樉兒也傷感的說道:“母后,以後,兒子都不能再看您了!您一路保重!”
聽到他這番話,我心中忽然間欣慰了起來,樉兒他有膽有『色』,是個好孩子,他也能夠看到事情的本質,所以,他纔會這樣對我說。
我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再次看了他一眼,而後一下子鑽進了馬車,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進了馬車之後,春兒見到我的眼淚已經溼透了臉頰,她微微嘆了口氣,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方帕子,替我將眼角的淚水擦掉。而後,她也順帶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接着,便說道:“夫人莫要難過了,雖說這次與王爺相處也僅僅幾天,但是這幾天的收穫卻是絕無僅有的。夫人要往好的方面想,千萬不能總是如此傷神!您難過,春兒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難過起來了。”
我知道春兒說的這話是出自真心的,但是我着實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聽完她的話之後,獨自抽泣了一會兒,說道:“春兒,其實我也很想得開,但是我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自此一別,我想大概知道我去世的那一天才能夠再次見到他吧!”
春兒聽我這樣一說,她的心也不免跟着沉重起來,但是隨即她立刻呸呸呸的吐了起來,說道:“夫人,您怎麼總是說這些話呢!您這是在爲自己添堵還是在爲春兒添堵?您明明知道春兒最聽不得您這種話了!”
聽春兒這樣一叫囂,我一下子才覺察出來自己真是有些太過於蕭條了,明明知道聽了這種話她會傷心,會難過,我卻還是在說。是以,我轉移了話題,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應該要開心纔是!接下來我們就要去找棡兒了,真不知道他在那邊怎麼樣,過得好不好!棡兒的『性』子說起來要比樉兒成熟些,但是他越是少年老成,卻越是讓我難過。普通人家的孩子在他這個年紀必定過的沒有他這樣辛苦,可是他卻已經成爲了一個封地的王爺了,掌管着那麼大的一塊地方,那麼小的年紀,真不知道他要如何管理!”
春兒聽我說了這些話之後,她說道:“夫人,您不要想的那樣悲觀!晉王殿下少年老成也是被『逼』無奈啊!既然他繼承了藩王的稱號與權力,那麼他也必定要承擔起這份責任!這一點,您應該比我更清楚。但是爲何您卻在此時又想不開了呢?”
聞言,我『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也讓自己輕鬆了一些,而後接着說道:“是我想得太多了,才離開了樉兒又將問題轉移到了棡兒的身上。且不說他們兩個了,說說藍玉吧!自打我們進了秦王府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真不知道這小子跑到哪裡去了!雖說他也是個大人了,可我總是不放心他!”
春兒聞言,抿嘴笑了笑,說道:“夫人,您瞧您,這方纔才說了不再擔心任何人了,這到了這會兒,您又擔心起藍將軍來了!若是讓我說,您最該關心的是午飯在哪裡吃。這不,馬上就要晌午了,我的肚子都開始咕咕的唱起來了。難道您就沒有一點餓的感覺嗎?”
春兒不說我還沒有意識到,她這樣一說之後,我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肚子也開始唱起了空城計。我們互相對望着羞赧的一笑,而後,我說道:“春兒,你去問問追風和閃電,何時能夠尋到一處可以歇腳吃飯的地方,大家先吃點東西補充補充能量再說!”
春兒應聲掀開了車簾,而後對着追風和閃電詢問了一陣。追風回道:“夫人,再走一個時辰就可以看到吃東西的地方了,您再忍耐忍耐吧!待到了地方屬下一定先爲您買飯吃!”
一想到還有一個時辰,我的肚子便又開始不滿意的叫了起來。然而我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硬生生的忍耐了,只要再忍耐一個時辰就好了!
春兒大概與我有同樣的想法,是以,她便將馬車上攜帶的水囊地給了我,說道:“夫人,餓了就先喝一點吧!或許喝一點水也可以墊墊肚子呢!”
如今,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也只好這樣了。於是我便接過了春兒遞過來的水囊,猛喝了幾口水。這樣一喝之後,我這才感覺到自己空『蕩』『蕩』的腹中稍微好過了一些。之後,我將水囊遞給了春兒,對她說道:“春兒,你也喝幾口吧!這樣可以緩解飢餓呢!”
終於又熬過了一個時辰,馬車在一個茶肆前停了下來,追風對我說道:“夫人,這裡只有一家茶肆,若是還想要去其他的飯店,那麼還得再等一個時辰。夫人您看呢,是先在這裡將就一些,還是再繼續行走?”
