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媛兒氣得馬上從浴缸裡坐了起來。
回撥過去，沒有必要。
她給季森卓打了過去。
好片刻，季森卓才接起。
“媛兒？”
“幫我定位程子同的手機，我現在就要知道他在哪裡！馬上！”
“……發生什麼事……”
“什麼也別問，給你五分鐘。”她將電話掛斷，讓他去辦事。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對季森卓頤指氣使，竟然是因爲程子同。
“這麼晚了去哪裡？”
令月聽到她匆忙的腳步聲，立即從房間裡出來詢問。
“抓人。”她關門離去。
沒過多久，門又被推開。
令月再次好奇的從房間走出，卻見進來的人是程子同。
“怎麼了？”程子同瞧見她眼裡的疑惑。
“你沒碰上媛兒？”
“她出去了？”
“五分鐘前吧。”
門再次被拉開，關上。
令月：……
“定位查到了嗎？”符媛兒往小區外走去打車，第三次撥通了季森卓的電話。
“你沒跟程子同在一起嗎？”季森卓疑惑的問。
“廢話。”
“可你們的定位只差不到一百米。”
聞言，符媛兒更加憤怒，不用說，一定是小泉拿着程子同的電話，鬼鬼祟祟在附近監視她。
“他的定位在哪個位置？”
“左轉50米，右轉30米……”
符媛兒風風火火，按照他說的定位趕，果然瞧見一個人影在大樹後。
她飛快跑過去，正要發怒，神色猛地怔住。
“程……程子同？”
“慌慌張張的幹什麼？”
“媛兒，你找到了嗎，媛兒……”電話那邊傳來季森卓的問聲。
程子同濃眉緊皺。
“找到了。”她趕緊掛斷電話。
“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怎麼回事？”他問。
“沒……沒什麼，我就是出來接你。”
“接我需要給季森卓打電話？”
符媛兒定了定神，他這算是在審問她嗎？
“我出來接你，突然想起來有點事問他，沒什麼過分……”
話沒說完，她的纖腰已被他伸臂扣住：“還想做更過分的？”
“你鬆手，勒得我疼。”
他反而勒得更緊，以後他都不想再放手。
“我讓你鬆手，你，喂……”
多餘的話都被他吞進了肚子裡。
他心神迷亂，無法自持，摟着她轉入了旁邊的大樹後……
“程子同，你……”她忽然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從迷亂中陡然清醒。
“我忍不到家裡。”
那晚過後，這兩天他每到夜裡，想念的都是她的柔軟和甜美。
更準確的說，分開的這一年裡，他都在想念。
聞言，符媛兒的心軟得能掐出水來，不再做沒用的抗議，任由他予奪欲求。
她今晚才知道，原來星空可以晃成這個樣子……
“媛兒。”
符家偌大的別墅裡，響起符爺爺滄桑有勁的聲音。
少女符媛兒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爺爺。
“數學成績是你的弱項，我給你請一個小老師怎麼樣？”爺爺問。
符媛兒點頭，穿過後花園來到游泳池。
爺爺說小老師在泳池游泳。
她的目光捕捉到剛走出泳池的身影，雙眼一亮，“森卓哥哥！”
她追着季森卓而去。泳池裡又一個人站起來，望着她的身影。
他抹了一把滿是水珠的臉，露出程子同的模樣。
符媛兒睜開眼，窗外已經天亮了。
“怎麼了？”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的目光從夢境轉到現實，才發現夢裡見到的，是他少年的時候。
其實，她也不是一點沒留意過他對吧，否則怎麼會記得他年少時的模樣。
“程子同，我漂亮嗎？”她問。
“漂亮。”
“說實話！”
嚴妍那樣的纔是真美女，在女人當中，她真不算漂亮的。
“漂亮的女人很多，男人只跟吸引自己的女人在一起。”他說實話了。
“那我的什麼吸引了你？”她特別好奇。
自己有什麼特別，能讓他喜歡自己那麼久。
“秘密。”
“你告訴我。”
“可以，等你八十歲的時候。”
符媛兒：……
他想捆綁她一輩子，想得那麼明顯。
她心裡好甜，但又好失落……
她退出他的懷抱，坐起身。
“去哪兒？”他問。
“上班。”
“今天請假。”
“託程總的福，自從杜明的事情之後，報社業務大漲，未來的半年內，我不會有一天的休息時間。”
“多一個小時總可以。”
“喂，你還來……”
還是被他又糾纏了一次，才離開了畫馬山莊。
她騙了他，沒有直奔報社，而是找到了小泉。
她開門見山，將昨天晚上程子同的定位記錄給小泉看了。
