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泉向着不遠處的六扇門衙門踱步而去,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已經看到的嬴泉身影的鄭遠,卻是心頭沒由來的一顫。
他知道,嬴泉來這裡,必然沒有好事情。
“鄭捕頭!”嬴泉是認得鄭遠的。
之前鄭遠與楊畋的談話,嬴泉聽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此人是一個牆頭草,誰厲害,他便聽誰的。
想必六扇門將此人派到這裡,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大人認得在下?”本就心慌的鄭遠,聽到嬴泉既然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還以爲嬴泉是有備而來,臉色突然變得灰白。
“呵呵!”嬴泉輕輕一笑,不置可否,下一刻自己的手上卻是出現了一個物件,讓鄭遠下意識的跪倒在地。
“參見總捕大人!”鄭遠看到嬴泉手中竟然握着六扇門的總捕令牌,當即跪倒在地,立馬參見。
“鄭遠聽令!”嬴泉輕喝了一聲。
“屬下在。”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總捕令牌會在嬴泉的手上,但是六扇門中人,向來只認令牌不認人,更何況鄭遠並沒有可以反抗嬴泉的本事。
乖乖聽話,說不定可以留下一條小命。
“限你半個時辰之內,將蔡攸的同黨指認出來。”說着嬴泉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四百餘人,緊接着說道:“你知道本官的手段,若是你敢徇私,本官便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鄭遠連呼不敢。
這是一個苦差事。
本來聽到嬴泉前一句話,鄭遠心中正要歡喜,後一句瞬間便讓他的小九九破滅。
鄭遠本想着趁這個機會,自己還能剷除一下異己,順便收買一下人心。
現在看來,自己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蔡攸同黨,很張狂的,根本沒有絲毫的收斂,因爲他們根本想不到會有今天這樣一天。
其實根本不用鄭遠指正,隨便一個官府中的人,都能認出一個大概。
“投名狀!”鄭遠瞬間意識到嬴泉讓自己這樣的緣由。
“算了。”鄭遠暗歎了一口氣,心中想到:“自己做了一輩子牆頭草,看來今日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了。”
鄭遠站起了身子,對着嬴泉說道:“定然不讓大人失望!”
鄭遠也算是之前蔡攸的核心人物,雖然沒有犯過什麼大惡,同樣也沒有得到過什麼大的好處。
鄭遠跟在嬴泉的身後,帶着一些其他的六扇門捕快,一起向着被三千騎兵看押起來的衙門中的人而去。
他們雖然沒有聽到嬴泉與鄭遠的對話,但是也清楚的看到了鄭遠對嬴泉下跪的一面。
一些蔡攸的爪牙,看向鄭遠的目光,都散發着毫不掩飾的兇惡。
讓本來有些於心不忍的鄭遠,也在這一刻沒有了絲毫的心裡障礙。
鄭遠的速度很快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用,就已經指認完畢。
“殺!”嬴泉輕輕的下令,沒有絲毫的憐憫。
真定府從今天起,就是他的地盤,置於其他的勢力,想要進來還是免了吧!
隨着嬴泉的一聲令下,吳用甚至來不及阻止,大概已經有三百人已經人頭落地。
“大人!”吳用想要說些什麼,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嬴泉,輕聲嘆了一口氣。
遇上這樣一個主公,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嘩嘩譁!”
“嘩嘩譁!”
遠處接着又傳來的一陣行軍的聲音。
爲首的二人,真是楊畋與李林。
楊畋與李林二人身上染血不少,就連他們身後那黑壓壓的一片士兵,也是渾身浴血,散發着嗜血的氣息。
“大人。”楊畋走到嬴泉面前,單膝下跪朗聲說道:“屬下已經斬殺蔡攸、錢宗同黨將近千餘人。”
“大人。”李林這個時候,也走到的嬴泉的身邊。
他跟楊畋不同,徑直的走到的嬴泉身邊,並沒有下跪,只是微微行了一個軍禮,接着說道:“真定府,府兵八千,錢宗親兵三百,連帶一些負隅反抗的頑固分子,共有九百三十六人,已經全部伏誅。”
“己方傷亡如何?”嬴泉接着問道。
“剩餘的七千府兵,有四千餘當即歸附楊將軍,傷亡二百;另有三千棄械投降,現在被看押在營地之中。”李林雖然說的簡單,但是其中的兇險,嬴泉也可以猜測一二。
想不到僅僅一個城門守將,竟然可以直接策反四千府兵,這已經是真定府府兵的一半之數了。
更有三千餘願意棄械投降,可見楊畋在軍中的威望如何。
嬴泉看向楊畋的目光中,也露出一一股滿意之色。
“楊將軍請起!”嬴泉走到的楊畋的身邊,親自將楊畋攙扶起來。
對於自己人,並且是有能力的,嬴泉一向如此。
就像是李林,此人看似名不經傳,但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嬴泉卻是知道了此人,是一個統領騎兵的好手。
先不說楊畋的能力如何,單說楊畋在這真定府府兵中的威望,也足以讓嬴泉的心動。
楊畋站起了身子,先是向後望了望,然後對着嬴泉說道:“大人,屬下怕這裡出現了什麼意外,特意帶來了二千人馬......”
“唰!”嬴泉伸出手,打斷了楊畋,接着輕輕一笑說道:“這兩千人,從此刻起,就是你的部下,本官希望你爲本官訓練出一隻精兵!”
“謝大人!”楊畋目光一閃,掌控兵馬,他已經期待了很久。
楊畋之前作爲真定府的團練使,但是卻是一個閒職,沒有絲毫的兵權在手。
蔡攸上臺之後,更是向他罷免。
因爲他雖然沒有兵權,但是在軍中的威望,着實不小,甚至連將軍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蔡攸是什麼熱,怎能容忍軍權有人插手,先是找了一個由頭罷免了楊畋,緊接着便利用蔡家的權勢,將本來將軍調離,這才換上了蔡京派來的錢宗。
嬴泉不知道楊畋的過往,他也不想知道。
因爲他此刻看到了一個少年,就跟在楊畋的身後。
這少年只是身着武袍,並沒有披甲,身上雖然鮮血不少,但是卻沒有一滴是自己的。
而且這少年的筋骨奇佳,讓嬴泉第一次升起了愛才之心。
“再興,快快拜見嬴大人!”楊畋就在嬴泉的身邊,順着嬴泉的目光看去,自然發現了嬴泉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