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林平之不問青紅皁白,一言不合就拜師。

因爲嶽不羣和他一樣,真本事乏善可陳,就靠着一張臉吃飯。

看着怎麼就沒有親切感,都撞到一塊兒去了。

嶽不羣也樂得坐享其成,他認爲是應得的,背地裡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功夫,有點收穫不應該嗎?

此刻的相見歡,就對應後來林平之當着嶽靈珊的面,大罵嶽不羣。

嶽不羣的確不是東西,可拜師難道還是嶽不羣繼木高峰之後,再按着他的頭,讓他拜的?

反正錯的都是別人就對了。

林平之也是心術不正,其身不正,難怪打扮成歪瓜裂棗的樣兒。

原文是——第十五迴心猿意馬

原來令狐沖重傷之餘,創口劇痛,但神智仍是十分清楚,耳聽得木高峰和餘滄海爭執,衆人逐一退去,又聽得師父到來。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之人,這世上便只懼怕師父一人,一聽到師父開口和木高峰說話,心想自己這番胡鬧到了家,不知師父會如何責罰,一時忘了創口的奇痛,掀開被窩,悄聲道:“大事不好,我師父來了,咱們快逃。”立時扶着牆壁,從房門中走了出去。曲非煙拉着儀琳,悄悄從被窩中鑽出,跟了出去,只見令狐沖搖搖晃晃,站立不定,忙搶上去左右扶住。令狐沖咬着牙齒,走過了一條走廊,料想師父耳目何等靈敏,只要一出去,立時便給他知覺,眼見右首是一間大房,當即走將進去,道:“將……將門窗關上。”曲非煙依言帶上了門,又將窗子關了。令狐沖再也支持不住,一躺上牀,喘氣不止。三個人不作一聲,過了很久,才聽得嶽不羣的聲音遠遠說道:“他不在這裡了,咱們走吧!”令狐沖吁了口氣,又過一會,忽聽得有人躡手躡腳的在院中走來,低聲叫道:“大師哥,大師哥。”卻是陸大有的聲音。原來他關心令狐沖,待師父和一干同門走後,獨自又來尋找。令狐沖心道:“畢竟還是六猴兒有義氣。”正想答應,忽覺牀帳簌簌抖動,卻是儀琳聽到了聲音,害怕起來。令狐沖心想:“我這一答應,累了這位小師父的清譽。”當下便不答應,耳聽得陸大有從窗外走過,一路“大師哥,大師哥”的呼叫,漸漸遠去,再無聲息。

曲非煙忽道:“喂,令狐沖,你會死麼?”命狐衝道:“我怎麼能死?我若是死了,大損恆山派的令譽,太對不住人家了。”曲非煙奇道:“爲什麼?”令狐沖道:“恆山派的治傷靈藥,給我既外敷又內服?若是仍舊治不好,令狐沖豈非大大的對不住……對不住這位恆山派的小師父?”

儀琳見他傷得如此厲害,兀自在說這種笑話,既佩服他的膽氣,又稍爲寬心,道:“令狐大哥,那餘觀主又打了你一掌,我再瞧瞧你的傷口。”令狐沖支撐着要坐起身來。曲非煙道:“不用客氣啦,你這就躺着吧。”令狐沖只覺全身乏力,實在坐不起身,只得躺在牀上。儀琳見他衣襟都是鮮血,當下顧不得男女之嫌,輕輕披開他長袍,取過臉盆架上掛着的一塊洗臉手巾,替他抹淨了傷口上的血跡,將懷中所藏的天香斷續膠盡數抹在他傷口之上。令狐沖笑道:“這麼珍貴的靈藥,浪費在我身上,未免可惜。”儀琳道:“令狐大哥爲我受此重傷,別說區區藥物,就是……就是……”說到這裡,登感難以措詞,囁嚅一會,續道:“連我師父她老人家,也贊你是見義勇爲的少年英俠,因此和餘觀主吵了起來呢。”

嶽不羣一出場,林平之見了歡喜,令狐沖見了害怕,要趕緊逃。

其實令狐沖是很好控制的。

只要讓他增進武藝,去挑了青城派,嶽不羣扶植令狐沖當青城派掌門,這樣的話,在並派大會上,嶽不羣根本不需要見了左冷禪害怕。

對哦,令狐沖見了嶽不羣害怕,嶽不羣見了左冷禪害怕,都是老鼠見到貓。

也因爲嶽不羣對左冷禪不安好心,又哪裡是什麼真心順服,臣服忠誠。

他是假意順從,胸有城府。

自己是這德行,自然就信不過令狐沖。

不然的話,誰愛合併誰去合併,嶽不羣和令狐沖師徒翁婿二人,也是華山和青城合併,外面看着是兩個門派,其實關不關門都是一家親,這一點左冷禪就萬萬不及,他只會窩裡橫,有本事把少林、武當合併過來試試?

說到合併擴張,不還得是嶽掌門的能耐嗎?

該是他的,都逃不掉。

不過嶽不羣也有非凡的本事,愣是讓煮熟的鴨子給整飛了。

這本事除了努力,還得有天賦,一點點還不夠,需要大量的,還需要運氣。

能做成,的確是壯舉,也是創舉,不容易,非常不容易。好,明天繼續。

2024年3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