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可這一動,渾身像是被誰用大鐵錘捶打了一般,全身都疼。腦袋也暈暈乎乎的,難受得緊。
半眯着眼四下看了看......然後愣住......
身下躺着的,依舊是四人一張的大通鋪,我依舊還在下人房,房中空無一人!
“爺呢?”我喃喃自語,腦子裡一團漿糊,“難道是我做夢?爺壓根兒就不曾出現過?”
努力回憶,想要抓住蛛絲馬跡來證明不是自己在做夢,哪怕只有一點點。可最後,我卻什麼也想不起來。除了記得單月凝讓我在雨中淋雨,然後......昏倒!
對了,我還記得她說的那句話——本宮是棋子,你也一樣!
她說,我也是棋子。真是搞笑,我只是個小丫頭,哪有那麼大的能耐,做別人的棋子。還是一顆關乎一國命運的棋子!呵呵,她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在牀上躺着發了會兒呆,覺得有些口渴,就打算起身去倒點茶來喝喝。剛準備下牀,門“吱呀”一聲,開了。
進來的花田見昏睡一天一夜的人終於醒了,鬆了口氣,“你可算醒了。”
“嗯?”什麼意思,“我睡了很久?”
“一天一夜。”說着走過來,爲我倒了杯水,遞給我,“不算久,也不算短。”只不過,她要是再不醒,爺恐怕就得抓狂了!
她還清楚的記得,前晚,她和雅歌剛衝了涼回到房中,正準備睡下,福叔就匆匆過來了。二話不說,領了她們就走。去到爺的房中才知道,原來是讓她們過去領人的。
當她們帶着昏迷不想的筱汐離開時,爺眼中的不捨與疼惜,讓她和雅歌都忍不住心生妒忌。
剛踏出爺的房門,爺就跟了出來,接過筱汐,什麼也沒說,朝前走去。爺親自將她送回來後,又守了好一會子纔不舍離去。
離開前吩咐她們,“照顧好她,出了事......”話沒說完,可她們都能明白。出了事,她們都得挨罰,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原來爺真的如傳言中那般,對這個文溪,百般寵愛!只是,她又有些不懂了,既然爺這麼寵愛她,爲何不將她納入房中,封個頭銜什麼的?現在反倒將她送到了這裡?
難道是因爲她“女婢”的身份?
“嘿,你幹嘛呢?”
花田猛的被驚醒,有些茫然的問,“怎麼了?”
“我問你話呢?”
“嗯?你說了什麼?”
我無語,問了好幾遍,結果人家壓根兒就沒聽。無奈,只得再問一遍,“我剛剛問你,是誰送我回來的?”
花田愣了愣,到桌旁坐下,拿了杯子給自己倒茶:“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和雅歌了。”說完,藉着喝茶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福叔已叮囑了千萬遍,縱然她不願撒謊,卻也無可奈何。
“前晚我和雅歌見你很晚都沒回,怕你出事就去後花園找你,然後就看見你昏倒在地上。於是我就和她一起把你給擡了回來。”
“真的?”我疑問到。說不上爲什麼,我就覺得,她在撒謊。或者......是我希望她在撒謊。
是啊,我問這個問題,不就是想求證到底是我在做夢,還是六爺真的出現了麼?現在得了答案,反倒不肯相信了!我,何時變得這般自欺欺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