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狐朋狗友

李堯逛街從不帶錢,他認爲自己這張臉就是錢袋子,買東西是給那些商戶長臉,還有必要付錢嗎?

李堯左手一把摺扇,右手提個鳥籠,大搖大擺的走在道路中央,身後的侍衛或多或少都拿着點東西,至於這些東西,那自然全都是商戶‘貢獻’的!

岐國第一紈絝來了,趕緊躲到一邊給紈絝讓開路,不然擋住路了說不好又要被打一頓。

“岐國第一紈絝?‘我’原來又沒有幹過什麼強搶民女這麼喪盡天良的事,這麼說未免有點誇張了吧!”李堯一臉不可思議。

候爺,看誰不爽,我們幫你教訓他,身後的侍衛貼身過來。

李堯不耐煩的說了句:“你把我的鎮國大將軍看好就行了,老子現在趕着鬥蛐蛐,把前面的人都給我攆開!”

“是,你們兩個去把道路上的人攆走,給候爺清出一條路!”那人趕緊吩咐後面的侍衛。

李堯雖然很不喜歡玩蛐蛐,但是無奈,‘李堯’喜歡。幾乎所有無聊的事情,‘李堯’都喜歡幹,什麼喝酒猜拳啊,賽馬,鬥蛐蛐,遛鳥,遛狗,搖骰子,無一不會,無一不精。

走到了鬥蛐蛐的地方,李堯吩咐後面的人把自己的鎮國大將軍拿過來,跟岐國有名的蛐蛐王鬥上一番,結果兩敗俱傷。氣的李堯一腳把蛐蛐罐踩得粉碎,兩隻蛐蛐自然不能倖免,都一命嗚呼。

轉身離開鬥蛐蛐的地方,前往賭坊。

剛進門,就有人喊道:“大哥,你過來了?傷好點沒?”

李堯看了一眼,罵道:“瘦猴,你小子還有良心說話,老子都摔成這樣,你一尥蹶子就跑了。”李堯稱呼自己的狐朋狗友都用的是外號,瘦猴則是李堯對這個人的稱呼。

“大哥,冤枉啊!”瘦猴一臉哭喪,“我剛把你送回府,就立馬去找郎中了,結果在半路上被我老子逮回家,我好說歹說,我老子才讓我給你出來找郎中,沒想到,我剛把郎中找過來,胖子那個貨就把太醫找回來了。聽太醫說你沒什麼事,我就回家了,結果回家就被禁足了,你不信可以問胖子啊!”

李堯想了一下,好像的確有這麼回事!

算了。不說這個了,李堯搖了搖頭,你去把那幾個慫叫出來,到翠香樓樂樂,去去晦氣,剛纔逗個蛐蛐都贏不了,我一腳把大將軍踩死了!

“大哥,大將軍可是你花了五千兩銀子買回來的,你就這樣踩了!”瘦猴一臉心疼!

“踩了就踩了,大不了老子以後不玩蛐蛐了!”李堯無所謂的說道。“你趕快去叫人!老子先在這玩兩把!”

“王老頭,你過來重新開一桌,讓大哥玩,要玩盡興!”瘦猴對着櫃檯後的老頭喊了句,而盡興兩個字被說的格外‘重’。

那個老頭從櫃檯後走出來,掀開一個沒人玩的桌子上的桌布,問道:“候爺,你是玩骰子還是牌九!”

老規矩,還是骰子!

新開了一張桌子,立馬就圍滿了人,王老頭右手拿着骰盅,隨手一晃,就把桌子上的三個骰子晃進骰盅,引的賭客們一陣叫好,李老頭隨手晃了幾下,然後碰的一聲,李老頭重重的把骰盅放到桌上,沙啞的嗓子喊着,買定離手。

賭客們紛紛押注,李堯拿着瘦猴剛剛孝敬的一百兩銀子,往沒人放的豹子那一擱。就對着王老頭說道:“開吧!”

王老頭渾濁的目光掃視周圍一圈,喊了一個字,“開”

拿開盅罩,三個骰子全是一點,衆人驚呼道:“豹子!”輸了錢的衆人懊惱的捶胸嘆氣,李堯則哈哈的笑了一聲,手下的侍衛把桌子上的銀子都收攏到李堯面前。

“哈哈”,李堯高興道,“看來我的運氣還是很好的啊!”在銀子堆中隨手拿了一個銀錁子丟到王老頭面前,“賞你的!”

“謝候爺!”王老頭微微低了低頭。

趕快開下一局。李堯催促了一聲。

王老頭又拿着骰盅開始搖起來,李堯每次下注一百兩,十賭十贏。沒過一會,瘦猴就跑過來,大哥,他們都過來了,咱們去翠香樓吧。

瘦猴看着李堯桌前一大堆銀錁子,又哭喪着臉,“大哥,你莫不是要把我這賭坊贏走吧!”

李堯大笑道:“老子有分寸,沒贏你賭坊的錢!”

瘦猴聽到李堯說這話,立馬拍了拍胸口:“我就說大哥也不可能這麼幹啊!”

