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嬴泉一則疑惑爲什麼吳用會在這裡,二則想不明白的就是眼前的景象。
一個渾身劍傷之人正躺在外室之前給吳用特意添加的那個小牀之上,小牀邊上還有一箇中年男子正在給此人療傷。
受傷之人,嬴泉看到他的面目纔是大吃了一驚,此人嬴泉認得,正是血衣神捕葉玉樓。
那個中年人想必就是與吳用的面目有幾分神似,想必就是吳用的父親,吳所爲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聚到這裡。
若是嬴泉沒有記錯的話,吳用應該是去追唐柳與李淮恩纔對,而葉玉樓,聽趙佶說也是今日纔回到六扇門,跟自己是同一天回到的東京,不過是自己來的略早一些罷了。
更爲稀奇的是,是什麼人竟然將葉玉樓傷成了這副摸樣。
“想必閣下就是嬴道長了?”吳所爲站起身子,走到了嬴泉的身邊,聲音非常的輕,可能是顧忌葉玉樓的身體。
“見過吳先生。”嬴泉輕輕一個稽首。
“此人深不可測!”雖然吳所爲並沒有在嬴泉的面前出過手,但是就此人的一舉一動,莫不帶有宗師風範。
在嬴泉看來,就算是蔡京也不一定是此人的對手。
如此高人竟然甘心隱居,嬴泉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具體的情況,用兒,你跟嬴道長說吧,葉神捕的傷勢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受不得打擾。”吳所爲對着吳用說道。
“知道了。”吳用隨意的擺了擺手對着嬴泉說道:“道長,還請房頂一敘!”
“房頂...”
這間房子處於正陽樓的最頂層,若是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己的蹤跡,走的自然不是尋常路。
當初嬴泉悄悄消失的時候,走的就是樓頂。
吳用當先一步從窗戶越出,空中虛踏幾步,一個轉折翻上了屋頂。
嬴泉輕笑了一聲,也跟着走到了窗戶的跟前,並沒有賣弄自己的輕功,只是單收輕輕的一託,一個跟斗翻身而上,直接坐在了樓頂的邊緣處。
然後輕輕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示意站在一邊的吳用坐下來。
與此同時,他的手中也沒有忘記取出兩罈美酒,將一罈拋入了尚且沒有坐下的吳用的懷中。
“唉!”吳用輕嘆了一聲,跟着坐在了嬴泉的身邊,然後接着說道:“你跟本不知道我今天經歷了些什麼。”
說完將手中的酒罈掀開,就着晚風,猛地就是一大口。
從前一直保持的斯文書生的樣子,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說說吧,你們是怎麼跑到一起的,在我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纔是嬴泉真正感興趣的地方。
“道長有所不知,等我與公孫道長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副摸樣。”吳用輕輕的搖着頭,將當時的情景向着嬴泉托盤而出。
“公孫道長,這裡有血跡!”吳用走在公孫勝的後面,突然停下了腳步,蹲下身子開始查探,並且向着公孫勝招呼了一聲。
“琴韻姑娘!”緊接着不遠處,公孫勝突然看到不遠處躺着一人,連忙上前發現正是之前跟上唐柳之人的琴韻。
吳用聞聲也趕緊走到跟前,發現公孫勝的面帶一絲愁容,表明琴韻的傷勢不容樂觀。
“道長,如何?”吳用出聲問道。
“她被重掌力傷了肺腑,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若不及時醫治,恐怕落下個終身殘疾。”公孫勝輕輕的搖搖頭,眉頭也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先通知煙月樓吧。”吳用說道。
“來不及了。”公孫勝這時候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看着吳用說道:“貧道現在需要找一個偏僻的地方爲她療傷,短時間內不能被打擾,此去貧道恐怕不能相陪了。”
“救人要緊,道長不必如此!”吳用接着說道。
“能將琴韻重傷成這副摸樣的,其功力不在你我之下,萬事小心,貧道先走一步了。”說完也不等吳用回話,將琴韻抱在自己的懷中沒幾個起伏,便消失不見。
如今只剩吳用一人,行事自然更加的小心。
因爲此刻的他,尚且不知道是什麼人將琴韻重傷的,若是自己遇到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但是又掛念着唐柳與李淮恩二人,本來已經心生退意的他,還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老賊兇猛,兄弟快走!”沒等吳用再走幾步,便看到兩個錦衣的公子哥相互攙扶着一路逃竄,衣服凌亂不堪,身上也掛彩不少。
二人直接掠過了吳用,沒有絲毫停留。
吳用認出其中的一個人,就是在煙月樓之前挑釁李淮恩的那個神武閣的少閣主,趙子令。
剩下的一人雖然不認識,但是看他的衣着打扮,跟趙子令如出一轍,想必也是神武閣的弟子,此人到時厚道,讓過吳用時候還是提醒了一句:“先生小心了,前面老賊厲害的緊,不是咱們可以惹得起的,我們兄弟先走一步了......”
此人就是趙子令的兄弟趙子游,可惜吳用從來沒有見過此人,自然不認得。
“老賊?”
吳用暗自沉吟,自己之前並沒有看到有什麼老賊跟上去啊,莫非是自己沒有看全了?
沒有等吳用思索完畢,兄弟二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哼!”隨着一聲冷哼,吳用已經發覺自己的身後,不知道何時已經站立着一人。
“什麼人!”吳用口中大喝的同時,手中也沒有閒着,嘩啦啦的一陣清響,吳用袖中的鏈子已經隨着他的衣袖狠狠的向後甩去。
吳用沒有絲毫的大意,他知道此人定然就是趙子令口中的老賊,若是不出意外,打傷琴韻的也是此人了。
“啪!”的一聲清響。
“得手了!”吳用感受到了鏈子上傳來了一陣結實的觸感,心中一喜。
但是下一刻,便笑不出來了。
因爲他發現自己的鏈子竟然被死死的固定在自己的身後,任憑自己如何發力,也不能感動分毫!
“完了!”吳用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悲慼之感,高手之爭往往之爭一線,自己本來就已經失去了先機,現在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