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服務人員的態度，完完全全出乎林清菡的意料，就連張玄也沒想到，林氏旗下的員工，竟然是這麼對待客戶的。
剛剛那個年輕人，一看就是業務員之類的崗位，兩人若從網上訂了票，業務員便拿不到什麼提成，可就算沒有提成，不管哪個服務行業，都不該這麼對客戶甩臉子纔對，這顯然有違林清菡定下的客戶體驗爲上的初衷。
張玄和林清菡又詢問了幾個業務員，在幾個人愛答不理的態度下，勉強找到了網上購票登記信息的地方。
“老婆，看這個情況，應該不是一兩個人出現問題，而是管理層出現狀況了啊。”張玄看着幾個業務員都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林清菡一路都皺着眉頭，儘量平復着自己的心情，控制自己不直接爆發出來，她今天要做的事，就是通過這個旅遊公司，順藤摸瓜將不作爲的高管全部揪出來。
在林清菡看到的那些投訴信中，有百分之三十，全是投訴這個旅遊公司的，其中一些事情，林清菡看到，都有些不敢相信！
兩人在網購票的服務檯進行了簡單的登記，本來林清菡以爲自己兩人沒用本人身份證，會有一些麻煩，結果卻是什麼都沒影響，很順利的就登記完成。
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給了兩人一人一個手牌，分別寫着三十二和三十三的數字，讓兩人戴在手腕上，去側面的候車廳等大巴。
這種省內周邊遊，旅遊公司會安排大巴，帶着大家遊玩周邊的風景設施。
當張玄和林清菡來到候車廳時，眼前的一幕，差點讓林清菡沒壓住心中的怒火。
整個候車廳的建築面積，大概在三百平方，當初裝修規劃的時候，還是林清菡親自選的圖紙，爲了讓客戶有最好的享受，這候車廳的級別，是按照飛機頭等艙候機廳來裝修的，這裡會有一些免費的飲料，茶水，以及一些自助糕點。
可現在林清菡，沒有看到任何自助糕點和飲料，那本來該擺放糕點的地方，此刻落滿了灰，顯然這裡很久都沒擺過東西，包括讓人休息的地方，也都一片雜亂，有些坐墊上佈滿了油漬，也都沒人清理。
原本這裡該是一處讓人好好休息的地方，此時卻變得一片狼藉，甚至都有點難以下坐的感覺。
張玄見到一名服務人員走了過來，揮了揮手，大聲道：“你好，麻煩幫我們換下坐墊，這上面全是油。”
“沒坐墊了，你們站會吧，車馬上來了。”那名服務人員一臉不耐煩的說了一聲。
林清菡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語氣平靜道：“那能給我們倒杯水麼？”
“行，等一下。”工作人員應了一聲，很快，端了兩杯水過來，放到張玄和林清菡面前的桌子上，“兩杯水十塊。”
“這還收費？”林清菡眼睛瞪大，她倒不是缺這點錢，只是這裡的飲品，不該收費的纔對。
“廢話，你去哪喝東西不要錢的？”工作人員一臉鄙夷的看着林清菡，隨後從自己兜裡掏出一張私人二維碼，放到身前，“掃碼付款吧。”
“你！”林清菡喊了一聲，正要說什麼，被張玄拉住。
“好了老婆，沒事。”張玄拍了拍林清菡的後背，拿出手機，把款付了。
等張玄付款後，這名工作人員才悠悠然離開。
林清菡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公司每個月的財務報表我都會仔細去分析，每一筆開支，我記得也都非常清楚，這個旅遊公司，每月光糕點自助和飲品的補貼費用，大概在四萬到六萬之間，糕點師的工資報告，每人是六千塊，總共十人倒班，這真是不看不知道啊！每個月十萬塊的虛構財務，胃口還真是不小。”
“老婆，每一個公司，經營久了都會發生這樣的問題，及時處理就好。”張玄儘量安慰道。
“我知道。”林清菡點頭，“現在下面變成這樣，跟我也有一定的關係，最近這段時間，我太鬆懈了，一直也都沒自己出來看看。”
林清菡和張玄兩人站在候車室，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原本按照計劃行程，應該在中午一點半的時候，班車就會過來，可張玄和林清菡，足足等到了兩點半，才見有班車駛來，大巴車的車身上，印着塞江旅遊公司的字樣。
班車門打開，一名三十多歲，導遊模樣的女性站在門口，不停的衝候車室內的兩人催促道：“快快快！快上車。”
張玄和林清菡一看，這班車上，此時竟然已經坐滿了人。
“快上車，別墨跡了！”
在林清菡愣神的功夫，導遊又催了一下。
等林清菡和張玄上車，只有兩個座位還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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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坐下，連安全帶都沒來得及系，車輛便急忙開動。
當車開後，導遊戴着耳麥，開始像車上的人介紹這兩天的遊玩路線以及注意事項，算的上是很正統了。
“奇怪，我剛上公司後臺數據庫，看了塞江今日訂單，只有咱倆，怎麼會有一車的人？”林清菡環視車廂，眼中盡是不解。
“他們應該屬於另外一個旅遊公司的。”張玄指了指左前方一人的手腕，對方的手腕上，也帶了一個號牌，號牌上寫着喜藝旅遊的字樣，字體很小，很難注意到，張玄小聲道，“老婆，喜藝旅遊是咱們旗下的麼？”
林清菡搖了搖頭，“不是。”
現在張玄和林清菡乘坐的這輛大巴，屬於塞江旅遊，也就是林氏旗下的私有財產，可車上的旅客，除了張玄和林清菡兩人以外，都是別的旅遊公司的，這顯然，是有人在中間搗鬼了。
林清菡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隨後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車輛晃晃悠悠，車內開着暖風，很容易刺激到人的睡意，一夜沒睡的張玄，也漸漸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正當張玄迷迷糊糊時，一陣尖銳的聲音，從張玄耳邊響起。
“起來！我讓你起來聽見沒有！”
“起來！”
“誰讓你們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