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子騫帶着小同順着路往洞庭走去,惹得小同調侃道,“公子您不是去江南嗎?爲什麼往東去了?”
惹得單子騫想揍他,“再口不擇言,小心我將你落下。”
一句話讓小同住了嘴。
走了整整一天,一直到了晚上,單子騫才發現自己錯過了客棧,好不容易找了個破破爛爛的荒廟,他便和小同一起走進,惹得小同又要說什麼,被單子騫一瞪眼把話嚥了下去,只能過去將茅草鋪開,給單子騫弄了個草堆,合着衣物湊合一晚上。
等四下歸於安靜,小同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單子騫才微微覺得好笑,自己是中了迷魂藥了嗎?僅僅見一面的年輕公子就像是丟了魂一般,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定要跟着他,以至於堂堂金刀門的三少主,住這樣一個破爛地方。
雖然家中一向金貴,可是他也是有武功之人,也不是太講究,所以腦袋一碰茅草也能一覺睡到天亮,可是半夜的時候,不遠處的一陣腳步聲和人聲還是把他吵醒了。
二個人出現在荒廟門口,一股子血腥味就撲面而來,單子騫驟然睜開眼睛。
其中一人似乎受了傷,青衫依舊飄逸,正是小許,他只是倚在小琴的身上,似乎意識全無。
小琴進廟門的一刻,像個受驚的小獸似的,小心翼翼掃了一下四處,單子騫跟小同都躺在佛像的陰影裡,氣息放得又極輕,小琴驚慌失措也沒留神到他,低聲對青衫公子道,“公子,咱們在這躲上一會吧,您的傷……”說完全是哭腔。
小琴還沒說完,小許從小琴身上動了一下,“有人。”
單子騫已經站起,瞬間衝了過去,嚇了小琴一跳。
“你怎麼樣了?”單子騫猛然將人扶到自己的身上。
“是你...”小琴似乎驚喜萬分。
小同也迷迷糊糊醒來,“公子,怎麼回事?”
“在那呆着就好,不用過來。”單子騫低聲道。
小同“哦”一句,沒有動。
小許看了單子騫一眼,沉聲道,“放開我。”
單子騫不悅道,“我看看傷哪了?”
小許臉已經煞白,卻面露怒容,“放開我。”
“公子,你讓他看看吧!”小琴似乎已經開哭了。
小許一陣的沉默,咬了咬脣角沒有說話。
單子騫扶他坐好,發現胸口有一處刀傷,鮮血直流,看着觸目驚心。
單子騫想把傷他的人大卸八塊的衝動,從胸口摸出金瘡藥,“你忍着點,我給你上藥。”
“叫我家侍童就可以。”小許哪怕有氣無力,還是很清楚地道。
“你怎麼這麼婆媽,都是男人你怕什麼?”單子騫有些惱,沉聲道。
“還是我來吧!多謝公子。”小琴接過金瘡藥低聲道。
人家不領情,真的讓單子騫不爽,不過也沒有辦法,只能將金瘡藥給小琴,小琴卻背對着單子騫,似乎要擋住他的目光,單子騫索性把眼睛移開。
自己什麼時候成了色鬼了嗎?被人提防到這種程度,自己又不斷袖,真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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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悶氣,單子騫在小琴包紮好了傷口還是關切地問,“到底是誰傷了你,你要不要緊。” щшш ttκΛ n ¢Ο
輕輕搖了搖頭,小許嘴脣發白,閉上眼似乎怔在調息。
真的是窩囊,單子騫坐在一旁,似乎又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緊接着外面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看看,人是不是躲在這附近。”
小許驟然將眼睛睜大,驟然將身上的劍撥出,咬着牙道,“單公子迴避一下,在下絕對不會連累公子。”
單子騫似乎氣樂了,“你的意思是本公子做縮頭烏龜,見死不救。”
小許的臉色蒼白如紙,“那些人是找我的,連累單公子於心不忍。”
“少廢話,好好待着,你還讓擺渡將我送上了對岸,有道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你看好你家公子就行。”
不大的功夫五六個黑衣人闖了進來,而小同似乎也起來站在了單子騫的身邊。
小琴一看這些黑衣人開始破口大罵,“不要臉,竟然偷襲,有本事跟我家公子單打獨鬥。”
小琴也是後悔不已,剛纔主要是自己拖累了公子,如果公子不是救她,怎麼可能受這麼重的傷。
“哈哈,兵不厭詐,誰家這個小娘們這麼棘手,來人,趕緊殺了,那人錢財替人消災。”那人似乎是一個小頭目,根本沒把單子騫放在了眼裡。
乍聽到小娘們,單子騫似乎呆滯了一下,怪不得人長的那麼好看,感情是個姑娘呀,虧自己自命不凡,男女都分不清。
他也理解爲什麼剛纔她死活不讓自己察看她的傷,還叫小琴給她上藥。
小琴?他本是一怒,慢慢想到這個也坑定是個姑娘家。
黑衣人正要動手,只聽一個半冷不熱地聲音道,“深更半夜的,竟有這麼多不要臉的人,在荒郊野外欺負弱女子。”
那黑衣人臉抽動了一下,眼睛突突地跳着,只聽他怒道:“哪裡來的找死的?”
