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炫讓獄卒走了之後,讓阿祥在一旁等着,自己向柳慕月的牢房走了過去。過去的時候,柳慕月果然是一副傷心難過的神情。習炫連忙關心道:“慕月,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說着,習炫看向了木冥。木冥卻對習炫的眼神無動於衷。也勸說道:“慕月,你不要太傷心了,你還有我。”
慕月聽了習炫和木冥的話,擦了下眼角的淚水,忍住傷心道:“我知道。我還有你們,我不是一個人的。”
習炫看到慕月這個樣子,猶豫的說道:“慕月,將軍府被滅門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慕月點點頭,“剛纔木冥和我講了。我一時沒忍住,才哭了出來。”
習炫關心道:“慕月,你不要太傷心。你還有我和木冥,我們會陪在你身邊的。”木冥也點點頭。
慕月勉強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還有你們陪着我。可是我就是有點忍不住。”說着,慕月的聲音又哽咽了起來。
“我知道我爹對我不是最好的。這次他不分青紅皁白就把我關了起來。我對他真的很失望。在將軍府裡,我也不是最受關注的。我不是夫人親生的,也沒有母親替我打點一切,就是個小透明。可是不管怎麼說將軍府都是我的家。我爹再不是也是我爹。我原本是想着在牢裡了也不用摻和到將軍府裡的糟糕事情了。可我並不希望他死啊。”
慕月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我從小就沒有母親,現在問我連父親也沒有了。家也沒有了。我可能只有你們了。”
習炫和木冥看到慕月哭了,都很不忍心。
木冥更是一下子推開習炫,握住慕月的雙手。“慕月,你不要傷心了。你沒有了父親,還有我。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歸隱江湖的嘛。你想想我們的以後,想想我們以後的孩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慕月柔弱的靠在木冥身上,“木冥,還好,有你在我身邊。”
習炫雖然剛剛就知道自己和慕月是不可能了,可是看到喜歡的人這麼靠在別人的懷裡,即使是好兄弟,心裡也不好受。可是習炫現在也不能離開。習炫還是想和慕月聊聊天。這樣的機會估計以後不會多了。
習炫不想看着他們秀恩愛,只好四處亂看。可天牢有什麼好看的,還能看出花不成。太無聊了,習炫只好看回木冥和慕月了。
習炫目前不太想看到慕月一臉依賴的對着木冥的神情,簡直是自我折磨。只好看木冥了。木冥還是一如既往的着裝,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冷,好像別人欠了他錢一樣,欠揍。果真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習炫想,打不過你,我還不能貶低你嘛。習炫內心的小人陰錯錯的在揍着木冥。打死你個死人臉。憑什麼慕月不喜歡我,喜歡你這個死人臉。真是天道不公。像我這麼風度翩翩,瀟灑俊俏的人不喜歡,居然喜歡這個冷板凳。
不過這個冷板凳居然也開竅了。慕月還真是有本事。看那個冷板凳現在臉上溫柔隨和的表情。要不是習炫見慣了他面無表情的死人臉,真以爲是被誰掉包了呢。
還有,你說你個殺手長得這麼英俊幹什麼。殺手不就應該是一張大衆臉嗎?長得這麼英俊,是生怕吸引不到別人的注意力嗎?再怎麼說,也不能比我堂堂五皇子長得俊俏一點啊。呸,說什麼呢。漲他人威風。
習炫繼續觀察木冥,高,瘦,俊,果然是個小白臉。不解釋。哼。習炫傲嬌了。
咦,木冥的靴子上怎麼有一塊顏色比較深。今天木冥穿的是一雙黑靴子。能讓黑靴子顏色加深的,再聯繫到木冥的殺手身份,莫非是血跡。
難道木冥剛殺了人?不然不可能不換雙鞋子來見慕月。可最近的命案,除了將軍府並沒有其他人啊。莫非木冥殺的是什麼不知名的小人物。
不可能,習炫內心裡搖了搖頭,就憑木冥第一殺手的身份,出手可是萬金。誰會爲了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來請第一殺手殺人的。
可的確沒聽到有什麼大人物被殺了啊。尤其看血跡還未乾,分明是昨天到今天早晨的事情。可今天早晨的命案就只有將軍府一家啊。
莫非是官職比較低的人,被將軍府滅門的事情壓下去了。不可能。就算是官職比較低,就算沒有將軍府重要,也不會沒有人通報的。那很可能今天的命案就將軍府這麼一家。而木冥參與到將軍府滅門的案件中了。
天啊,習炫腦子一震,這有可能嗎?木冥應該知道柳鎮是慕月的爹爹吧,親爹啊。如果木冥真的參與到將軍府滅門的慘案當中,那他和慕月還有可能嗎?