“我還沒告訴程子同，但如果我說了，你一定會被程子同開除。”她說。
拿着程子同的電話對她撒謊，程子同一定不會原諒。
小泉臉色發白，他明白這一點。
但他不甘心：“就算開除，我也不能讓你再拖程總的後腿。”
“你是被於翎飛收買了嗎？”她問。
“請你不要污衊我！”小泉很氣憤，“我對程總忠心耿耿！”
“那你一定不願意離開程子同了，你跟我說實話，我保證不會讓他知道這件事。”
小泉猶豫的抿脣，終於下定決心：“你想知道什麼？”
“於家爲什麼能幫程子同拿到保險箱？”她問。
“因爲於小姐真心喜歡程總，一定會想盡辦法幫他。”
“我也可以幫他。”符媛兒脫口而出。
小泉輕蔑的一笑。
這是對符媛兒身份地位的嘲笑。
“你……”符媛兒好氣，但又無法反駁。
“符小姐，你良心發現，終於願意真心對程總了，但你已經從他這裡得到了太多，你不可以再索取了。”
符媛兒納悶得很：“我不明白，我從他這裡得到了什麼？”
除了一個孩子。
“你是一點都不知道，你還記得你爺爺的管家嗎？你去找他問個清楚。”
“問清楚之後，你再來找我……不，那時候你應該就不會想來找我了。”說完，小泉轉身離去。
符媛兒怔然良久。
**
今天的紫外線特別厲害。
廣告拍攝現場是露天的，嚴妍拍了兩條，就感覺自己黑了一個度……
偏偏一起拍戲的女演員不好好走位，還得拍第三條。
“就這麼簡單的走位，她怎麼兩條還不過！”朱莉也吐槽。
“我好想耍大牌，”嚴妍坐在太陽下癟嘴，“撂下挑子就不拍的那種。”朱莉嘿嘿一笑：“讓你不答應吳老闆，不然現在躺着數錢，還用來拍廣告賺生活費嗎！”
“躺着數錢……”嗯，想一想就覺得很美好。
“嚴姐，其實吳老闆才貌俱全，你爲什麼不動心呢？”朱莉隨口八卦一嘴。
“……也許是他出現得晚了。”嚴妍想。
“是有什麼人先出現了嗎？”朱莉好奇。
嚴妍腦子裡忽然跳出一個人影，忽然，一個模糊的喇叭聲響起。
嚴妍一愣，只見朱莉慌忙摁電話。
她搶過來一看，朱莉的電話狀態正在通話，對方是程奕鳴。
嚴妍：……
“程總剛纔打來，我怕你不接……”朱莉摁了電話，委屈巴巴的交代。
嚴妍冷笑：“你可以啊，朱莉，學會套我的話了。”
“我也沒套出什麼來……”朱莉小小聲嘀咕。
“你想套出什麼來啊？”嚴妍質問。
朱莉嘻嘻賠笑：“嚴姐，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話說間，嚴妍的電話響起，程奕鳴打過來了。
她將電話丟給朱莉，“告訴他，我在拍廣告。”
說完她起身離去。
朱莉撇嘴：“不還是讓我接嘛……”
嚴妍拍完一條回來，朱莉及時跟她彙報：“程總說晚上來接你一起吃飯。”
“他幾點過來？”嚴妍問。
“七點。”
嚴妍決定六點收工回家。
這時，副導演走過來，笑眯眯的問：“嚴老師，你覺得今天的女演員表現怎麼樣？”
嚴妍微愣，隨即露出笑容：“挺好的。”
副導演神色遲疑：“嚴老師別客氣，有什麼話可以直說的，如果你不滿意，我們可以換一個女演員。”
嚴妍一愣，第一反應看向朱莉。
是不是朱莉出賣她了，只有朱莉聽到她對女演員的吐槽！
朱莉猛搖頭，她真沒膽做這種事。
“不用了不用了，大家趕緊一起努力拍完就好了。”嚴妍趕緊將副導演打發走了。
然後和朱莉面面相覷，想不明白其中玄機。
嚴妍又去拍了兩條。
女演員仍然走位不對……
“爲什麼還不換人？”忽然，一個男聲在片場高調的響起。
嚴妍立即摘下墨鏡，驚訝的發現吳瑞安來了。
他嚴肅的責問導演：“能一條拍過的，爲什麼拍十條？那個女演員是你的女朋友？”
導演趕緊搖頭。
“馬上換人，”吳瑞安怒聲命令：“不然我就換了你。”
女演員紅着眼抹着淚離去。
嚴妍輕嘆一聲，不知道明天的小報消息會怎麼傳她。
“這種不敬業的演員，不會上任何媒體。”吳瑞安來到她身邊，既是安慰又似承諾的說道。
“哦。”她點頭。
“你不多說點什麼？”他問。
她笑了笑，再讓她說，她就得懟他，雖然這個廣告是他投資的，但他的手也伸得太長了。
昨天經紀人告訴她，公司和吳瑞安簽了五年戰略合作合同，其中一條就是公司需要保證，每年嚴妍能參演吳瑞安投資的一部電影一部劇和兩個廣告。
她除了對經紀人說，你怎麼不乾脆把我賣給他，她還能做什麼呢？
不輕易得罪大佬，是嚴妍在這一行的生存法則。
以前這套法則讓她在圈裡活得很輕鬆啊，但最近她發現不太管用了。
“吳老闆，既然你來了，就讓大家六點下班吧。”她忽然想到還可以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