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剛練完武,正與王粲交談中,老管家劉全突然來找,說是劉表有事商量。
感覺奇怪了,早上請安的時候,劉表沒有表示啊,按照道理說他應該在當時告訴的,懷着不安的心情,跟着劉全來到劉表的書房,推門進去後,沒等請安,劉表就示意劉琦坐下。而劉全則關上房門,屋裡只餘下父子們兩人。
一看這架勢,絕對是有重大事情商量的,趕忙問道:“父親大人喚小兒前來,不知所爲何事?”
劉表看着劉琦日漸壯碩的身體,滿意心態盈於言表,這也給劉琦吃了定心丸,原來還以爲做錯什麼事情,要被懲罰的呢?
劉表說道:“爲父年輕的時候也喜歡遊俠四方,企圖憑藉手中寶劍剷平世間不平。但自從收回南方四郡後,爲父就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了。近日看到我兒如此勤奮,爲父甚是欣慰。終於可告慰列祖列宗了,我劉表後繼有人了。
劉琦看着他,知道這是開場白,靜靜的等着他他的講述:“我兒自從大病初癒後,一改過去羸弱形態,勤於練習武藝,看着你身體越來越健康,爲父很高興。現在再也不爲我兒身體不適而擔心了,要知道你娘去後,爲父感覺甚是對不起你。這一年來,爲父既爲父又爲母,甚是掛心。幸好你現在越來越強壯,且有陳氏照顧,紫凡這個丫頭服侍,這無疑減少了爲父的牽心。”
停頓片刻,劉表說道:“你鍛鍊身體沒錯,但最好只在州牧府,外面人多眼雜,萬一有人對我兒不利,晾成大災,我父子定會追悔莫及。”
知道劉表爲自己安全着想,於是表示了自己的感謝,也告知他每日有十餘人同行,安全應該沒有問題。
劉表欲言又止住,搖搖頭,沉思片刻說道:“琦兒,方今天下大亂,對安全要多倍小心,要知道你母親走了後,爲父即爲父又爲母,沒有人比爲父更關心你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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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劉琦知道是應該表白了,趕忙說一直感覺到他的關心與愛護。在劉琦最近生病的時候,看着劉表每日探視,心中非常感激等語,以表示自己對他的理解與尊重,表達他的關愛早已切身感受到,內心也特別感動。
在表述完以後,劉表熱淚盈框,劉琦也只好陪着流了點淚水,看來古人是特別好哭的,不僅僅是劉備了,大家在傷心或感動的時候,都會抹下眼淚。將來也會好加利用,劉琦暗自想着,要知道眼淚水是最廉價的東西了。若哭能解決問題,這是最佳的投資,不但投入太少了,且回報巨大,還能獲得一個好名聲,何樂不爲?
哭了一段時間後,劉表止住哭聲,對劉琦說道:“爲父知道我兒志在千里,比較類爲父。在大病後年紀輕輕,竟然感悟頗深,決心在文武方面下功夫,企圖大有作爲,爲父甚是高興。想我們這一支乃光武帝嫡親,比當今皇帝更親近光武帝,只因小人施壞,讓世祖拋棄髮妻,在沒有任何過錯的狀況下,廢掉我們的祖母郭皇后,改立陰麗華爲後。先祖太子劉疆因此心甚恐懼,被迫四次要求世祖廢掉其太子之位,期間困境可想而知。最後世祖改立當今皇帝的祖先劉莊爲太子。而先祖劉疆被分封到偏遠的南方,成爲東海王。到咱們這一世,只能承受這江夏一郡封地了。”
看着劉表臉上的傷感表現,劉琦內心甚是高興,劉琦也爲你髮妻所生,你不能因爲寵幸蔡氏改立劉琮吧。看來只要沒有什麼大的過錯,荊州牧是坐定了。這也是歷史上劉琦在蔡氏兄弟百般排擠下,還能夠成功鎮守祖地江夏的原因。看來劉表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由長子繼承基業,不但是他的理想,也是他們家族的血淚史啊。
劉表停頓了良久,努力控制了已經非常激動的情緒,說道:“我兒在當日宴會中提到的大志,爲父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一則手下沒有大將,二則荊襄地區不穩,目前只能困守荊襄,無有大的作爲了。爲父每日想起眼前困境,仍然感覺虧對列祖列宗啊”。
感覺時機成熟了,於是進言道:“父親大人,我們何不趁曹操正全力對付陶謙,從荊襄發兵,一舉攻陷許昌,迎回獻帝,以光復我漢室,重振大漢雄風。”
劉表連忙搖搖頭說道:“不可,該方略爲父與諸位幕僚已經推演了多次,如此我荊襄九郡恐落到他人之手。許昌隔着宛城,一時之間難以攻破。宛城太守張繡雖名爲爲父的部屬,但實際上已經獨成一幟,洛陽爲過去都城,大軍可以隨時馳援,如此我荊襄必敗。且江東孫家、壽春袁術與我乃世敵,孫策父親曾經被黃祖所殺,目前他正掃平揚州之地,若我大軍北伐,孫策必襲擊我荊襄之地,如此根基盡失,離覆滅不遠矣。”
想起歷史上關羽敗走麥城,劉琦也不禁也暗自搖頭,關羽只是攻打宛城就因爲戰線拉得過長,被人襲擊荊襄而敗走麥城,若現在荊襄大軍遠襲許昌,必然兵敗。要知道現在的孫策周瑜諸人非呂蒙所能比的。
沉默片刻,拿出諸葛亮的大餐道:“孩兒有一個方略,請父親端詳。現在南北諸郡成一字長龍,戰線過長,孩兒建議應與季玉叔結成戰略同盟,時機成熟時,再奪取益州與漢中,如此天下有變,兩路大軍齊出,一路如韓信出漢中,奪關中,另一路威逼宛洛,直取中原,如此可蕩平天下”。
再給十年後諸葛亮的隆中對端出來後,劉琦不由得頗爲得意,歷史上劉表不過座談之客,應該難以反對吧?
