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仁,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喊我一聲趙伯伯。上絲毫看不出一個鬼術士的陰沉,表情倒是像一個慈祥的長輩。
王康胤舉起槍,憤然道:“你給我說實話!”
王康胤不願意去相信,相信趙琪是面前這人的兒子……他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咆哮着:對方在撒謊!對方想要讓他們七個人相互猜疑!
趙仁笑着搖了搖頭:“我沒必要騙你們。憑你們的才智,稍加思索,一切,也應該都明白了。杜梅原本是受我的命令,在學校裡鬧事的。我希望有人去舊樓區,然後拿出所有的碑。不過,你們幾個偏偏壞了我的事。特別是那叫高健的,竟然博得了一個魂魄的好感。
還讓你們小心邪惡的組織。”
邪惡的組織,不用說,就是指趙仁這些人了。不過當時杜梅魂魄已經散開,所以也無法把剩下的一切都說清楚。倒反而陰差陽錯的讓衆人組織起了一個“靈異偵探組”。
趙仁自嘲一笑:“沒想到,一個鬼魂,竟然會說自己的主人是邪惡的。還給你們那本日記。要不是趙琪在,可能你們已經找到封面夾層內的秘密了。”他看着王康胤繼續道:“你有沒有發現,趙琪一會說能和鬼魂,一會又說不能,很牽強?其實我都覺得很牽強了,但是你們卻毫無發現?”
從頭到尾,趙琪的嫌疑地確很大。發現陳海濤的屍體時,是因爲趙琪被一根手指絆倒。而那手指,偏偏是陳海濤的屍體。學校內陰氣一直很重,鬼魂也不會少,但是每次查案時,趙琪的作用都微乎其微。還有那次陷入幻境,好像就是一個局,也是那一次,王康胤完全的信任了趙琪。
趙仁見王康胤不說話,繼續道:“記得陳欣怎麼死的嗎?是我殺的。那時候陳欣絕望下,很可能傷害到趙琪,所以我纔會殺了陳欣。雖然碑落到你們手裡,但是我不擔心。最後拿到的人,依舊會是我。前幾天,趙琪就已經拿着那兩塊碑來我這了。”
此時,王康胤依舊沒有回答……趙琪,表演系學生。但是平時看起來毫無裝逼做戲的嫌疑。不過事實上,演戲演的最厲害地。偏偏就是他。當時進了舊樓區後,和莫將一戰。趙琪根本沒有出過什麼力,一切都是王康胤和聖清在努力。其實也不是趙琪沒能力,而是他根本就打算讓王康胤和聖清斷送在那裡。
趙仁說了很多。不過王康胤兀自思慮着。根本連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你說夠了沒有。你無非就是讓我們相信你。趙琪是在你安排下。安插到我們這來地臥底。你說這麼多。到底想做什麼?”楊宏傑開口道。他地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畢竟被自己地兄弟出賣。是誰心裡都會很不舒服。
趙仁沒有理睬。兀自說道:“我兒子也把你們當成了兄弟來看待。我記得。有個叫嚴琪地女孩子吧?我兒子很喜歡她。我當時想把她抓來。卻被那個聖清阻止了。而趙琪他小子。知道這事後竟然對我不滿。還有次。原本我是打算把王康胤和聖清斷送在舊樓區地。不過……我兒子卻沒有動手。”
楊宏傑皺了皺眉:“所以……我們都出了學校。你就讓你兒子帶着碑離開了?怕他以後對我們感情深了壞你地事?”
“哈哈!”趙仁突然笑了起來:“錯了錯了。是我怕碑落到別人手裡罷了。茅山地人。已經開始行動了。想要碑地人。不僅是我們這些左道。還有那些所謂地正道人士。”
原本還愣在那地王康胤終於有了反映。怒道:“要不是你們這些人想要那種逆天地東西。正道地人又怎麼會牽扯進來!而且。你爲了得到那些碑。用了這麼多人命做鋪墊。正道地人不牽扯進來纔怪了!”
“你錯了!”趙仁表情突然就變的憤怒異常:“你以爲正道都是好人?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想要得到碑罷了。什麼狗屁茅山,他們捉鬼驅魔,真正的目地是讓我們左道之士缺少可以用來召喚使用的鬼魂,削弱我們的力量!”
