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緊接着而來的是我的腦袋中一片眩暈,我的腦子迷迷糊糊的,漸漸的開始連站都站不穩了。
只聽茅道生大呼道:“不好,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我唯一僅剩的意識只是在納悶着,爲什麼會這樣。
我伸了伸懶腰,太陽已經從窗口鑽進我的被子上來了,暖洋洋的太陽照得我不經還想在睡着一覺。
我又往被子裡鑽了鑽,呼吸着香氣撲鼻的被子。我還準備再睡一個回籠覺的時候,突然整個人從牀上躍起。
空蕩蕩的屋子中,除了一些必備的傢俱之外,就只有我單獨的一個人。我記得我不是一起跟茅道生制屍煞的嗎?
我四處張望着,忽而目光停留在某一個角落,還好包還在。我擡起手,生疼的手腕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我嘆了一口氣,看來我不是在做夢。
我坐在牀上不斷的呼喊着人,可是並沒有人答應我。我起身,開門走了出去。這是一個小院子,不過院裡並沒有一個人。我回屋拿起我的包,就這麼不辭而別了。
走出院外我才知道這裡是鎮裡的一戶人家,想來是茅道生讓人送我過來休息的。
遠遠的聽着,二奶奶家的事還在辦着,我也不想在過去了,就不辭而別了。至於我昏過去之後事怎麼辦,茅道生也肯定是全部都交代好了。他做事,至少現在我還算比較放心的。我也安心了很多。
我一路慢悠悠的朝着自家走去,本來十幾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被我走了有半個多鐘頭。
我推門進院,胡薇還是那副老樣子,一個人無聊的坐在枯井邊上看着天空,見我進來她才起身對我說道:“嗯。看上去一點事都沒呢。”
我怎麼沒聽出來她這句打趣我的話,我對着她呵呵一笑。就當我準備進屋的時候,她忽然又叫住我了。
“對了。那個人讓我告訴你,如果有時間的話,他希望可以和他見一面。”胡薇對我說道,然後又不知道從哪弄出一張名片遞給。
我撇了撇嘴,心想這茅道生還搞得挺正式的嘛。我接過名片一看,什麼都沒上面只是寫着他的名字和一地址。就連聯繫方式都沒一個,這年頭要是每個電話,怎麼着也得有個QQ,微信,MSN這些東西。這纔好跟得上時尚潮流啊。
把名片揣在兜裡,我也乾脆和胡薇一樣,我們倆一起坐在枯井上看着藍藍的天空,農村就是好,天空都是藍的。
“你說這人生在世爲什麼要多災多難呢?”我看着天空忽然吐口而道。
“可能就是爲了讓人生更加的豐富吧。”胡薇說道。
“是這樣嗎?”這是一個比較高深的問題,胡薇回答的很乾脆,但是我久久不能得出一個答案。
“你喜歡做人嗎?”我問道。
胡薇面露一股爲難之色,說道:“我用我的本體去喜歡這個世界,我用人身去思考你們的人生。”
總之我沒聽懂。
我翻出包裡的東西,一個個的擺在地上,指着它們對着胡薇說道:“以前可能我是不知道我活着要幹嘛。可是現在我知道了,這就是我活下去的意義。”
說長遠一點,我可能這一生都要撲在這上面了,不過想想這樣沒什麼啊!生活照樣繼續,該幹嘛愛幹嘛。等世界需要我的時候,我在默默的做幾件好事。我要做一個不留名的雷鋒。
胡薇看着我傻笑的樣子,也噗嗤的笑了起來。
爲了在她面前嘚瑟一下,我特意拿起那把桃木劍,揮舞了起來。
剛沒甩幾下,我嘶的一下吸了幾口涼氣下肚,那包紮的傷口好像又隱隱疼了起來。
看見我的傷口,胡薇也不訝異她好像早就知道一般,反而她笑哈哈的跟我說:“我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割手腕放血畫符。結果還差點丟了小命。”
我尷尬的看了她一眼,這不能怪我,我也不想,誰讓我咬了指尖半天,愣是連一個口子都沒。割掌心又怕疼,當時腦海中就閃過割手腕這一招,聽說血流不僅多,而且又不疼。然後情急之下,我就什麼也不想的就割了下去。
“情急之下,純屬意外。”我解釋道。
胡薇白了我一眼,道:“就因爲你這情急之下,差一點就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了。”
我也清楚當時我腦海中想出的這一辦法是人家自殺無疼痛用的方法,可結果被我用在了這上面,這也是陰陽先生中的頭一例吧。不,是史無前例。
如果當時我能在遲疑一會的話,可能就不會這麼幹了。
“你是胡家幹嘛的?”我知道我可不能栽在這個話題上,故意轉移話題的說道。
胡薇小眼對我眨了眨調皮的對我說道:“你覺得我能是幹嘛的呢?”
“你是胡家幹嘛的我怎麼會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問你了?”我很無語的回答道。
她那雙激靈的小眼滋溜的轉了一圈,纔對我說道:“我就是胡家的一個子嗣唄,不能還是幹什麼的。”
我也不知道她幹嘛這麼說,就她這不自然的神色,是個不傻的人都能看的出來,但是我也沒故意揭穿。她不想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吧。
我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起來,心裡閃過一絲孤獨名爲的情緒。奶奶這麼多天到底失去幹嘛了,胡家的人也不給我一個明白話。
其實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並不是胡家不肯告訴我奶奶去幹嘛了,而是我眼前的這個小公主幹的好事。當然這都是後話了。而且她這麼做的動機我也是很奇怪。
入夜,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周圍的空氣驟然一降,一絲絲涼氣襲身,我裹着被子,心中無比的納悶,爲什麼在我家裡還能出現鬼物。難道他們不怕嗎?
可出現的不是其它的鬼,正是我去鳳凰山的時候,從我身體裡出來的那一隻鬼,我本以爲從那一次之後,它就已經脫離了我的身體。
它這一次的出現我覺得非常的意外。
“你要幹嘛?”我問道。對於這一隻對我沒一絲傷害之心的小鬼,我還是放下了我的警惕,很關心的問着它。
可是“嗚嗚嗚嗚”的聲音我是一句沒聽懂,不過這一次我看着它的時候,看出來的不僅僅只是一團模糊的東西了。
從那模糊的一團之中我好像能夠清楚的看見衣服的一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