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看起來還有着“其樂融融”的幻象的醫務室,一瞬間因爲席若萱的問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恐怕慕夫人還沒有聽說一個大新聞吧?”喬巧面無表情地說道。
“什麼?”席若萱疑惑地看着她問道,“什麼新聞?”她每天都在努力地拍戲,讓自己忘掉一些煩惱,哪裡還去關注什麼大新聞……
“呵呵,你不知道也不足爲奇。”喬巧輕笑,走到席若萱的牀邊一個小板凳上,輕輕地坐了下來。她伸手輕撫席若萱已經四個多月大的肚皮,似乎在自言自語一般地嘀咕道,“也不知道這個小寶寶生下來之後,會不會接受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呢?應該也會像哥哥喜歡我這個不速之客一樣,喜歡我吧?慕夫人,你說呢?”
“你什麼意思?”席若萱不太喜歡眼前這個小孩子,她周身冷然的氣息不亞於她的哥哥喬野,而且陰陽怪氣的語調,實在讓人厭煩!席若萱伸手撫開了喬巧的小手,不悅地瞪着她,“你倒是說,什麼大新聞?是慕楓嗎?”席若萱眼神一沉,沉聲怒道,“是他要跟誰結婚了嗎?”
喬巧脣角輕揚,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慕夫人真聰明!後天,確實就是慕楓的大婚之日!”
“是誰!和誰?”席若萱一雙大眼狠狠地瞪着喬巧,彷彿要和慕楓結婚的是七歲的喬巧一般。
喬巧得意的看着席若萱,笑道:“看來,慕夫人並不希望將慕總裁拱手讓人,那麼接下來,請慕夫人好好地配合我們演好這場戲!”
席若萱不解地看着眼前這個年僅七歲的小孩,她的冷靜,她的主張,完全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會有的,這讓席若萱很不自在,她忍不住擡眼看向曾經好歹有一些交情的裴玉禾。
裴玉禾也接收到了她的信號,只見她莞爾一笑,走到席若萱身邊,伸手輕輕地握住了席若萱的手,安慰道:“你不要緊張,你現在不適合太激動的。喬巧從小就接受魔鬼式的變態訓練,所以行事作風和說話方式都不像一個七歲的孩子,你慢慢地習慣了就好,讓我來跟你說說,我們接下去的計劃。”
“你們要做什麼?”竹子也好奇地走了過來,雲曉筱也明白這其中肯定是有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的,於是走到了門口,左顧右盼,看這四周都沒有人,這纔將門關上了。
裴玉禾將慕楓家裡幾代人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席若萱說了一遍,席若萱這才知道自己嫁給的男人,竟然有這麼可怕的仇家,而自己竟然一直都是仇家要殺害的對象,原來,慕楓很多時候想要限制她的自由,不許她去工作,甚至不許她出門,都是爲了保護她!而她卻總是錯怪他,說他不給她自由,說他自私……
“慕楓這次跟你離婚,也是權宜之計,如今他也陰差陽錯地深入了敵營,只不過,一切似乎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裴玉禾看着席若萱的雙眼,認真地說道:“兩天後,便是慕楓和鐵薔薇的雙胞胎小女兒蕭薇的婚禮,我們希望到時候你也可以參加。”
“兩天後?”怎麼這麼巧?兩天後也是蔡亦文和蕭鶯結婚的日子……
席若萱悶悶地開口問道:“我要做什麼?”
喬巧悶聲說說:“我們要你以嘉賓的身份入席,我們要你假裝不認識慕楓。目前來說,雖然鐵血薔薇一直想要殺你,但是鐵血女王和蕭薇其實並不知道你長什麼樣。”
席若萱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們:“明知道她們要殺我,我還往裡面湊?你們這是哪門子的計劃啊?分明是讓我去送死的!”
裴玉禾嘆了口氣,笑道:“也許你會覺得我們這是在害你,但你卻並不知道我們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去保護你。相信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那我去那裡,除了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結婚,我還能做什麼呢?”
“你還能做很重要的事情!帶席慕馨離開!”
席若萱看着裴玉禾認真的雙眸,仍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有你們這些會功夫的,爲什麼還要我去?”席若萱不是不想去,她當然是希望自己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去救丈夫和女兒,只是她怎麼也想不通他們爲何做這番設計。
“我這麼跟你說吧!”裴玉禾見席若萱有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功力,只好托盤而出,“因爲這場婚禮,是我們專門爲你和慕楓舉辦的。”
“什……什麼?”席若萱瞪大了雙眼,完全無法理解這些人做事情的套路。
此時,已在門外站立多時的盧意脣角輕揚,輕輕地推開了門。
“怎麼樣?好多了吧?”盧意徑直走到牀前,查看席若萱的狀況。而她的突然出現,也不免讓裴玉禾她們起了疑心。
席若萱見是盧意,驚訝地說道:“咦?你不是那個醫院那個醫生嗎?怎麼也在這兒?”