胖子這時湊上前來,“瘦猴,大哥啥時候坑過你,你知足吧,要不是大哥幫你罩着這場子,你這破地方早被城南的大賭坊擠垮了!”

“這我肯定知道啊!大哥的恩情我可忘不了!”瘦猴諂媚的笑道。

“好了,別再這囉嗦了,老子都快餓死了。”李堯一人給了一腳,“趕快去翠香樓吃飯!”

領着一幫子紈絝走進翠香樓的大門,老闆娘立馬迎了上來,媚笑道:“寧候爺,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啊!”

李堯揮了揮手:“趕快去準備上一桌子酒菜,在叫幾個歌姬過來!”

老闆娘嬌笑道,做了個請的動作:“寧候爺,樓上雅間請!”

李堯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也知道地方,擡腿就向樓上雅間走去。後面一衆狐朋狗友緊跟着李堯進了雅間。

飯菜早吩咐下去,老闆娘轉身去叫歌姬過來,這裡的歌姬只是唱歌跳舞,賣藝不賣身。李堯這幫狐朋狗友都是官宦子弟,有的人還有功名在身,在朝當上了小官。妓院是肯定去不得的,找小妹更是不可能的。這些人非富即貴,各個府邸了都有不少丫鬟,也沒有必要去找妓院的姑娘。再說,他們也都覺得妓院不乾淨,沒必要冒着生病的風險玩姑娘。

翠香樓做飯的速度不可謂不快,衆人剛坐定,店裡小二就往上端菜了,一盤盤山珍海味端上來,衆人也都不爲所動。自家府邸裡做的不比這差,他們都在等歌姬上來,聽說翠香樓最近來了一個國色天香,能歌善舞的奇女子,大家都等着一睹芳容。

因爲李堯有個侯爺的身份,老闆娘以最快的速度叫來了歌姬,領舞的真是最近纔來卻名聲大噪的女子。

一衆歌姬緩緩進來,曼妙的身姿加上美麗的舞蹈,倒是讓這些紈絝們不亦樂乎。衆人都探頭想一睹領舞的女子。

但是瞅了半天卻是沒找到。

瘦猴對着老闆娘說道:“怎麼回事,領舞的姑娘呢?”

李堯卻擺了擺手,“別說話,**還沒來呢!領舞應該一會兒纔出來!”

老闆娘連忙奉承道:“還是侯爺好眼力,這個舞曲也是那位姑娘教的,當真是美麗極了。”

李堯笑而不語,心裡卻是想到:“這應該是邊疆民族的舞蹈,原來自己曾去邊疆軍區學習過,也見過那裡熱情的人民跳的舞蹈,所以可以看出來些。但是現在岐國和回鶻摩擦不斷,老闆娘走這步險棋來爲自己增加收入,也當真是不簡單!”

隨着音樂的急促,一位蒙着面紗的女子緩緩而來,妖嬈的身姿和性感的舞蹈,讓這些紈絝們隨着神魂顛倒。

李堯定睛一看,透過面紗微微可以看出來和漢人有所不同。果然和自己的猜想一樣。

李堯對這些紈絝們說道:“我去如廁,你們先看着。”

大哥,要不要我陪你去?胖子雖然說了這句話,但是眼睛卻還是盯着領舞的,絲毫沒有想起身的意思。

李堯微微一笑,“不用,你們好好看,我去去就回。”

李堯對着老闆娘做了個過來的手勢,老闆娘看到後隨着李堯出去,出了包間門。

胖子,瘦猴,這幫紈絝看見老闆娘和李堯出去了,紛紛露出猥瑣的笑容,

“要不是大哥看上這個老闆娘了,這件酒樓開張第一天我就讓他混不下去。只不過老闆娘長得的確是很漂亮啊!”胖子說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哥喜歡少婦型的,你看他府里宰相女兒的貼身丫鬟蓮兒長得那叫一個美啊,大哥連正眼都不帶瞧的!”瘦猴接着說道。

要不是咱們幫襯着,這間酒樓早都被別的酒樓整垮了,哪能到現在吞併其他的酒樓成爲國都北區最大的酒樓。

別說這麼多了,好好看舞,老子還沒見過身姿這麼妖嬈的女人呢。胖子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對,大哥的事,肯定能搞定,那輪的到咱們瞎操心。

出了包間門李堯對着老闆娘說道:“老闆娘,你一個人開這間翠香樓也當真是不容易啊!”

老闆娘沒有聽出來李堯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照實回答:“妾身在三年前死了夫君,靠着夫君以前的錢來開了這家酒樓,還是多虧侯爺照顧,小店才能堅持下來。”

李堯仔細的想了想,這家酒樓,好像“自己”的確給了不少方便之處,於是說道:“你想不想在把這間酒樓發展壯大啊!”

老闆娘聽了之後眼睛一亮,當然想啊,侯爺有什麼辦法嗎?

李堯說道:“這裡的領舞是回鶻人吧!”

