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心底珍藏的小秘密,不知不覺間,在其他人眼中你已漸漸成爲我的軟肋。
夜色漸深,三三兩兩的燈光消失不見,躺在牀上的許暮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在黑暗中摸索開了牀頭燈,起身裹了毛毯去找宋祁。
許暮敲了敲宋祁的房門,然後試着按下門手把,見門沒鎖就往裡走。
正在書桌上拆模型包裝的宋祁聽見動靜轉身看去,許暮裹着毛毯躺上了他的牀,聽見他說:“啊……我睡不着……過來和你一起睡……”說完放下裹身的毛毯,鑽進了被窩。
宋祁頓了頓回道:“……隨你……”,接着繼續手中的動作。
兩人都沒有說話,房間裡有些安靜,許暮幾次翻身的聲音有些大,斷斷續續發出一兩次嘆息,終於忍不住心裡的煩悶,翻身滾到離書桌近的一邊,看到滿桌的零部件問:“哥,你拆了現在就要拼嗎?”
“這個是前幾天剛買的,這套有些複雜,我先把包裝拆了放着,等過年那幾天再玩。”宋祁將零部件都裝進盒子裡放好,再把桌上拆包裝時弄出的垃圾丟在客廳的大垃圾桶,隨後去廚房清洗了手回到房間。
剛走到房門口準備開門進去聽見門鈴響起,心裡疑惑這麼晚了誰會來,便又轉身去門口。
“應該是趙家小子來了。”隨着這句話落,離大門最近的房間開了門,宋祁的奶奶從房間走出來,身後跟着宋家爺爺。
宋爺爺看已經站在大門邊的宋祁說道:“祁祁,看看是不是趙家小子在外面,她媽剛給你奶奶打完電話,說了他要過來住一晚。”
宋祁低頭從門上的貓眼看去,只見趙慎揹着書包,提了一袋子,站在門外。宋祁單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另一隻手打開大門。
“呀!開門這麼快!我媽不是剛打完電話嘛……”趙慎見開了門,嘴裡一邊說着,一邊在門口換鞋。
“趙家小子來了,趕快進來,這大晚上,別冷到了!你說你放學怎麼不和祁祁他哥倆一起過來吃飯!”宋奶奶絮絮叨叨一頓說,接過趙慎手中遞過來的袋子。
“哦……放學我本來打算直接過來的,想着我媽前陣子出差回來不是說給您帶了東西嘛,回家吃了飯纔過來的……這不就一便帶過來。”
“我這邊纔剛和你媽掛了電話,快去洗漱了,你們早點休息了!不是說了明天運動會,廢體力的!”
許暮扒拉着房門,探出腦袋說,“哇……這麼大晚上的,你真的過來啊!真是你家的大牀容不下你啊!”
“那你過來幹嘛!你家的牀是不是也容不下你這樽大佛!”
“我過來看我外公外婆,怎麼了?挑事兒?”
“那我媽不是給姨婆帶了東西回來……我這不拿過來了……然後順便住下了……”
“好了……兩個小子別沒事就一起鬥嘴!都快進去睡覺!”宋爺爺將三人都叫了進去並關上了門,這才和宋奶奶回了自己房間。
許暮和趙慎兩人一對視,互不相讓爭搶着上牀。
宋祁打開衣櫃,從最下面拉出一張大棉被丟到牀上說:“別鬧了,幼不幼稚,快去洗漱了,都快十一點了!”
“我洗漱了過來的……”趙慎說着脫了外面穿着的厚棉襖,裡面是一套毛絨睡衣。
許暮接着道:“我也洗漱好了,可以關燈了!”
兩人躺在一起,搶着一張棉被,你拉我扯。
宋祁這才鎖上門打開牀頭小燈,隨即按下門口的主燈,拖着累了一天的身體躺上了牀說:“都不許說話啊!睡覺了!不然明天都起不來!”
三人當中,宋祁最大,其他兩人都是同一天出生的,只是差了時辰,趙慎是在凌晨出生的,許暮是當天的下午。兩人從小就挺怕這個大了他們幾天的哥哥,所以應了好都閉目睡覺。
安靜了一陣,趙慎見許暮一直翻身,拉了下兩人一起蓋的被子問:“你是背癢了嗎?”
“沒……睡不着……心裡煩……”許暮平躺在牀上,睜眼看着牆上印出的微弱光影。
“你有什麼可煩的!長得高、長得帥、成績好……身後一大堆迷妹……我媽還天天在家裡給我嘮叨你的優點呢!”趙慎說着又拉扯了一下被子,這次帶着點勁兒。
許暮把被子往回拉了一點說:“哎……你不懂……”
“除了學習上的事兒,我有什麼不懂的,你說出來,我們兄弟給你想想……”趙慎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別說,這事我還真想不到一個答案!”許暮側身對着趙慎猶豫了下,又躺平道:“哎……我還是不說了吧……”
“我……許暮!你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趙慎說着,突然腦袋靈光一閃想到陸子諄前段時間說的事試探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了個女孩吧?”
許暮聽了這話,感覺捂住趙慎的嘴問道:“喂……你怎麼知道?”
“唔……唔……”趙慎指着捂住自己嘴的那隻手,示意他鬆開,許暮鬆開一點聽見他說“哇!是真的啊!”
聲音有點大,許暮又趕緊使勁再次捂住他的嘴,輕聲說:“小聲一點啊!別把家裡其他人吵醒了!”
見趙慎點了點頭,許暮這才又鬆開手,對趙慎說:“別大驚小怪的……又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還不是什麼大事?你不是挺高冷的?怎麼突然就動了凡心?”趙慎一下拋出來幾個問題,又補充道:“我剛只是瞎猜測的,沒想到歪打正着!你快從實招來,免受小爺的手下之苦。”
“……該怎麼說呢……我現在也還沒理清楚頭緒……算了,不和你說了!睡覺!”許暮想了想決定先不告訴趙慎。
趙慎見許暮準備閉口不談對着他道:“誒!沒你這樣的啊!這已經勾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說吧……說吧……”
“不說了吧……都好晚了……睡覺……睡覺”許暮由平躺改爲背對着趙慎,準備不搭理他了。
趙慎見許暮是真的不打算說了,轉身問宋祁“祁哥,你肯定知道吧?我們倆打小就在你這裡沒有秘密的,你給我說說吧……”
“你再問他吧,他的事兒,具體是怎樣的,你問他!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搬東西,遲到就不好了!”宋祁說完也閉了眼。
趙慎聽了只好重新躺下,轉頭看了一邊裝睡的許暮,又轉頭看了看宋祁,心裡充滿了好奇,有些激動的睡不着了。
許暮感覺旁邊的腦袋一直動來動去,實在忍受不了了說了一句“運動會結束就給你說吧!”,說完矇頭裝睡躲避。
趙慎見實在問不出來,許暮又說運動會結束後講,撓了撓短髮說:“啊……真煩!勾起了人家的好奇心!讓我怎麼安心睡覺!”
怦然心動,從遇見你開始,從未有過的心緒讓人感到不知所措,不過,隨之而來這別樣的情緒夾雜着一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