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在這個世界裡覺得孤單麼,傻孩子,是不是在這個世界裡一個人,傻孩子,堅強。堅強給別人看。
或許一個人的時候,安流離總會想起很多,哪怕只是看見自己的影子。也總是會浮想聯翩。或許在這個世界裡,除了夏飛雪就沒人在意安流離是否來過。
安流離又開始新的生活,沒有了夏飛雪的日子。漸漸地退出原來的那個世界。夏飛雪給他帶來的不僅是溫暖。他也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安流離不敢相信任何人,怕會受到傷害後,會久久難以癒合。即使夏飛雪答應自己會來看自己。終究還是沒有音信。石沉大海。
安流離翻開手機,視線聚焦落在夏飛雪的名字上,人離開後,留下的僅僅是一個名字而已,很想打電話給他。可是,該說些什麼。總感覺他在竭力躲避自己。他順手將手機收回到了口袋。安流離的心還是會隱隱的痛。
安流離來到這裡才一個月,彷彿像是度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那埋葬在光年裡的,是幾個世紀的期限。
左手邊永遠是不能觸及的時光年輪,右手邊是永遠緊握的想念。
安靜地,平凡地。。。
安流離翻看書本,心卻在遊離着。手機裡存檔的那張照片,泛着夕陽下的微微光暈。
夏飛雪像是在這個世界裡消失了一樣。不見了蹤影。
不知時光到底輪轉了多久,再次收到夏飛雪的短信。他說,流離,能不能借我錢啊?
安流離想都沒想,迅速打了”可以”發送了過去。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安流離現站在電線杆下,眼神漫無目的的掃視。安流離會心地一笑,遞過錢之後,等着夏飛雪的話音。
我會很快還你的。說完坐上了車。
安流離靜靜地望着車子。
安流離像是很麻木的樣子,精神頹糜。
兩天過後,夏飛雪發來訊息,你在哪兒?我還你錢。
安流離回:不用了。
安流離一直都是這樣,從不問夏飛雪問自己借錢爲何,只是他想,夏飛雪必有難事。
訊息很快回了。你家開銀行的麼?
一句話頂的安流離不知該回什麼。
我管你,去學校還你,等我電話。
安流離傻眼了。
夏飛雪如約而至等候在學校外,安流離衣衫不整地走了過來。看着面前的夏飛雪,安流離張開了雙臂,夏飛雪有意識地聳了肩,巧妙地躲過了擁抱。他拿出嶄新的大紅鈔票。
給你。很是倔強地說。
安流離一手揮打了他的手。不是說了麼,不用還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安流離聽着,最終接過。
尷尬開始蔓延,安流離和夏飛雪沒話說。只是希望可以儘早離開。
嗯。那我走了。好好學習啊。
夏飛雪轉身走開,如釋重負。
安流離索性地,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他安慰自己,他真的很想見自己,可是他爲什麼會逃避自己?
沒有很想你。
安流離孤身一人。對光敏感,對聲音敏感。晚上的月光線透過窗投在牆壁上,安流離難以閤眼。光線不刺眼,只是太亮了。微風在窗外吹過的音圍繞在耳畔綿延不斷。
黎明。曙光。
對於每天沒有要求,得過且過。
安流離拒絕了同學的任何要求。選擇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裡。
那枯燥的方程式,那美麗的詩詞,那雋永的散文,成爲記憶裡揮之不去的東西。
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不想被人打擾,也不打擾任何人。只是,如果走進一個人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肆無忌憚,他的世界必有一天會停轉,因爲,他害怕失去。
安流離不說一句話。不回答,不問話。準時到,準時走。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有陪伴。於是,購買了一把吉他。總是會駐足停留在音樂教室外,聆聽着在夢境裡纔會出現的。
只有歌聲才能安撫不安的心靈。
夏飛雪離開之後,手指微微彎曲,那指甲間裡的,是疼痛。被門夾了手指。見安流離的時候,聳肩將手側於一旁。
因爲着急見安流離,沒有來得及包紮傷口,深紅的血液固結在指尖。
沒有爲什麼,只是怕多餘的在意。這樣,會更依賴。
有人說,人生來就是在尋找,在找另外一個自己。
可是,卻沒人知道,另外一個自己,在鏡子裡。
看不清的是自己,無法看清自己。
那個在鏡子裡的自己是自己麼?
那麼清晰。
安流離對着鏡子看着自己。
曲譜在桌上展開擺放着。
沒有很想你/只是/夢裡/陷入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