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捲集着烏雲。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
一會兒翅膀碰着波浪,一會兒箭一般地直衝向烏雲,它叫喊着,就在這鳥兒勇敢的叫喊聲裡,烏雲聽出了歡樂。
於是片片氤氳紅光落下,撥開了海面上的雲層,天穹變得赤紅赤紅,就像是染血一般。
海面上的生物感受到一股越來越強的壓迫感,飛速地向四面逃竄而去,海燕也不再叫喊了。
大海瞬間平靜了下來,波濤消失,宛如一面平滑的鏡子一樣,倒映着天空。
海水倒映着一道獨立在天穹的紅色身影,瑤池聖母終於從盤古聖地來到了地球。
瑤池聖母走在定格的海面上,如履平地。
望着水天相接的遠方,她的心情有些複雜,無盡的歲月逝去,她終於再一次踏足了這片大地。
這片曾經愛過,也恨過的大地。
往事並不如煙,而是刻骨銘心地記在瑤池聖母的心中。
有什麼樣的事情是古神也無法容忍的,那就是背叛。
“人王伏羲,嫦娥,我回來了。”瑤池聖母面色陰沉,雙目中充滿着恨意。
平靜的海面之下,暗流涌動,正如此刻瑤池聖母的心情。
“瑤池聖母,好久不見。”空間扭曲,兩道身影從中走出,山支和吳選一站在瑤池聖母的身前,山支面色清冷地開口道。
瑤池聖母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在兩人身上游離,這兩個不是人,而是神,而且自己還有着一種熟悉感,好像是舊識。
但是又很奇怪,她們並不完整,一尊好似只有元神,一尊好似只有靈魂。
“你們身上有着後卿和旱魃的氣息。”瑤池聖母謹慎地開口道,沒有妄下斷言,說她們舊識昔日崑崙的古神後卿和旱魃。
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那一戰,但是禁忌的過往瑤池聖母也是十分了解的。
作爲挑動戰亂的源頭,後卿、旱魃連帶着贏勾在大戰後期都莫名地消失了,直到原人時代,將臣降臨地球,發現了那座禁忌古戰場遺址,才揭開了迷霧籠罩的一角。
贏勾偷襲了後卿和旱魃,吸收了她們的神明之力,還力戰兩大禁忌之王,鎮殺一尊,封印一尊。
“後卿和旱魃已成過去,現在的我們就是我們。”吳選一看着瑤池聖母開口道。
“你們想要做什麼?阻攔我?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禁忌時代我們可沒有結怨,不曾交手過。”瑤池聖母目光在山支和吳選一的身上掃過。
“是的,那個時候你已經被崑崙的諸神鎮壓封印了,就是想結怨也沒有這個機會。”山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似故意挑釁地道。
三神的目光相互一交鋒,殺機頓現,磅礴的神力瞬間轟擊在一起,之前的平靜終於不復,沖天的浪花掀起。
數百米的浪花之中,三道身影不斷地拔升,飛向天穹。
一架飛機正巧從高空飛過,瑤池聖母落下,腳尖點在機身之上平穩落下。
山支和吳選一兩人凌空,站在瑤池聖母的身前,隨着飛機一起向前飛行着。
瑤池聖母微微踮起腳尖,停滯在原地,讓飛機向前飛去。
一道神力從瑤池聖母的手中溢出,如藤蔓般纏上飛機的機身,裹挾着飛機向前方的山支,吳選一兩人衝過去。
山支和吳選一相視一眼,兩股神力籠罩過去。
在三道神力的糾葛之下,飛機瞬間粉碎爲飛灰,但還保持着原先的形狀。
瑤池聖母與這莫名而來的兩個敵手對峙着,氣勢節節攀升。
她的心中很是納悶,雖然禁忌時代已經過去漫長的歲月,但是她明確地記得自己和後卿、旱魃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
瑤池聖母並不想和她們多做糾纏,她突破盤古聖地的封印,還降下了一場紅雪,滅絕了盤古聖地的人,已經耗費了很大的心神。
尤其是之後,她還在盤古聖地遭遇到了一尊禁忌之王,還是昔日的三巨頭之一,光之創造。
一番大戰之下,已經身心俱疲,如今再遇強敵,她的狀態很是不好。
三股力量的對峙達到一個極限,“砰”的一聲,耀眼的光芒籠罩,飛機的飛灰直接被汽化。
瑤池聖母擡手,人書浮現在身後,一手按向前方,人書之中涌出磅礴光芒,覆蓋在山支和吳選一。
山支擡手喚出萬物生,黑白分明,陰陽二氣縈繞,阻擋住了人書的力量。
“葉易的人書怎麼落到了你的手中?”吳選一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原來他叫葉易,你們原來是他那一邊的。”瑤池聖母似乎明白了什麼。
“一定是在朱仙鎮的時候被奪走的。”山支猜測道。
其實人書是葉易故意讓瑤池聖母奪走的,只是爲了順勢。
以前葉易還好奇人書是怎麼落到瑤池聖母的手上的,原來是自己送到了她的手上。
天地人三書不湊齊的話,命運又怎麼會輕易地現身呢。
吳選一擡手在身前,喚出元神光,雖然還缺了最後一分元神,可是經過神明之力的錘鍊,元神光的力量更勝從前了。
三尊神明在天穹之上激烈地戰鬥在一起。
山支和吳選一併不想能夠現在殺掉瑤池聖母,只是想要重創她而已。
……
“怎麼不做生意呀?”馬小玲走進waiting bar,裡面只有箭頭和況復生兩個人。
“做一天虧一天,休息幾天喘口氣吧。”況復生坐在吧檯玩着手中的杯子,整個人很是頹廢。
箭頭坐在一邊,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馬小玲向況復生示意了一眼沉默寡歡的箭頭。
“既不說話也不吃東西,我怕他用不到等到一百天,就已經餓得魂飛魄散了。”況復生瞥了一眼,很是無奈。
酒吧清清冷冷的。
馬小玲走到箭頭的身前:“怎麼?還在氣我帶你來2004年?明天叫復生帶你出去走走,看看這個世界怎麼樣,再決定要不要留下來好嗎?”
“這是況天佑的身份證,出門要帶着它,以後要還給我。”馬小玲從包裡面掏出了況天佑的身份證,遞給箭頭。
恐怕只有在面對況天佑,或者是和況天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時候,馬小玲纔會這麼的低聲下氣。
“你們這裡還真是冷清呢。”翡翠和葉易走進酒吧,看着裡面的空空落落道。
“今天不營業。”況復生道。
“你們兩個好像真的非常的閒啊,總是在我們身邊打着轉兒,你們又不幫忙,究竟想要做什麼?”馬小玲語氣不是很好地道。
這兩天她一直很是心浮氣躁的,一是因爲瑤池聖母帶來的潛在威脅,二就是現在箭頭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另外就是一些生活中的瑣事。
馬小玲是人,況復生現在也是人,是人就要遵守社會的規則秩序,茶米油鹽醬醋,樣樣都要花錢。
“我們來看戲啊!”翡翠倒是說得很坦白,往吧檯邊一坐,朝復生道,“小帥哥,給我調一杯酒杯,要五彩斑斕的黑。”
“帥哥就帥哥,不要在前面加一個小字,我今年已經好幾十歲了,另外五彩斑斕的黑是什麼鬼東西?”況復生不解地看着翡翠。
“你給她倒一杯可樂就好了。”葉易坐到翡翠的身邊道,又饒有興趣地轉了一圈翡翠的椅子,“這叫轉發翡翠。”
翡翠撅了撅嘴,在葉易手上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