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璽內。
我跟謝昱銘返回辦公室,李二狗正躺在沙發上睡覺,聽到有聲音瞬間起身。
“華哥!銘哥!”李二狗見我跟謝昱銘進來,叫了一聲。
“銘哥,我這裡有點東西,你看看!”我衝着李二狗輕輕點頭,隨即把今天從大軍那裡得來的U盤遞給謝昱銘。
謝昱銘結果U盤插在電腦上查看起來,十多分鐘後,謝昱銘拔出U盤再次遞給我。
“這東西牽扯太多,明白嗎?!”謝昱銘嚴肅的說道。
“可是你用的着!”我並未第一時間接過U盤,舔着乾裂的嘴脣,開口說道。
“我要是用了這東西,我肯定走不出D市,我手下的兄弟也走不出D市,這東西見不得光,是一顆雷!”謝昱銘輕着搖頭,回來一句。
“……”我聞言眉頭緊皺,並未接話。
“李瞎子那的那部分你可以用一用,其他的千萬別動,明白嗎?!”謝昱銘不放心的再次囑咐一句。
“知道了!”我聞言點頭。
“今天晚上跟我去辦件事!”謝昱銘靠在椅背上,看着我說道。
“行!”我沒有絲毫猶豫,開口應下。
夜裡十二點左右。
謝昱銘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謝昱銘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神色凝重。
“走吧!”謝昱銘深吸口氣,緩緩起身,衝着坐在沙發上的我跟李二狗叫了一聲。
“嗯!”我應了一聲,帶着李二狗跟在謝昱銘身後。
“不開車嗎?!”億璽大門處,我裹緊外套,問了一句。
“不用!”謝昱銘輕搖頭,靜靜待着。
“滴……滴……”
不到三十秒,路對面停了一輛桑塔納,摁了兩聲喇叭。
“走!”謝昱銘說着朝着桑塔納走去。
“阿銘!”上車後,駕駛室的青年衝着謝昱銘叫了一聲。
“嗯,這是振華!”謝昱銘點頭指着我說了一句。
“上次大軍家地址就是他給你的,迷糊!”謝昱銘說罷,指着駕駛室的青年介紹一句。
“迷糊哥!”我聞言輕叫一聲。
迷糊開車奔着郊區的亂墳崗開去。
這十二點過後的亂墳崗陰深無比,一陣陣陰風颳過,只感覺比平日裡的風涼着不少,三輛車大燈晃起,給這亂墳崗照的的大亮,可以就驅除不了心底的那股子寒意。
“人呢?!”謝昱銘坐在副駕駛問了一句。
“下邊呢!”迷糊輕聲回道。
“走吧,去看看!”謝昱銘說着推門下車,我跟在謝昱銘身後,朝着亂墳崗走去。
“阿銘,阿銘,看在咱們是親戚的份兒上,放我一馬!”一處亂墳被拋開,謝子文被扔在坑裡,見謝昱銘過來,滿身泥土的哭喊着。
“你坑我的時候,也沒想着咱倆有親戚關係啊!”謝昱銘蹲在坑邊,輕聲喝道。
“我是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銘哥,我知道錯了!”謝子文在坑裡不住的磕着,哭喊着,乞求着。
“……”謝子文畢竟是謝昱銘親戚,瞅着謝子文的模樣,謝昱銘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忍,緩緩開口,“我給你飯吃,你不給我活路,我是大哥,你不死,人心難平!”
“銘哥,銘哥,謝昱銘,謝昱銘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謝子文見謝昱銘離去,由開始的乞求,嘶吼,變成最後的不甘謾罵。
謝家三個人,喬健第一個動手,一鍬土扔下,謝子文被活活埋在他人的墳墓內。
“知道我爲啥帶你來不?!”謝昱銘坐在車上,搓着臉頰,低聲衝着我問了一句。
“……”我聞言搖頭。
“第一,謝子文的所作所爲是他咎由自取。”說到這裡,謝昱銘頓了一下, 再次說道,“第二,我想告訴你這條路有多黑,謝子文有過,化作我是謝家隨便一個小弟,我能保謝子文一命,可我是大哥,謝子文必須的死。”
謝昱銘說罷,閉眼不在言語,留我一人在那兒回味這話。
……
黑診所內。
“小刀,咱們得走!”大寶回來後在小刀耳邊輕聲耳語。
“嗯!”小刀聞言愣了一下,知道李瞎子那頭沒了指望,輕輕點頭。
“你收拾東西,我去辦點事兒!”大寶說着,朝着醫生住那屋走去。
“幹嘛?!”醫生正吃着泡麪,見大寶進來,問了一句。
“給我藥,我兄弟治眼睛的藥!”大寶掏出大卡簧,抵在醫生脖頸處,棱着眼珠子喝道。
“好……好……”醫生在大寶的威脅下,帶着大寶將藥裝好。
“我跟我兄弟的事兒,誰都不要說,明白不!?”大寶扶着小刀,臨走時在醫生的大腿上紮了一刀,快速離去。
醫生在大寶跟小刀離去後,自己包紮縫合,並未報案。
大寶帶着小刀將卡里的十個全部取出,二人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了下來。
“我去買飯!”折騰到現在,大寶一口飯也沒吃,給小刀安頓下來,自己出去買東西。
二十分鐘後。
大寶拎着盒飯走進屋內,一腳給趴在桌子上的小刀踹倒在地。
“你踏馬啥時候染上這東西了?!”大寶紅着眼眶,揪住小刀脖頸喝道。
“太疼了,止疼藥不管用!”小刀虛弱的躺在地上,滿腦門虛汗的回了一句。
“艹踏馬的,就不該出來,村頭寡婦也挺好!”大寶聞言,眼圈一紅, 不住抽在自己大嘴巴子叫罵着。
“大寶,咱出來就得混出個樣,不能這樣回去我丟了隻眼睛,這樣回去村裡邊人會笑話咱倆的!”小刀眼圈裡淚花閃爍,坐起身攔住大寶,輕聲說道。
“對,咱倆必須混出個人樣!”大寶重重的點頭,應了一聲。
大寶跟小刀在村裡是地痞無賴,別人眼裡的二流子,爲了改變現狀,他們在接到活兒之後,沒有絲毫猶豫的走出村子,想要讓自己未來的人生有着不同,在這社會苦苦掙扎,硬生生被逼出來,逼成了自己不敢想象的樣子。大寶跟小刀又何不是底層爲生存,爲理想掙扎的那一部分人的縮影,不甘於現狀,卻遭受着社會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