老闆娘一驚,擡頭看着李堯,嘴裡小聲的說着:“侯爺,您可千萬別說出去了。”

李堯看了看驚慌的老闆娘,笑了笑:“我什麼時候做過害你的事情?”

老闆娘聽了李堯的話心稍微的平靜了一下,“侯爺,我這也是沒辦法,現在酒樓的生意越發的不好做了,我也是不得已才從回鶻人那裡弄到的舞娘,希望讓酒樓的生意能好點。”

李堯擺了擺手,“我不是來怪罪你的。你也別給我解釋這麼多。雖然這個領舞的舞娘是帶着面紗的,如果被有心人發現,恐怕你這個酒樓會衰敗的更快。”

侯爺,我也是沒辦法才這樣……老闆娘剛想解釋。

李堯瞪了老闆娘一眼,老闆娘被李堯的眼神嚇的不敢說話。

隨後李堯平和的說道:“我說過了,我不是來怪罪你的,相反,我剛纔跟你說的事情,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老闆娘看了看還在過道,於是領着李堯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待李堯坐定,老闆娘急切的說道:“我當然希望能讓這間酒樓更加興盛!”

李堯搖搖頭。

看着李堯搖了搖頭,老闆娘也疑惑了,剛纔明明侯爺說的是讓這間酒樓發展壯大的啊,爲什麼現在又搖頭了,難道是戲耍我的。

老闆娘這時語氣也冷起來:“侯爺,我知道你的權勢非常大,您的勢力也可以隨時把這間酒樓壓垮,我雖是一個婦道人家,可是你這樣戲耍於我,我也是不願的!”

李堯冷笑了一下,“我還沒有興趣來欺負你一個婦道人家!”

老闆娘更加疑惑了,問道:“侯爺剛纔說可以讓酒樓發展壯大,但是剛纔您又搖頭,不知是什麼意思。”

李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讚道:“好茶,是碧螺春吧。”

“回侯爺話,是碧螺春。”老闆娘的聲音中沒有一絲生氣。

放下茶杯,李堯說道:“剛纔我搖頭是因爲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

老闆娘道:“不知我怎麼誤解您的意思了!”

“我剛纔可是說讓酒樓發展壯大這句話了。”李堯問道。

“是的。”老闆娘點點頭。

“但是你剛纔說是這間酒樓。”李堯淡淡的說道

“這有區別嗎?”老闆娘反問道。

“區別大了,一間酒樓就算髮展在壯大能掙多少錢?但是多幾間酒樓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老闆娘瞬間眼神亮了,不敢相信的說道:“侯爺……”

李堯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讓這間酒樓開遍華夏大地!”

老闆娘喃喃道:“開遍華夏大地,開遍華夏大地。”

你先別激動,我還沒有說完。李堯打斷了老闆娘的喃喃聲。

“不知侯爺還有什麼吩咐的?”老闆娘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說道。

“我可不是白幫你的。”李堯笑道。

“難道,他是貪圖我的身子?”老闆娘的語氣又冷了下來,於是說道:“侯爺,我這身子是我夫君的,我不會給別人當小妾的,更不會給別人玩弄的!所以請侯爺不要在說了!”

李堯瞬間無語了,翻了翻以前的記憶,原來以前的‘自己’不少調戲老闆娘,所以會讓老闆娘一下想到這件事情上。

李堯連忙解釋道:“老闆娘,你想到哪去了。我這個人可是正人君子,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老闆娘一聽不是這事,於是問道:“那不知侯爺怎麼才肯幫我?”

李堯說道:“在別國開的酒樓中資產有六成歸我,四成歸你,而這間酒樓則還是你的,你怎麼看!”

老闆娘想了想:“這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酒樓的資金不是很多,恐怕難在開下一家酒樓了。”

李堯笑了笑:“銀子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但是日常經營可是要靠你。”

老闆娘心裡一喜:“不花自己的銀子,光是日常經營就可以可以得到四成的酒樓分成,看來岐國第一紈絝還真是傻啊!”

老闆娘連忙答應,“侯爺您可以放心,只要有銀子,開酒樓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李堯問道:“在別國國都開一間跟這差不多大的酒樓需要多少銀子?”

老闆娘算了算,說:“至少需要一萬兩銀子!”看李堯不語,老闆娘以爲李堯認爲自己私吞銀子又連忙說道:“酒樓本身並沒有這麼貴,但是要給地方一些打點,所以一萬兩銀子絕對不能算多!”

聽完老闆娘說的話,李堯這纔開了口:“你先在益國的國都開酒樓,一萬兩銀子我明天給你送過來。至於這個舞女,就別在這間酒樓裡放着了,放到益國的酒樓裡,益國和回鶻沒有戰事,對回鶻人也不排斥,這樣也可以迅速增加益國酒樓的人氣和知名度。”

嗯,老闆娘連忙點了點頭。

李堯又說:“你在益國把酒樓開好之後,我會去看你經營的怎麼樣,如果經營的不好的話,恐怕我就不會在資助你開下一間酒樓了!”

老闆娘點頭:“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努力的!”

李堯點點頭,那你去安排吧,說完就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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