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蝶篇 第十一章 真實的夢境

“怎麼越來越燙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謝雨蝶看着體溫計擔心的說道,莫言渾身上下有氣無力,強烈的暈眩感不斷地向莫言襲來,莫言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木偶一般,靜靜地坐在牀邊。

莫言忽然想到了什麼,從牀邊的牀頭櫃中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莫言小心的把盒子裝進褲包裡,雖然莫言不知道爲什麼要裝這個盒子,但莫言有一種非裝不可的感覺,這一個動作並沒有被此時心急如焚的謝雨蝶發現,“我們快點去醫院吧,莫言,不然的話,在這樣燒下去,你會扛不住的。”說着,謝雨蝶把手輕輕地放在莫言的額頭上,莫言感覺到一陣舒服的涼意緩緩從掌心傳來。

“好燙。”謝雨蝶焦急的看着恍恍惚惚的莫言,緩緩地把莫言從牀上扶下,向着醫院的方向緩步走去。

到了醫院,莫言理所應當的被醫生決定住院,在經過了手背上的針扎之後,莫言沉沉的睡去了,“小蝶姐,對不起。”熟睡着的莫言緩緩地開口說道,謝雨蝶聽着莫言說出口的稱呼,心裡一震,俯下身來仔細的聽着莫言接下來的話。

“小蝶姐,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其實…我喜歡你。”莫言乾涸的嘴脣微微張動着,“莫言,小言,難道說莫言就是當年的小言?”一旁的謝雨蝶看着莫言的樣子輕聲說道,這時,一個精緻的盒子從莫言的褲包裡掉了出來,謝雨蝶用顫抖的手伸了過去,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條已經掉了顏色的玩具項鍊,項鍊上的掛墜是一個音樂符號。

“啊。”謝雨蝶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這個掛墜,眼淚從眼眶當中如雨般散落下來,謝雨蝶最後看了一眼牀上的莫言,迅速離開了醫院。

在醫院中,莫言又再次做了夢,做了一個哀傷的夢。

幽幽的草地上靜靜地坐着兩個人,小莫言的臉上掛滿了泥巴染上的黑色花紋,而一旁的謝雨蝶輕輕地幫着小莫言擦着花臉。

“喂,小言。”謝雨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低聲喚着小莫言的名字,

“怎麼了?小蝶姐。”小莫言轉過了頭,看着臉上掛着害羞的表情的謝雨蝶疑惑的問道。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謝雨蝶輕聲的問道,聽到了謝雨蝶的問話後,小莫言臉上掛起了紅色的朝霞,“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有喜歡的人。“

“這樣啊,謝雨蝶小聲的說道,“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喜歡的人哦。”聽到了謝雨蝶的話後,一陣強烈的厭惡感和嫉妒涌上了莫言的心頭,雖然小時候的莫言並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是依然覺得很難受。

“他雖然不是很帥,但是卻很溫柔,一直幫助着我,關心着我。”謝雨蝶沉浸在自己的回想裡,沒有注意一旁的小莫言此時的狀況。

“別再說了,那個男生對你好關我什麼事,煩死人啦。”小莫言壓着聲音怒吼道,雖然小莫言不知道此時的自己爲什麼會生氣,但是,話一說出來,小莫言就後悔了,因爲謝雨蝶滿臉驚訝的看着小莫言,眼眶中充滿了淚水。

“小言你這個笨蛋,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最討厭小言了,永遠不要再見到小言了。”說着,謝雨蝶把掛在胸口的一根玩具項鍊狠狠丟到了地上,眼邊掛着淚痕轉身向遠處跑去。

小莫言呆呆的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謝雨蝶離去的背影,莫言俯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玩具項鍊,“對不起。”莫言的眼淚滴在玩具項鍊,包含着無限的懊悔。

莫言站在將要乘坐着離開這座城市的公共汽車等待着那個還未到的人,莫言看着始終未到來的故人,在父母的懷中離開了這裡。

“是啊,我並沒有把項鍊給小蝶姐,小蝶姐沒有來送我,回去後,哥哥死了,父母離婚了,只剩下了我,我爲了安慰自己,故意更改了腦海中的記憶,把它改成了完美結局。莫言撐着從病牀上坐了起來,看着窗外已經黑暗下來的天空,以及空空蕩蕩的病房,心中一陣失落。

“小言。”謝雨蝶手中拿着保溫盒緩緩地走了進來,“其實你就是小言吧。”謝雨蝶臉上掛着什麼都看透了的神情開口說道。

“小蝶姐,你是怎麼知道的?”莫言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謝雨蝶,心中感覺像是被人捉住的賊一般。

莫言宛如看死亡判決書一般的看着謝雨蝶緩緩地從包中拿出了那個裝有玩具項鍊的盒子,莫言的內心隨着謝雨蝶的動作漸漸沉入谷底,“小蝶姐,對不起,我…的確是你口中的小言,但是我…,”聽了莫言的話後,謝雨蝶向門口緩緩走去,‘一切都結束了。’莫言絕望的想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就這麼結束了嗎?’莫言腦海中迴響起了自己的聲音,‘但是…我還不想要它結束啊。’想着,莫言睜開了眼睛,只看見謝雨蝶正要離去的身影,莫言急忙大吼道:“小蝶姐,請等一下。”

謝雨蝶腳步停在了門邊,“還有什麼事?小言。”莫言看着謝雨蝶停了下來,用身上僅有的全部力氣大聲吼道:“小蝶姐,我喜歡你,留下來陪我吧。”

“不行的。”謝雨蝶的雙肩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爲什麼?”莫言奇怪的看着謝雨蝶顫抖的肩膀疑惑的說道。

“我知道的其實小言一直喜歡着的是小月,而且,原來是我一直束縛着小言,現在…我沒有資格再將小言束縛在我身邊了,所以…小言就不用在意我了,在這裡,就不說再見了,說不定就再也不會見面了。”謝雨蝶臉上掛着寂寞的微笑,離開了門口。

莫言緩緩地支撐起身子,撿起了謝雨蝶掉在地上的裝有項鍊的盒子,腦海裡回想起了剛纔謝雨蝶嘴中說出的話,“小蝶姐,我…”,莫言坐回了病牀上看着樓下謝雨蝶消失在醫院門口的身影,“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的感情了,我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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