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聞言,笑道:“原來娘娘是想念陛下了!陛下走的時候只說讓春兒好生侍候娘娘,其他的什麼也沒說,我也不好多問。”
“嗯!”我輕輕地應了聲,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總是感覺到心裡微微有些失落。而此時,春兒見我一臉的愁容,以爲是我還在爲湯鼎的事情而煩心,便說道:“娘娘,您不是說不爲湯鼎的事情煩憂嗎?這又是怎的了?若是不解氣,我們再想法子治治這小子,不叫他目中無人!”
春兒向來愛慕湯和,想要見見胡氏和湯鼎也是她自己的意思,想來她自己雖然沒能嫁給湯和,但是也想看看湯和的兒子,即便那不是她生的,她也覺得和她生的沒兩樣。而此時她見我不高興,便要想着法子治治湯鼎,這樣就很明顯的告訴我她是站在我這邊,也是在告訴我,在她的心中依舊是我最重要。
雖然知曉她的心意,卻還是不免要仵了她的意,我淡笑道:“自然不是因爲湯鼎!再說,他也沒有目中無人,相反,他總是客客氣氣的,正是因爲這樣纔給人一種距離感。其實我是在想明晚的宴席要怎麼做,畢竟過了這個佳節,待到下個佳節的時候,樉兒就不在我身邊了!”
我心底裡真正不開心的原因是因爲夫君不能夠準時回來,缺少他的日子總覺得會怪怪的,覺得有一種失落感。可是說出口的卻是因爲樉兒要離開,也因着這件事情,我的心裡就愈發的堵了。
春兒也知道憑着她的幾句話斷然不會讓我開心起來,但是她卻依舊想要安慰我,“娘娘,不要再爲這件事情傷感了!該離去的誰也強留不得!況且,秦王殿下是去封地,到了封地之後他就可以完全的獨立了!這其實是好事呀!”
或許是好事吧,只要能這麼想,那就必定是好事了,但是我心裡卻知道,一旦離開,恐怕直到我離世的那一天才能夠再次見到他吧,如果運氣不好,那恐怕即便自己離去了,也見不到他的面。
“娘娘,別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們想想明晚的宴席要置辦些什麼吧!”
“對,我們的確是要拋開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明晚的宴席就是樉兒最後一次在皇宮度過,一定要辦的熱鬧一些!”
“那娘娘,明晚要不要讓園子裡的人過來唱上一曲?這樣的話也可以讓晚宴熱鬧一些!”
我想了想,說道:“還是不要了吧!我想他們幾個都不喜歡這些!明日裡讓御膳房多擺一些月餅,各種花式的都要,這樣也象徵着團團圓圓!即便陛下不在,我也要將這場家宴辦的妥妥當當的!”
春兒聞言,微微福了福身子,說道:“是!娘娘!春兒這就去辦!”說着,她轉身就要離開。但是我卻把她叫住了,“春兒,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辦了,放手交給春蘭她們去做吧!你就留在我身邊,陪我說話,陛下不在,若是你再忙,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寂寞包圍!”
春兒聞言微微怔了怔,卻淺笑着留了下來,“好的!娘娘!其實您一點也不孤獨,您腹中不是還有未出世的龍裔嗎?也不知道這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春兒想,等他生出來,一定會比其他幾個王爺更加優秀!”
我淺笑着撫『摸』了一下自己隆起的腹部,真希望他可以早些出生,隨即又想到要離開的樉兒,不由得心中又想還是晚些出生的好。
夜晚,悄無聲息的便來了,月光皎潔,將銀『色』的光芒灑在了地上,明日就是中秋,今晚的月亮也是分外的圓滿,我獨自一人坐在窗前,將窗戶開着望着天上的圓月。也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在感覺到身上有了涼意的時候,就聽到了春兒敲門的聲音:“娘娘,夜深了,讓春兒侍候您洗漱吧!”
我應了一聲:“進來吧!”
春兒進來之後,看到我依然在窗前站着,便說道:“娘娘,夜深之後熱氣就降下來了,您當心着涼!還是讓春兒把窗戶關了吧!”
站了這麼久,若不是春兒說出來,恐怕我還要站在窗前許久呢!在春兒提出來要將窗戶關了的時候,我便欣然應允。
春兒侍候我洗漱之後,便退了出去,而我一人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平日裡夫君在的時候總是會將我緊緊地摟在懷中,而我也可以安心的在他懷中入眠。若是他平日裡睏乏了,他也會先我入睡,而我則在他均勻的呼吸聲中入睡。
就遮掩輾轉反側,一覺醒來已經是白天了,匆匆用過早膳之後,便忙着晚宴的事宜了。等到了午膳一過,還未曾停歇下來,就聽到宮人前來稟報,說太子攜太子妃和太子側妃前來拜見。沒想到這麼早就來了,無論什麼時候,太子都做了他最佳的表率。
我忙說道:“快快有請!”
