。
吃過之後,我們在小溪中洗了手,我開車送秦月回總部,然後趁着夜色上了高速,直奔三叔的工地去了。
一個人開夜車還真是多少有點不習慣,以前總是有胖子或者黃天在,而且開車的是他們,我就在車裡睡覺或者玩手機抽菸,這次自己開就有點受不了了。
夜色很濃,不過我這車可是新車,各種性能優越,還是經過改裝的,無論是速度還是什麼都不是一般的車子能比的。
高速路上的車輛很少,尤其是到了晚上,車輛就更少了,我在路過一個收費站的時候,收費站的小姑娘跟我說了一句話,到前面的時候千萬別載人。
我有點納悶,在高速上怎麼可能有人湊車?這不是扯淡嗎?難道上次我們遇到的那個事情這次又會遇到?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些有關高速路的傳說,據說這些高速路在修建的時候,有些工頭非常苛刻,尤其是在澆築路面的時候,二十四小時不停,在夜裡難免視線就不是那麼好,所以經常會發生事故。
有些人意外的掉進了橋樁中之後便直接打在橋樁裡,美其名曰人樁,有人的血肉靈魂鎮着,橋樁就永遠不會坍塌。
所以,開夜車的人尤其是在經過高速路的時候,都格外的提神生怕會遇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而是有很多。有些司機在高速上開着車的時候,突然間剎車和油門什麼的全都不靈了,或者是莫名其妙的熄火,怎麼也打不着。
有過這樣經歷的司機海了去了。還有些跑長途的司機會在路上碰到有人在高速上招手湊車。有的則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前面有個人慢悠悠的走着,等車子開到近前的時候卻又什麼人也沒有了。
還有一些途徑山區的時候。會看到有狐狸成羣結對的在路上擋着,壓又不敢,趕也不走,這種事情太多了。
所以在過了收費站之後。我也格外的警醒起來,點上一根菸抽着,髒東西還是怕火光的,在很多時候,人在走夜路的時候都喜歡叼上一根菸,因爲那些髒東西看到火光一般不是太厲害的都躲着走,不會找你麻煩。
現在沒有胖子在旁邊保駕。我自己一個人無論如何也得小心着點。
開了大約十多分鐘之後,我真的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站在路旁邊,也不招手,就那麼眼巴巴的看着來往的車輛。顯得楚楚可憐。
看到這樣一個女孩站在路邊我不由得起了惻隱之心,在靠近那女孩的時候我放慢了速度,想問問她怎麼會一個人站在這裡?家大人呢?
說實話,我當時真的什麼也沒想,就想着這麼一個女孩穿着還這麼單薄,在這寒氣還是挺重的夜裡孤零零的一個人也怪可憐的。
到了她身邊的時候,我踩下了剎車,搖下一些車窗,轉頭問道:“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的家人呢?”
那女孩好像剛剛看到我一樣,擡頭看了我一眼,就這一眼我就知道壞了,碰到髒東西了,因爲她的眼珠竟然是綠色的,從裡面我能夠看到已故狠厲和刻骨的仇恨。
在這一霎那,我急忙一鬆剎車,手忙腳亂的將車窗搖上,然後向車窗外看去,卻發現一張慘白的連正緊貼車窗外,那綠油油的眼睛彷彿是草原上的餓狼一樣死死地盯着我。
一剎那間,我的襯衣就被冷汗浸透了,這傢伙是賴上我了還是怎麼的?果然是好人當不得啊?
看了一下我現在的車速,已經超過了一百五十碼,在這樣的車速下,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活物能不借助人格工具跟得上我的車速。
“你這野地裡跑的驢,不知道好人逮的傢伙,我好心好意的問你,你纏上我了是吧?”
我一邊開車一邊大罵,同時讓自己儘量冷靜下來,碰到髒東西了這是確鑿無疑的,不過在經歷了一開始的驚恐之後,我也漸漸平靜下來,心說只要你進不了我的車子裡,隨你的便吧,你總不能一直這樣跟着我?