趙仁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激動了。深吸了口氣淡淡道:“你們有兩條路選。一、幫我和趙琪湊齊所有的碑,我絕對不會濫用。二、就是死在這裡。我不希望最後你們成爲那些正派的爪牙。不要怪我心狠,這是一場戰爭,我不會讓任何可能導致我失敗的因素,留在世界上。”
之前趙仁所有的話,目的就是告訴他們:趙琪拿你們當兄弟,你們是幫兄弟的,還是幫那些茅山的人?
王康胤沒有多餘地考慮,脫口而出:“我們不會幫你,同時,我們也不會去幫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們這些普通人可沒空牽扯進來。”
“你又錯了。不牽扯到你?你的養父,是茅山的掌門吧?你地哥哥,是內定的下一任掌門,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你認爲,你可能不會被牽扯進去嗎?”趙仁看着王康胤地雙眼,冷冷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那其他人,如何選擇?”
“都不選。”所有人的聲音,整齊一致。
同時,鵬子,已經動手了。他很清楚,先下手爲強地道理。不過當他衝到趙仁和杜雷的面前時,他心中卻是一緊。立刻後退……
而他之前所佔地路面上,已經有一直乾枯的手掌從地面下伸了出來。
常年的修煉,讓鵬子有極其敏銳的危機意識,所以在第一時間,他就跳開了來自地面下的攻擊。
“嗯?”趙仁輕疑一聲,他從趙琪那的情報知道,除了王康胤身手靈活些、黃曉斌力氣大些外,其餘人地身手很一般。至於邪峰,在極其危險的時候,會爆發出很強大的潛力。
至少……趙仁不認爲,他們這幾個人中有人可以那麼迅速的躲開來自死角的偷襲。除非是聖清,但是聖清他是見過了,聖清根本就不在這!
“你是誰?”趙仁問道。之前趙仁一直以爲鵬子是靈異偵探組的一員,雖然看起來模樣有些老,但在黑暗下,趙仁也沒有分辨清。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這人……根本就不是!
“你可以認爲,我是一個黑道的老大的保鏢,也可以認爲,我是武當山的人。”鵬子負手而立,微笑道。
這完全超出了趙仁的預計。如果是聖清,他
怕。聖清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法術、武術都半吊但是這來自武當山的人就不同了。
身懷罡氣,陰邪不侵。而且又像硬氣功一樣,就算給他來一顆子彈,如果運氣及時,子彈最多也只能嵌入半顆進去。
當然,這也不代表趙仁就怕了他了,如果自己這邊有三四個人的話,對付三四個武當山的人,倒不成問題。但是現在……自己是二對六……
就算能打贏,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趙仁二話不說,將杜雷向前一推,自己則是扭頭就跑……這裡的通道錯綜複雜,他很有信心,能夠逃離這裡。至於杜雷……就讓他自身自滅吧。反正盟友,不缺杜雷一個。
鵬子見趙仁要跑,立刻向前衝去。
杜雷也是一驚,他沒想到,趙仁竟然把自己當作擋箭牌來使!既然趙仁跑了,他一個人也不可能贏過這麼多人,腳下使力,穩住了下盤。剛想跑……卻被鵬子抓住了……
鵬子順手卸了杜雷地雙手關節,將他向後一甩:“你們看住他,我去追那個趙仁!”