畢竟慕月再怎麼對柳鎮失望,柳鎮是慕月的爹爹,只是沒有爭議的。而慕月也不是對柳鎮失望到可以看着他死而無動於衷的。看,慕月剛纔的表現就知道慕月還是在意柳鎮的。所以木冥這是明知故犯。這不可能。習炫內心一個勁的搖頭。
習炫是在不想相信木冥會是殺了將軍府全府人的兇手。真讓人難以置信。可聯繫種種,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習炫看着木冥和慕月恩愛的樣子,真的想把木冥抓過來問一下,你真的喜歡慕月嗎?喜歡的話,怎麼會下的了手,去殺柳鎮的。你這樣做,你和慕月還有未來嗎?
可惜,習炫看着慕月先在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笑容,沒法去詢問。習炫不忍心讓慕月再受打擊。不過習炫也真的不想看他們再恩愛下去了。親,我這個人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還是戀愛中的人都這麼目中無人的。
習炫咳嗽了一下,“你們夠了啊。我眼睛都要看瞎了。”習炫裝模作樣的揉揉眼睛,真是閃瞎了我的眼。
木冥早知道習炫打量了他不下百遍,可那又怎麼樣,誰叫你來做電燈泡的,就是要閃瞎你的狗眼。叫你來打擾我們相處。哼。我就是不提醒慕月,你還在呢。就是要秀恩愛。
好不容易慕月放下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靠了我一回。慕月的身體真是柔軟啊,果然不是我們這種糙漢子可以比的。難怪有人願意沉迷在溫柔鄉里了。果然銷魂。就是習炫沒眼力見,在旁邊當電燈泡。
慕月聽了習炫的話,可不好意思了。輕輕的推開了木冥的懷抱。“習炫,不好意思啊。剛纔實在是讓你見笑了。”
習炫笑着說,“我懂,小別勝新婚。你們估計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吧。難怪就木冥這個木頭性子都差點化身爲狼。”習炫調笑道。
慕月聽了臉爆紅。
木冥看到心愛的人害羞了,連忙挺身而出,“你別欺負慕月臉皮薄。”
習炫繼續調笑:“這說明你臉皮厚啊。看不出來啊。”
木冥不想理習炫了,乾脆繃着臉說,“你來有事嗎?還是單純來看慕月的。”木冥一雙眼盯着習炫,如果習炫說是專門來看慕月的,木冥可是要防狼的。
習炫不再調笑了。“我也是今天聽阿祥說了大將軍府被滅門的事情。想着慕月現在身在牢籠,信息不全,特意來告訴她的。”
慕月聽到這個習炫的話,又沉默了。“剛纔,木冥已經和我講過了。說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將軍府到底得罪了誰,居然會被滅滿門。雖然我父親在戰場上殺人如麻。可那也是敵軍啊。在朝廷上,我真沒聽說過他得罪誰了。而且,誰這麼大膽子,居然在天子腳下行兇殺人。”
聽到這話,木冥臉上有一絲變臉,瞬間又變回了木頭臉。慕月沒有注意到這點,不過讓時刻注意着木冥的習炫發現了。習炫心裡沉了沉。
習炫故作輕鬆道:“可能真的是將軍得罪了什麼人。你平日裡作爲閨閣小姐,哪裡能知道這麼多。這次要不是你身在天牢,恐怕你也可能沒命啊。我都說不出這是幸運還是不幸運了。”
想到這點,慕月感同身受,點了點頭。
習炫又道:“我也不知道,誰到底這麼大的膽子啊,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天子腳下行兇殺人。先不說殺的是手握百萬雄軍的大將軍了,就是普通的臣子,也是犯了天子的忌諱啊。真不知道這兇手知不知道這後果。”
習炫偷偷瞧了瞧木冥的神色。雖然還是一副冷淡的神情,可顯然,並不是無動於衷的。
習炫又說:“如果不是在天子腳下,如果在外地。就算殺了人,天子也不會特別重視的。可現在在天子腳下,讓京城一干侍衛吃了白飯。恐怕天子不抓到人是不會放心的。畢竟,兇手有這麼大的本事,如果真的來行刺,天子可不能保證宮裡的侍衛能攔得住人啊。所以,天子勢必會傾盡全力查到兇手的。慕月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你父親的身後事,天家肯定會有交代的。只是這殺手,以後恐怕再無寧日了。真不知道這殺手有沒有妻兒老小,如果有的話,這殺手也真是太沒頭腦了。不過也可能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