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春兒是在爲我擔心,是以,我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春兒,你別擔心,既然我放了他,就不怕他出去『亂』說。再說了,其實放他走不一定就對他有益。他也只是效命於其他人,若是被他的組織發現他還活着,他必定難逃死路。是以,他一定不會輕易的暴『露』在人前,我身份的事情他也不會『亂』說。”
聽了我的解釋之後,春兒這才微微釋懷。只是她依舊有些不太樂意,她說道:“夫人,也許您說的在理吧!既然您都說了不在意,那麼我再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只是,方纔藍將軍趕來救您的事情,您要怎樣對追風和閃電說?”
聞言,我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刺客所提供的消息。你也聽到了,陳友諒的部下如今蟄伏在樉兒的麾下,他一定沒有察覺。不僅如此,那人還身居要職。這樣危險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上演。我得到樉兒身邊提醒他纔是!”
我這樣一說,春兒也反應了過來,她忙不迭的點頭,同意我的話,說道:“夫人,您說的是,那要怎麼辦才能提醒二公子呢?”
我想了想,說道:“此處離長安也有十日的路程,在這十天裡面,誰也說不準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即便是快馬加鞭的趕路,再怎麼說也要五天的路程。我真的很擔心陳友諒的部下會不會對樉兒不利!”
春兒想了想,說道:“夫人,依着我看,那人暫時不會對二公子不利!因爲他的目標很明顯,就是夫人。如果他想要對二公子不利,也不至於等到如今。我想,我們主要走得快一些,待到見到二公子之後再作打算!”
春兒的話說的很有道理,我淺淺笑了笑,說道:“春兒,若不是你,恐怕我又要着急之下出『亂』子了!還好有你提醒我!”
春兒也淺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夫人您太客氣了!春兒跟了您這麼多年,若是連這點都幫不到您,就太慚愧了!”
我們二人正說着話,突然間聽到門外傳來了聲響,那必定是追風和閃電回來了。果不其然,待到來人走近之後我看到正是他們二人。
他們走到我的身前對着我躬身行禮,說道:“夫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他放了!”
我淺笑着點點頭,“那就好!辛苦你們了!”
他們回道:“這是屬下們的本分,豈敢勞動夫人說這句話。只是,還出現了另外一檔子事,我們想了想還是告訴夫人爲好!”
“哦?什麼事?”我疑『惑』着問道。
追風和閃電互相對望了一眼,面容上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夫人,是關於這間房子的事情!”他們二人說着向上看了一眼,那正是房間先前坍塌的地方。也正是他們這樣一瞥,我瞬間明白了過來,於是,我對他們說道:“可是那店主要錢了嗎?”
聞言,二人鄭重的點點頭,說道:“是的,夫人!其實我們也知道這店小二充當了不太好的角『色』,本來不應該爲這件事情負責的,只是,這房間坍塌的太嚴重了,若是沒有一點賠償,恐怕也說不過去。”
原來是這件事情,聽明白他們的彙報之後,我便轉過頭問春兒,“我們這次出行帶的銀兩可足夠?若是有多餘的就給店主一些賠償吧!雖說這不是我們弄壞的,卻也是因爲我們而引起的!”
春兒想了想,說道:“夫人,我們此行帶的盤纏僅僅足夠我們的日常開支,其餘的並沒有多帶,若是賠償,那麼以後的日子裡我們只能省吃儉用一些了!”
聞言,我又迴轉過頭問追風和閃電,“從這裡到長安還得幾天?另外,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提前通知秦王,也好讓他先派些人過來,不然我們的盤纏還真不夠了!”
追風想了想,說道:“夫人,如今,只有飛鴿傳書最快了,好在我們在這附近還能夠找到信鴿。只是這樣的方式畢竟不如朝廷的快馬急報!”
都這個時候了,也輪不到我挑挑揀揀了,於是,我便對他們說道:“就用你們說的這種方法吧,本身這次出行就不是很正式,何必要注意那麼多呢!”
追風聞言,說道:“既然如此,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這就去處理賠償的事情!”
我轉過頭對春兒說道:“春兒,你跟着追風走一趟吧,把賠償的事情處理好!我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這就出發吧!”
