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個節目結束時,水兒再度歡快地跳上舞臺:“各位爺,下面呢,是我們羨仙樓今夜的壓軸之作!在壓軸節目結束之後,各位爺可以給最喜歡的姑娘送上花籃。我們會算出哪位姑娘的花籃最多,到時她將成爲羨仙樓的首屆花魁!”
她說着,朝衆人俏皮地揮揮手,跳下了舞臺。
隨着水兒離開,四面八方的煙霧開始匯聚到舞臺上。衆人正奇怪着,一位白衣女子忽然從天而降。
她的白裙在空中飛舞,勾勒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因爲戴着面紗,衆人只能看見她畫着紫色眼線的勾人雙眼。
林瑞嘉,出場了。
儘管沒人看清楚林瑞嘉的相貌,但所有人一致覺得,她一定是個絕世美人。
如此窈窕的身段、勾人魂魄的眸光、絕妙的舞姿,竟似遺世獨立,羽化登仙。
衆人看着她,只覺身處浩大飄渺的長湖之中。月光投進湖水的波紋裡,一葉扁舟緩緩從遠處浮來。這個女人,便是站在扁舟上的仙女,月光是她的衣裳,星星是她的眼眸。
野玫瑰在岸上肆意怒放,那是她嫣紅的脣。
這一支舞,絕美出塵的讓衆人停止了呼吸。
這一支舞,將成爲奉京城的傳奇。
曲終,林瑞嘉的衣裳緩緩從空中落下。她冰冷的眼眸掃視目瞪口呆的衆人,不帶一絲憐憫與同情。
衣袂飛揚,她轉身離開。
“這個冰冷絕情的小女人……”雅間內,東臨火越摘掉面具,從容踱到另一間雅間。
這是他以東臨瑞王爺的身份,包下的雅間。
水兒在臺下癡呆了片刻,好容易緩過神,急忙跳上舞臺,“好啦,現在節目到此結束。各位爺就給最喜歡的小姐送上花籃吧!”
她話音落下,便有十幾位身着細窄長裙的曼妙少女攜着花籃款款上前。
“****的,最後那個舞是誰跳的,真他媽好看!”觀衆席中,一個做生意的男人意猶未盡地讚道。
他沒讀過幾年書,但是他覺得這個舞蹈真好看,好看得已經超出他的形容能力。
“我要買花籃送給最後那位小姐!”另一位財大氣粗的員外大喊着,“給我來五隻花籃!”
經他這麼一喊,所有人頓時都嚷嚷着要買花籃。
林瑞嘉站在二樓雅間,脣角浮起一抹笑意。
很快地,十幾位少女手中捧着的花籃都賣完了,又馬上換了一批新的。
二樓雅間忽然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給這兒來三十隻花籃。”
“三十隻!”
樓下衆人驚訝,果然雅間坐的人都是有錢人,三千兩雪花紋銀,竟然就這麼沒了。
林瑞嘉朝那個雅間瞥了一眼,那是她父親林泰民所在的雅間。
這三十隻花籃,恐怕是皇上執意要買下的。
“最後一舞,真是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那位小姐跳得很好,本王甚是欣賞。阿飛,去買一百隻花籃送給最後那位小姐。”
“一百隻花籃!”
樓下衆人又是倒吸氣,這可是一萬兩雪花紋銀啊!
這財大氣粗的人是誰?能自稱本王的,奉京城也沒幾位啊。 wωω ●ttκa n ●¢O
“聽聲音,該是瑞王爺。”有些有見識的人低語,樓下衆人紛紛恍然。
一萬兩,瑞王爺他有這個財力。爲買佳人一笑,一擲千金,倒是位真性情的王爺。
林瑞嘉挑眉,看向林泰民所在的雅間。果然,片刻後,那個聲音又傳了出來:“再來一百五十隻花籃!”
東臨火越卻不攀比,帶着笑意的聲音從雅間內傳出:“這位爺好氣魄,在下佩服!”
一盞茶不到的功夫,水兒上來告訴林瑞嘉全部花籃都賣光了。
“還有人吵着要買,但是已經沒有了。”水兒嘟囔着,“都怪前主子,小姐你都讓他多準備些花籃了,他卻不聽小姐的。”
“沒事。”林瑞嘉重新將面紗戴上,“花籃數都數清楚了嗎?”
“數清了,小姐您拿的最多,足足有四百五十一隻呢!其餘人的,最多的是蓮姑娘,有兩百零一隻。”水兒滿臉亢奮。自家小姐怎麼那麼厲害,跳一支舞就能收幾萬兩銀子!果然前主子說得沒錯,跟着小姐有肉吃!
“知道了,你下去宣佈結果吧。”
當水兒將結果公佈後,在場的人再度發出歡呼。
有人大喊着讓最後那位小姐出來見見面,水兒擡頭,便見林瑞嘉直接從二樓飄然而下。
林瑞嘉仍是帶着面紗,“蒙各位爺喜歡,小女子十分榮幸。”
她的聲音聽着十分飄渺,一如她今日出場時給衆人的印象。
“這位小姐,咱們在你身上砸了那麼多銀子,你好歹揭下面紗給咱開開眼啊!”有人高聲喊道。
他話音剛落,立刻引來一大羣贊同的聲音。
林瑞嘉美眸裡含着笑意,“衆位爺來羨仙樓,是爲了尋一個可以放鬆的地方。木蘭蒲柳之姿,恐衆位爺看了失望。所謂霧裡看花纔有美感,衆位爺認爲可是這個道理?”
“哈哈哈,霧裡看花,說得好!”二樓另一個雅間裡忽然傳出聲音,正是六皇子羽元康,“木蘭小姐伶牙俐齒,叫人不得不佩服。既然木蘭小姐不願摘掉面紗,咱們這羣粗人就該成全木蘭小姐。大家說是不是?”
在場的有些文化的人都點點頭,認爲是這個理。
林瑞嘉對着衆人又福了福身子,還未來得及告辭,羨仙樓門前忽然傳進來一陣嘈雜聲。
一個小姑娘慌里慌張地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大理寺少卿來了!”
“大理寺少卿來了你慌什麼!告訴他,羨仙樓今晚的表演已經結束了,他要快活,叫他上別出去!”水兒虎着臉呵斥。
“不是啊!”小姑娘急得滿頭大汗,“他帶着一大批士兵包圍了整座樓,說咱們樓做的是不法生意,要找小姐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