由於路上沒什麼車,我也不擔心會撞上別人的車子,所以我將車速放的很快,同時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下手機信號,滿滿的,只要能夠打得出去手機我就不害怕,按下音樂播放器,選出了拿手曾經救我於水火之中的大悲咒放了起來。
梵唱的大悲咒有一種靜心凝神的效果,而且還真的有莫測的威力,屬於聲音辟邪中的一種,而且比較厲害。
將手機的數據線連接到車載音響上,然後將聲音開到最大,頓時整個車廂中全是那種聽不懂但是卻有很好聽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外面的那張臉卻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這時候我才悄悄鬆了口氣,心說老子也不知道怎麼了,點背到這種地步,只要我獨自一人出來就會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坦白說,華夏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山川河流,沙漠雨林,丘陵湖泊等等,地形複雜幅員遼闊,每個地方都有可能會發生一些靈異事件,有的是真實的靈異事件,而有的則是以訛傳訛,還有些就是人的惡作劇,或者是披着靈異的外衣做一些違法的勾當。
湘西趕屍歷來都是非常神秘的,現在還有多少人相信湘西趕屍是真實存在的?大部分都是藉着趕屍的名義偷運一些違禁品。
民調局的力量有限,不可能什麼小地方的靈異事件都要調查清楚,有很多地方的靈異事件一直都是無人問津的,當地人雖然傳的相當邪乎,可只要沒有人死亡,一般來說當官的是不理會的。
這樣的地方太多了,每個村子中都會有一些所謂的靈異事件的傳說,但基本上大同小異,只要不是鬧得太厲害,當地政府都是不會插手的,要管也管不過來。
因爲每時每刻都會有人因爲各種的原因死去,有的是車禍,有的是意外,還有的是恩怨報復,加上空難海難等等,每一個冤死的人如果都報復的話,恐怕靈異事件將會遍地開花了。
有驚無險,我還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天剛矇矇亮的時候趕到了三叔所在的那個城市,我並沒有立刻去找他,因爲我需要休息。
昨天跟秦月大戰了五個小時,然後又開了一夜的車,我早就困得睜不開眼了,到了市裡之後,找了一家連鎖酒店,開了個房間,進去後直接衝個澡便躺在牀上美美的睡了一覺,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起牀之後,到衛生間衝了個澡,整個人也變得精神起來,給三叔大了個電話,三叔說讓我我直接到工地上來,正好今天工地上改善生活。
一聽說工地上改善生活,我馬上興奮起來,雖然幹這個已經有小半年了,可我仍舊把自己當成在工地上打工的一個小帶班的。
不過,不管我怎麼努力想要讓自己回到原來的那個樣子都是不可能的了,人都是會變的,幹了據個月的調查員,我根本就回不去了。
當我的車子停在工地前面的時候,把甲方的監理等人嚇了一跳,還以爲是上級檢查來了,因爲蓋房子必須要有相關部分的批准才行,而且隔三差五的就會來檢查一番,名義上是檢查,實際上則是來吃拿卡要的。
在看到我從車子上下來之後,不光是他們,就連三叔都愣住了,他也不知道我有悍馬作爲座駕,這種車實在太貴了,在三叔看來我就算在政府部門上班也絕對不可能在短短半年時間就買悍馬。
“亮子,這車是從哪兒借來的?”
跟着三叔幹工程的有很多都是我原來帶過的,都認識我,也就沒有這麼多的客套,其中一個叫何振中的正是跟我們村緊挨着的村子中的,上學的時候我跟他還因爲小事幹了一架。
後來三叔幹工程,我跟着帶班,他在老家學了幾年的泥瓦匠之後,嫌家裡的工作又累又不掙錢,便跟三叔商量跟着他幹。
因爲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離得也近,三叔覺得用自己人比用外人踏實,便收下了他,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在我手下。
不得不說,何振中人非常聰明,短短兩年下來,他的手藝在所有工人中是最好的,就連那些幹了一輩子的老師傅都幹不過他,唯一讓他不服氣的就是我,他始終認爲比我的技術好,應該讓他當這個帶班的。
不過三叔是什麼人?他也是個唯親是用的,我是他親侄子,這帶班的工作自然落在我身上,他不服氣也沒用。
後來出事之後,三叔爲了繼續當甩手掌櫃的,這纔將他扶正,做了帶班的,不過凡是遇到大事還是三叔親自動手,他可不想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此刻,見我開着悍馬來了,第一句話就是損我,在他看來我絕對不可能買得起悍馬車,不過他猜的也沒錯,這車子倒真的不是我買的,可跟我自己的也沒有什麼區別。
在民調局,誰的座駕就是誰的,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都可以用,誰也不會說什麼。
“不是借來的,是單位專門給我配的,換句話說,這輛車就是我的。”
這小子狗眼看人低,我也不客氣的呲了他一句,什麼玩意兒,還是老同學呢,這是典型的人盼人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