然而此時我和春兒都已經餓極了,追風和閃電雖然不說,但是想必兩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於是,我便下定了決心,說道:“既然出門在外,就不講究那麼多了!你去安排一下吧,儘量讓店小二上一些比較營養的飯菜,大家旅途辛勞,是應該好好補充補充了。”
追風聞言點了點頭便去安排了。追風走後,閃電留在我身邊保護我,而春兒則先我一步下了馬車,再將我扶着下了馬車。走出馬車之後,我放眼望了望四周的景『色』,這方圓幾裡之內確實只有這一家茶肆,茶肆的生意看起來很好,往來的人絡繹不絕。但是大部分都是商賈,是以,這些人都是來去匆匆,稍稍停留片刻就會離開。
追風已經爲我們安排好了位置,閃電帶着我和春兒便入座了。不大一會兒,店小二就很是麻利的上了茶水和飯菜。雖說這茶肆所做的飯菜比不得在秦王府中的膳食,但是有總比沒有強。況且我們餓了許久,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是以,我們便開始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待到我們吃飽之後,忽然間聽到從隔壁的桌子上傳來了一陣哈哈的大笑聲。緊接着我們便循聲望去,見到隔壁桌旁坐着一個頭戴斗笠之人。他的帽沿壓得很低,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他一襲黑衣坐在那裡,讓人有一種很是神秘的感覺。
雖說他周身都充滿了神秘氣息,但是我依舊覺得那笑聲很是熟悉,甚至有點像是夫君的聲音。可是又轉念一想,夫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一定是我太過於想念他,才產生了幻覺。
追風也被他的笑聲弄得有些慌『亂』,他的笑聲中含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是以,他站了起來,問道:“這位客官,你笑什麼?”
那人看也未看追風一眼,說道:“我在笑你們未免也太大意了一些,這飯菜都沒有進行過檢驗就吃,難道不怕有毒嗎?”
追風和閃電一聽這聲音,沒有如同想象中的那般厲『色』,反而面帶喜『色』。他們二人正要開口之際,卻見一旁的店小二趕來反駁了,“這位客官,您說話可要憑良心啊!您不也在這裡吃飯嗎?難道這飯菜裡面有毒嗎?我們可是正經的生意人,不是什麼黑店!”
那人聽後,又哈哈笑了幾聲,接着在桌子上放了一錠銀子,對店小二說道:“小二哥莫要生氣,我只是和那幾位客觀開開玩笑!這是飯錢,還有那一桌的錢也付了!剩餘的就當是給小二哥的賠禮錢吧!”
店小二將錢拿在手裡掂了掂,滿意的說道:“這還差不多!”接着便離開了。
若是先前的那笑聲我或許還在質疑,但是此刻在他說了這麼多話之後,再看追風和閃電的反應,要是再不能確認他是誰,恐怕我當真白白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
追風和閃電走到了那人的面前,對着他躬身說道:“皇……”
話還沒有說完,那人便對着他們擺了擺手,他們立刻改口說道:“黃爺!您來了!”
我已然知道了他的身份,是以,我便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淺笑道:“黃爺!”
他伸手附上了我的手,淺笑道:“這麼隨便就搭上了別的男人的肩膀?”
我淺笑着回道:“我只搭黃爺的肩膀!”
夫君聞言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後,他攥着我的手更緊了一些,說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夫人!”
“夫君也真是好雅興,竟然能在這裡遇到!這算是偶遇嗎?”
這時,夫君擡起頭來,看着我的眼睛,說道:“你若覺得是那必然就是了!”
對於夫君的到來我既感到興奮又感到訝異,畢竟我這一走也將近一個月了。在這段時間之後,天氣愈發的冷了。然而夫君終是不放心我,跟了過來。我們幾個人一路同行,終是在繼續走了一個時辰之後,找到了一家客棧投宿。春兒和追風閃電知道我們相聚不容易,便特意爲我們二人安排了一間上房。
這房間雖然比不得皇宮,但是在這樣奔波的路途上,能夠有一間這樣像樣的屋子,已經算是很不錯了。許久未見,我們互相依偎在一起,夫君緊緊地將我摟在他的懷中,說道:“秀英,這一路上你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我搖了搖頭,淺笑道:“沒有,陛下!妾身很好,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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