盧意輕輕扯動了下脣角,溫柔地說:“對,偶爾我也會來這裡幫忙。”
“這樣啊!”席若萱微笑着說道,“我已經沒事了,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
“嗯,如果沒什麼大礙,自然是可以離開了,回去注意休息,不要再那麼疲憊了,你現在是孕婦,最好也不要受刺激,一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最好就別靠近了。”盧意那單眼皮的雙眼瞅了一眼喬巧,又微笑着對席若萱說道。
喬巧狐疑的看了盧意一眼,只見盧意說完話便徑直離開了。
裴玉禾和竹子都不解的看着喬巧和盧意,不禁問道:“咋回事兒?怎麼感覺這醫生話裡有話呢?”
喬巧冷笑一聲,沒多說什麼,她扭頭對席若萱說道:“按我們的計劃進行,我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席若萱看着喬巧堅定的眼神,雖然心裡還是直打鼓,但是她的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替自己作了回答:她要去,她一定要去!她倒要看看這個該死的慕楓,到底要和哪個日本妞結婚!
這邊彷彿暴風雨來臨前般平靜,而此時此刻的中國,那座靜的幾乎與世隔絕的宿城,正悄然地颳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王仕鵬那在平靜的小城裡顯得格外惹眼的別墅裡,王仕鵬正賣力地在乾女兒汪君雅身上馳騁、耕耘,嘴裡還不住地叫罵着:“我讓你不聽話,我讓你在外面給我勾引男人!你那麼欠收拾,那麼缺男人,可以找我,我會好好滿足你!”王仕鵬罵着還不過癮,乾脆伸手一個巴掌扇在了汪君雅的臉上。
汪君雅的嘴角已經滲出了鮮血,這一巴掌打得不輕,可是臉上的痛一點也抵不過身下的疼。她甚至感覺身下已經流出了血,可王仕鵬依舊沒有要從自己身上離開的意思。
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汪君雅狠狠地瞪着王仕鵬,她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不求饒,也不喊疼,她就這樣狠狠地瞪着嗜血狂魔般的王仕鵬,她伸出了舌頭,舔了下脣邊的鮮血,並朝着王仕鵬的臉上吐了一口帶着猩紅的血的唾沫。
王仕鵬被汪君雅這一吐,猛地停住了動作,汪君雅忍不住笑了出來,聲音越笑越大,那笑聲卻一點也沒有快樂的感覺,倒像是在哭,在嘲笑,嘲笑王仕鵬,更像是嘲笑她自己。
王仕鵬咒罵了一聲,再次擡手狠狠地抽了汪君雅一耳光,然後繼續變着法子的對汪君雅進行施暴。
“說啊!我厲害還是他厲害?昂?我厲害還是你那個在外面偷情的那個男人厲害,那誰?叫什麼來着?你快跟我說說,是我厲害,還是他厲害?”
“沒有男人,我再說一遍,沒有男人!”汪君雅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是好的了,她忍不住吶喊,甚至可以說是咆哮,“沒有,沒有男人!”
“哼!沒有?你爲了那個男人,把模特的工作都給辭了,還從我這裡搬出去,說什麼要本本分分地做一個白領,到最後還不是去了那個男人那裡!你以爲我不知道嗎?啊?不承認是吧?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汪君雅一直憋着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興許是因爲王仕鵬所說的那些過往……
她的確是爲了那個男人辭掉了自己模特的工作,並且從這裡搬了出去,這一走就是三年,她想要好好地靠自己的能力做好一份工作,好讓那個男人能夠瞧得起自己,可是她最終還是失望了……那個男人知道她和乾爹的這些齷蹉事,終究還是嫌棄了她,離開了她……而她也被王仕鵬找了回來,日日夜夜的折磨,讓她近乎失去了生命……
“王仕鵬,你會得到報應的,你會得到報應的!”汪君雅狠狠地罵道,她其實很清楚,她心愛的男人會離開自己,一定也是王仕鵬跟他說了她們的事情,纔會讓他離開自己的,她多麼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和他說明一切,若是當初說明了一切,也許最後他知道了真相,也不會那麼痛苦,離開也不會那麼決絕……
“報應?哈哈哈……寶貝,乾爹接下去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