不消片刻,太子便帶着他的兩位妃子來了。但見太子一身淺黃『色』的蟠龍服,許久不見竟是神采奕奕。而他身旁的兩個妃子都挺着大肚子,面上均是幸福的笑容。不知道最近呂吱還有沒有遭到困擾,原先和藍玉商量着要怎麼處罰常瑞那所謂的“表哥”,竟不料半路殺出來一個胡惟庸,生生的將我們之間的計劃給破壞。從那以後我便沒再見過藍玉。
太子和他的兩位妃子在見到我之後,紛紛行禮,說道:“兒子拜見母后,母后金安!”
呂吱和常瑞亦是異口同聲的說道:“兒媳拜見母后,母后千歲!”
看到他們我心底的愁雲就完全消失不見了,連忙虛擡了手,說道:“快些起身吧!入座吧!”
聞言,太子與他的兩位妃子便坐在了早已準備好的椅座之上。我問道:“太子妃和太子側妃辛苦了!不知道進來身子如何?”
在這種場合,呂吱一般是不開口的,所以就聽到了常瑞在回答:“啓稟母后,兒媳的身子尚可!太醫說沒什麼大問題!”
聽了常瑞的回答,我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那吱兒呢?”
呂吱聽到我問她,微微一怔,她大概沒有想到我會在這種場合問她話,也相當於是我對她的一種重視。但是怔忪片刻之後,她很快恢復如常,說道:“多謝母后的關心,太醫說兒媳腹中的胎兒很健康!”
“那就好!”我淺笑着點頭對太子說道:“太子如今是好福氣,享有如此齊人之福!而兩位妃子又同時懷有身孕。你可要好好對待她們!”
太子聽了我的囑咐之後便點頭說道:“兒子謹遵母后教誨!”
才與太子敘了話,就聽到宮人又來報:“秦王殿下攜兩位王妃前來覲見!”
自打樉兒和鄧怡成親之後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們三個人在公開的場合『露』面,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處理的如何。這些日子也沒有聽聞樉兒那邊有什麼動靜。這樣想着,不免在他們還未曾進來的時候就支起了頭向他們來的地方望去。
但見樉兒一身暗紅『色』的衫子,頭上卡着極爲怪異的同樣『色』系的發冠,無論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是他的身後則跟着他的兩個王妃,王敏自是不用說,她隆起的肚子早已宣告了她是正妃的身份。而與她同行的鄧怡雖然還未曾懷孕,但是那絕『色』的面龐也不免成了吸引別人眼光的利器。二人面上均是淡淡地神『色』,看不出悲喜,但是她們之間的關係就如同樉兒所穿的衣衫一樣,很是怪異。
他們三個人在見到我之後,連忙躬身行禮,樉兒先道:“兒子拜見母后,母后金安!”
王敏與鄧怡亦是異口同聲的說道:“兒媳拜見母后,母后千歲!”
我忙衝着他們擡了擡手,說道:“快些起身吧!自己人,何必這麼大的禮數!入座吧!”
他們謝恩起身之後便坐到了太子的下位。我便和他們敘話:“樉兒近來可好?如今你也和你皇兄一樣,有了兩位妃子,坐享了齊人之福,今後可要好好的對待她們!你可懂?”
樉兒回道:“多謝母后教導,兒子定然謹記在心!”
“嗯!知道便好!”接着,我將目光移到了王敏的臉上,看到她一臉淡淡的神『色』,想必是對我方纔所說的齊人之福有所不快,便說道:“敏兒近來身子可好?同樣是懷有皇家的血脈,要調養好自己的身體纔是!”
王敏低垂了頭,一副謙恭的樣子,語氣淡淡地回道:“多謝母后的關心,太醫瞧過了,說是沒有問題!”
我便也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如此甚好!”
這時,我便看着鄧怡問道:“怡兒你呢?你看秦王妃都已經有了身孕,你也要加快腳步呀!”
鄧怡聞言,臉紅了紅,偷偷地瞟了樉兒一眼,說道:“兒媳會盡力的!”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並沒有去觀察王敏的面『色』,因爲不用看也會知道她此刻的臉『色』並不佳,也一定在心中將我腹誹到底,可是我卻不能不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也只有這樣才能不讓旁人看出端倪,也只有這樣方能顯示樉兒和鄧怡的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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