但誰知道,初時劉表還猶豫,片刻立馬否決。
劉表認爲,漢中張魯可以奪取,但是益州乃族弟所鎮守,萬不能奪取。再加上荊襄現在沒有領兵大將,攻伐益州必然難以成功。
如今之計,正如歷史上那樣,劉表認爲應該向交趾發展,從而包圍江東孫吳,且拿出蒼梧太守吳巨的書信,認爲只要肯下功夫,不出數年,交趾極有可能納入治下。如此坐擁二州,進可以奪取天下,退可以爲一方之雄。
劉琦還想說什麼,但劉表止住言語,說道:“我兒已經十三歲了,雖然跟着州牧府一些先生識文斷字,也頗有一番成就,前日荊襄詞傳出,世人都稱呼你爲荊襄公子,作爲一介文士已經很不錯了。”
劉琦感覺奇怪,怎麼成爲荊襄公子了,趕緊問劉表怎麼回事,原來荊襄詞已經爲士林所傳誦,三十天來已經有多人摘抄該詞,多人吟唱。並且問劉琦這幾日跑步時,是否感覺異常,原以爲古人沒有跑步的習慣,原來劉琦早已有賢名了,大家都在傳誦劉琦這荊襄公子,故圍觀人數甚多。
聽完這個,感覺苦笑不得,在蔡和逼迫下,盜版後世作品,居然贏來如此大的名聲。難怪後世多喜歡盜版,因爲盜版利潤太大了,而在三國時,盜版不可能被抓的,有機會還是要盜點。畢竟在三國盜版,具有先天的優勢啊。
劉表接着說道:“爲父想請幾位老師教我兒治理國家與軍政方面知識,不知我兒可否願意,是否有什麼屬意的老師?”
劉琦想了下回答道:“父親大人,孩兒聽聞峴山的龐德公名聲極大,對治國與兵法戰陣頗有研究,孩兒願拜他爲師,以學習治國道理,行軍打仗的方略,不知父親可否同意。”
劉表聽到這個不禁神情有點暗淡了,劉琦原以爲不滿意,只聽見:“龐德公的聲名爲父也頗爲敬重,爲父在前年曾經親自拜訪德公,望其能出山輔佐於劉琦,但竟然不得入柴門。罷了,劉琦兒志氣高,既然希望拜他爲師,爲父就不顧這張老臉,與我兒再去請龐公出山,教授我兒。”
聽到這裡,劉琦不禁感動,要知道古人重視自己聲名,象劉備那樣三顧茅廬的有幾人,今日劉表爲劉琦拜師於龐德公,竟然二次登門造訪,眼睛不禁有點溼潤了。
劉表看到劉琦感動的表情,心中頗喜,問道:“我兒在學業上還有什麼要求?”
想了片刻,說道:‘孩兒聽聞此間有一大將,名叫黃忠,功夫極高,也頗有武名與韜略,孩兒想拜他爲師,學習武功,以能在戰場上自保。
劉表聽說劉琦居然想拜一武夫爲師,頗爲驚訝。要知道東漢末年武將地位不高,一直爲士林所輕視。而劉琦居然想拜一個武夫爲師,傳出去恐對名聲不好。
劉琦只好解釋到,現在天下大亂,正是豪傑用命的時候,高祖不是說馬上得到天下嗎?且不是認罪犯英布爲兄弟嗎?不是重用彭越嗎?劉表經不起琦磨蹭,最後勉強同意拜黃忠爲師,學習武藝。
最後劉表對劉琦的安全還是不放心,竟然準備撥3百親兵給劉琦,以保護劉琦的安全。說什麼近日線報有人恐對劉琦不利,要多加註意云云。
對於親衛當然不會拒絕,到三國後一直想要一支部曲,想不到就這樣輕易的達成了。但是不同意調派他的親兵,理由是劉表更需要安全保護。最後同意由劉琦到各軍營挑選500士兵作爲親衛。
談到掌燈的時候,陪劉表與陳氏吃完晚飯後,劉琦終於告辭回到住所。當然也馬上將這個喜訊告訴劉江與紫凡諸人,共同慶祝這來自不易的成果,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親兵,且能拜龐德公與黃忠爲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