“是的,夫人!這件事情您就放心吧!春兒會處理好的。”春兒說罷,對着我福了福身子便離開隨着追風而去。
這一次賠償之後,追風也找到了鴿子用來飛鴿傳書,在他將這些事情忙完之後我們便又坐上馬車開始出發了。這次令我有些詫異的是,關於營救我的那個人追風和閃電並沒有多問,仿似根本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一樣。
店小二的事情我原本想要聽聽追風的解釋,但是一想到此刻最重要的是先要去往長安找到樉兒,只有見到樉兒之後纔可以將一切事情迎刃而解。
藍玉離開後又不見了蹤影,這次我反倒沒有爲他擔心,畢竟他在這幾次當中都是來無影去無蹤,我想他一定可以很好地照顧好自己的。
在去往長安的這幾日中因爲盤纏不是很充足的原因,我們一路上也都在趕行程,但凡吃的東西只要是可以吃就行,也不再講究質量。投宿客棧的時候也是撿最便宜的房間。
一連過了四日之後,終於在第五日的時候接到了樉兒的回函。樉兒在回函中寫到他在得知了消息之後既震驚又欣喜,沒想到我竟然會去看他,更沒想到的是我很快就會到達他的封地。他也說會在長安城外迎接我,到時候,他一定爲我接風洗塵。
望着樉兒的回函,我能夠體會到他心中的那種興奮感,分別這麼久,我也很想見他了。將信函放在胸前,腦海裡面刻畫着的全部都是樉兒的面容。此時,我當真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見到我分別多日的樉兒。
馬車又繼續行了兩日,終於抵達了長安。深秋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天氣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然而即便這天氣再多變,也沒有將我的行程打『亂』,更加沒有讓我的心情變糟糕,我期待着見到樉兒的那一刻,想到見到他,我的心就如同一團火在燃燒,整個人都充滿了精神。
在臨近長安城的那一段路上,我遠遠的就望到了有一小隊人馬正在那裡等着我。而且爲首之人身穿墨綠『色』的刺繡長袍,騎在黑『色』的高頭駿馬上,正向我這邊望來。他的風範和氣度非凡,讓人一看到之後就根本無法移開眼睛。他在見到我之後,什麼都沒說,揚起馬鞭就向我這邊行駛而來。
馬蹄“得得得”的聲音已經響徹雲霏,沒多久他便來到了我的身邊。追風和閃電此時已經將馬車停了下來,在見到來人之後,他們二人分別跳下了馬車對着那人躬身行禮,“屬下拜見秦王殿下!王爺千歲!”
春兒也早已將馬車的簾子給掀開了,她在見到樉兒之後也跟着福身行禮,“奴婢拜見秦王殿下,王爺千歲!”
而此時的樉兒已經顧不得他們了,一下子跳下了馬,徑直走到了我的面前,對着我躬身行禮,“兒子拜見母后!”
我淺笑着將他扶了起來,說道:“秦王不必如此多禮!快些起身吧!”
樉兒被我扶了起來,之後他望着我,眼中全是濃濃的情意,他說道:“母后,兒子在您面前哪裡是什麼秦王!您還是叫我樉兒吧!自從離開京師之後,離開母后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這麼叫過我!”
樉兒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然而這一切就彷彿如同在夢境中一般,我的思緒似乎有些跳躍,彷彿我們還在皇宮當中,樉兒還未曾離開京師。我細細的觀察着樉兒的面容,發現他已經蓄起了鬍子,面容較之先前已經有了幾分成熟的感覺。
這是我的兒子,我的樉兒。一下子,情難自禁,就將他抱在自己的懷中,嘴裡喃喃出聲:“樉兒,我的樉兒!”
望着這動情的一幕,在場的人都被感動了,春兒更是感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用手裡的手怕不停地擦拭着眼淚。追風和閃電雖說是男子,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他們二人在見到這一幕之後,也已經溼了眼眶。
久別重逢,總是會有很多的話要說。我這次出行是隱秘出來的,是以,在和樉兒飛鴿傳書的時候也提到了這件事情。樉兒在迎接我的時候也只帶了一小部分自己的親信兵,其餘的都不知道我來了這裡。
至於回去之後若是有人問起,就直說是遠房的表親,是長輩就好了。其餘的也不能多說,畢竟這次我來了還要替樉兒揪出那陳友諒的舊部。
樉兒在接到我之後就命人在前面開路,而我們的馬車則走在中間,後面他還留了一小部分人爲我們斷後,以防遇到什麼不測。這樣安全的事情也只有樉兒能夠想出來了,看着他如此懂事,做事情越來越幹練,我的心也跟着歡快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