單子騫嘿嘿一笑,“爺從生下來還沒人敢跟爺這麼說話。”
瞬間兩個人動了手,黑衣人完全沒有想到此人武功會這麼的可怕,一個照明,胸口被劃了一個大口子,他自己都呆了。
“你到底是誰?”黑衣人慢慢後退,鮮血卻染紅了破廟的土磚。
單子騫不答反問,冷颼颼的話語讓人打顫,“說出是誰要殺這位姑娘,我就會饒你不死。”
“上”黑衣人對他身邊的黑衣人道,自己卻捂着胸慢慢往廟門口退。
可是沒退到門口,脖頸突然一疼,那人十指如鉤瞬間鎖住他的咽喉,“不想死趕緊說。”
那人喘着粗氣,卻看到自己帶來的人瞬間被這個公子身邊的侍童殺的乾乾淨淨。
“我...我”說完一聲的慘叫,單子騫皺了下眉,黑衣人的身上釘上了一個一寸長的蓮花形狀的暗器,已經氣絕身亡。
剛纔那一瞬間他已經感覺到了,但是卻來不及將它打掉,他衝出了廟門可惜什麼人都沒有。
此人輕功不錯,到底是什麼人要這個小許的命,小許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有人買兇殺人。
沒
法回到了破廟,單子騫瞬間尷尬了,本來都是男子真的沒什麼的,突然聽到這個小許是個女人,隱隱令他興奮,卻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話。
而此刻,小許似乎發起燒了,滿臉的潮紅。
小琴似乎嚇壞了,單子騫一邊吩咐小同將屍體拖走埋掉,一邊叫小琴趕緊打水。
還好此處有一小溪,單子騫撕開自己的內衣,折成塊狀,然後沾上水給小許放到了額頭上。
近距離看她,她的五官精緻,主要是皮膚細膩似乎沒有一絲的瑕疵,這怎麼可能是男子的肌膚,自己竟然走眼了。
折騰了好幾次,小許終於退了燒,單子騫纔將心放下。
可能是都累壞了,小琴跟小同兩個人都睡着了,單子騫就是睡不着,他盯着小許的臉似乎看癡了。
如果她穿女裝會是什麼樣子,肯定驚豔絕倫,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將眼睛凝住。
許雪鳳睜開眼就看到單子騫呆呆地看着自己,俊美的容顏有些木訥,只是深邃的黑眸似點了燈亮地很,令她心中一突突,忙轉開了自己的視線。
看見她醒了,單子騫高興壞了,“你醒了,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嗎?”
他這一說話,小琴跟小同也同時醒來,小琴蹭了過去,既然已經瞞不住了,低低道,“小姐,你怎麼樣了?”
許雪鳳搖了搖頭,“我已經沒事了。”
許雪鳳一向清冷慣了,平日裡都是單身匹馬,此刻受了單子騫這麼大的恩,略微有些不自在對單子騫道,“多謝單公子相救。”
“不用,能跟姑娘多次相遇就是緣分,能否告知姓名。”單子騫目光炯炯。許雪鳳低低道,“小女子姓許,名字爲雪鳳。”
“你,你就是江湖人人談論的女俠,許家堡堡主許世梟的妹妹。”單子騫驚訝道。
“正是,不過不是什麼女俠,我只是做了點我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沒想到傳的那麼邪乎,讓單公子笑話了。”目光依舊清冷,雖是重傷未愈,但是渾身的氣度真的無人能敵。
“不對,你不是說你家在洞庭嗎?”單子騫不解道。
許雪鳳臉微微一紅,又低頭輕笑,單子騫卻彷彿看到滿園的桃花競相綻放,迷了眼也亂了心。
原來她是騙自己的,單子騫也笑了。
由於身上有傷,許雪鳳只能留在破廟暫時養傷,小琴和小同一個打水一個拾柴,倒是分工明確。
於是單子騫在破廟裡跟許雪鳳聊天,“你去洞庭做什麼?”
“洞庭的房家小姐被擄了,你知道嗎?我哥讓我過來看一下”許雪鳳低低道。
“你哥怎麼叫你一個人過來,多危險。”單子騫莫名地對許世梟不滿,他現在風頭正勁,似乎都是他妹妹給他闖的名號,許雪鳳的俠名遠播。
許雪鳳低低笑道,“這個跟我哥沒有關係,我從小就想闖蕩江湖,行俠仗義,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想做,人這一輩子總得做點有意義的事不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平常她很不願意跟別人說話,這個單子騫倒是很不令人討厭,她願意跟他聊天,不自覺就把心房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