杜雷現在是死的心都有了……好好的,自己就被別人給逮住了,還是被自己的大仇家,王康胤逮住。
……
“我想,我們有必要回學校了。”三天後,聖清站在客廳內,咬着一塊匹薩,含糊道。
趙仁,沒有抓回來。趙琪也是依舊聯繫不上。據杜雷這個俘虜所說,紅紙和屍體,都在趙仁那裡。
王康胤自然是衝到了虎哥的地盤向他要人了。在地下室發現的祭壇被破壞了,邪老爺子也恢復了,爲了報這仇,邪家自然是出動了大量的手下。同時,五叔也極爲擔心聖清,雖然聖清和王康胤他也好些年沒見了。但是他無時無刻都在懷念着從前和這兩個孩子生活的日子。原本他以爲,嚴琪和聖清發展到這種程度,以後就可以和聖清在一起,安享晚年。但是偏偏聖清現在卻近乎於無藥可救的地步。
爲了聖清,平時不喜歡黑幫火拼的五叔,也出動了自己地手下,幫助邪家。
虎哥自然是抵擋不住。最後被擒,但是他卻告訴衆人,趙仁早就不見了蹤影。五叔一怒之下,親自開槍射殺了虎哥,對着虎哥的腦袋,足足打了十多發子彈。
一天前,聖清已經無法維持入定的狀態,整個人倒在地面上,不斷扭動、呻吟。他覺得自己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耳朵也聽見了無數的嘈雜聲。就算是一陣微風,他都能覺得全身都被用針刺一般的刺痛。無疑,這是很痛苦的。
不過,突然的,他卻發現,自己一切恢復了正常。
他睜開眼,發現杜雷就倒在自己的身邊,全身抽搐……而自己的受傷,有一道刀傷。只不過之前全身都在疼痛,所以並沒有發現有人用刀子割他。
這一切,都是仙隱做地。用仙隱的話來說:“關着一個大仇家浪費糧食,還不如折磨死他。順便幫聖清脫離險境。”
至於方法,則是和聖清幫助王康胤二人一樣。只不過,聖清是自願的,而杜雷是被迫的……
至於現在,聖清已經安然的啃着匹薩了。手上,還把玩着原本屬於杜雷地匕首,那把刻着夢魘圖案的,匕首……
“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聽哪個?”邪峰走了過來,向衆人道。
“先聽壞消息吧。”王康胤答道。
“杜雷地血把我家的房間都弄髒了。”邪峰嬉笑道。
王康胤翻了個白眼:“那好消息一定是杜雷死了。對吧?”
“喂!我說話怎麼沒人理我?”聖清終於把手上地匹薩都吞到了肚子裡:“我說,我們應該回學校了。如果趙仁說的都是真地,趙琪真離開了。那就說明,碑已經被人全拿走了。”
聽聖清這麼說,衆人眉頭都不由皺了起來。
“你們要走了?”五叔邁入客廳,看着慈祥的目光投射在聖清和王康胤二人身上。他走上前,拿出一張信用卡遞給聖清:“你小時候,吃的就沒你弟弟多。現在的確應該多吃些,補回來。這張卡里的錢,應該夠你用了。多買些吃的吧。”
說完,五叔拍了拍聖清的肩膀:“自己照顧好自己。”
“謝謝你,五叔。”聖清眼圈微微泛紅:“等一切結束了,我會常來看您老人家的。”
五叔欣慰的笑道:“你有這份心,我就滿足了。”隨後看向王康胤道:“你哥哥,其實對你很好。雖然你們在我面前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我看的出,你和你哥哥間,有些矛盾吧?”
王康胤沒有說話,尷尬的笑了笑。
“你們兩是親兄弟,有什麼仇好記的。”五叔也是二人的長輩,用教訓的口氣,向二人道。
二人慚愧的點頭……
衆人沒有立刻動身,而是在邪家調養了一天。楊宏傑的腳上,現在還綁着石膏。高健在一旁問道:“心理大師,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楊宏傑面色冷的猶如冰塊:“我知道,你在幸災樂禍。”
五叔別墅……
王康胤很鬱悶的坐在五叔身邊,看着從天花板上滴落的水滴……而聖清,抱着一桶肯德基的“全家桶”,吃的起勁。
五叔則是一臉微笑的看着房頂上滴落的水滴。那些水滴,都是他託手下弄出來的,而不是真的在下雨……雖然一切是假的,王康胤和聖清也不像小時候和他依偎在一起取暖。但是有他們兩個陪着,五叔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邪老爺子的房內。
“峰兒,這次的事,我知道很危險。但,這也是我給你的考驗,如果你不能安然的回來,那麼邪家的家業,你也沒有資格繼承了。大不了,我到時候把所有公司都散了,反正餘錢,還是夠你過一輩子的。”
邪峰知道自己老頭子的用意,嚴肅道:“無論是什麼困難,我都會挺下來。邪家,是你一首打拼出來的。我知道你不希望在我手上敗了。你放心,一切,有我們。”
邪峰把我們二字咬的很重,因爲他不僅是相信自己,他相信的,還有他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