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二爺府後本打算直接去文府,可想了想,還是先把糖糖送回了客棧。出於一位孃親的保護心裡,我私自認爲,越少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就越安全。
當然,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是因爲害怕那小丫頭片子在路上將那一籃子免費得來的梨全部給糟蹋了,而沒東西送禮纔將她送回去的!
在街上隨便問了幾個人,很輕鬆就找到了丞相府。
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得出結論:高端大氣上檔次!比二爺府都牛氣!
提了梨上前,笑呵呵開口,結果我嘴纔剛張開,守門的小廝先凶神惡煞的嚎上了,“幹什麼幹什麼,睜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這裡是你這樣的人隨隨便便能進的麼?”
呃......
什麼叫“睜大你的狗眼”、什麼又叫“你這樣的人”?
話說,我也是好生拾掇了一番纔出門的,而且身上這身行頭可是今天才剛買的。他這麼說,是幾個意思?
“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走開?”
這些年,我在寨子裡沒學到啥,唯一精通的,就是“上課”!就在我考慮着要不要拿出我平日裡在寨子裡的威嚴,好好爲他們上上一課的時候,從裡面出來了個我以前非常非常熟悉的人。
“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在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蒼老。
我先是心頭一熱,接着鼻子一酸,差點又忍不住掉下淚來。五年不見,福叔頭上的白頭髮越來越多了,臉上皺紋也越來越多了。不過,還是那麼親切可愛。
然後突然間玩心大起,用籃子把臉一遮,笑說:“你猜?”
福叔這都一大把年紀了,哪還有心思跟個小姑娘玩什麼“你猜”的遊戲,便說:“姑娘,你到底是誰啊?來這丞相府可是有什麼事?”
我嘟嘟嘴,不罷休:“福叔,你就猜猜嘛。”
聽聞此言,福叔腦海裡猛的閃過一些畫面。那還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還在六爺府,府上有個懶丫頭就老愛趁他不注意,從後頭蒙了他的眼睛讓他猜:“福叔,猜猜我是誰?”
福叔心頭一震,不自主上前一步:“你是......”
我這纔將籃子放下來,提在跟前,笑吟吟道:“我是......”
福叔半眯着眼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看着看着竟流出淚來。發覺自己失態,他趕忙擡手抹眼,隨後,笑着說:“還真是你這丫頭啊。”語似感嘆。
我笑着點頭,“嗯,是我。”
原來,福叔在六爺登基爲帝后便來了這文府當管家。而文鴻又一向就敬重他,是以,他在這文府也相當於是半個老爺,也算得上是安享天年了!
跟福叔說了此行的目的,福叔便將我帶去了宴客廳。
比之五年前,文鴻是越發有氣勢,越發有魅力了。於此同時,他也是越發看我不順眼了。
爲什麼這麼說呢,只因爲,這廝從剛剛見到我開始就沒給過我一個好臉色看。想當年,看在六爺的面子上,他勉強還會對我笑笑,現在,連看都不削於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