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向前,向前就是大海,兩人坐在礁石上,冷風襲來,陶子瑟瑟發抖,三子把她攬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爲她取暖。
“要不你回去吧,向他認個錯,他會原諒你的,你畢竟是他兄弟!”陶子忽然說道。
“那你呢?”三子氣惱的反問。
“我?我可不願回去!”陶子說。
“我說過了,我要陪你的!”三子知道她不放心他。
“他要敢上來,我就跳海!”陶子視死如歸的口氣。
“不可以!”三子說。
“我可不怕死!”陶子覺得這次又到了絕境。
“這樣死不值得!”三子說道。
“那他非逼我呢?”陶子問。
“那更不值得了!”三子說道。
“我看你就是怕死,剛纔還說,爲我去死你也願意,現在你反悔了?”陶子有些不耐煩。
“死有很多種,這樣死,有什麼意義?”三子問道。
“算了,我不管你了,他們一會兒就會上來,大不了一死,隨了他的心意了!”陶子說的決絕。
三子沉默,心下已經有了主意。
下面有細碎的攀爬的聲音,此時,天色已經微微發亮,雖然還有雨,但是雨小了很多,不一會兒,莊智爬了上來,身後跟着大子。
站在岩石上,大子蒼白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臉氣的似乎扭曲了在了一起,冷冷的說道:“三子,真想不到,養一隻狗還知道對主人搖尾乞憐,我就是養了一隻狼麼----還是白眼狼!”
三子拉着陶子也站了起來,面對大子的雷霆之怒,知道這次是逃不掉了,他想了想,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再做最後的努力,於是雙膝一軟,跪在岩石上,說道:“大哥,是我不對,你就放了她吧!”
“你不要跪他,幹嘛跪他,起來!”陶子氣急,拉拽着三子。
“陶子,你別這樣,他對我有養育之恩,只要他放你,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三子仰頭看着陶子說。
“你是不是個男人,你還說保護我,你對他卑躬屈膝,就能保
護我?你求他有什麼用,他已經不是十年前的陸強了,他是個怪物,冷血動物,你求他有什麼用?”陶子大叫道。
“好,我是怪物,三子,你說我讓你做什麼都可以,好,那我讓你從這裡跳下去,你跳不跳?你不是口口聲聲要爲她死麼,給你一個機會!”大子冷笑道。
“你敢?”陶子瘋了一樣向大子吼道:“他可是你兄弟,你有沒有人性?”
“既然你說我是怪物,冷血動物,還要什麼人性呢,就讓我如你所說,我就是你說的那樣的人就是了!”大子一臉冷絕,沒有半分迴旋的餘地。
“三子,別聽他的,他就是要逼死我方肯罷休,你要好好的活着,讓我去死吧!”陶子說着,就要向大海衝過去。
三子一把抱住陶子,使勁向裡面拖,生怕她滑倒掉下去,口中說着:“大哥,如果我跳下去,你要保證給她自由,你做得到麼?”
大子冷笑,說道:“好,我答應你,你放心去吧!”
“陶子,我不讓你死,你要爲了我活着!”三子說着,忽然把陶子推向司鵬,司鵬一把抓住了陶子的肩膀。
三子一步一步的向後退。
陶子氣急,掙扎着大叫:“你個蠢貨,不要!”可是,三子義無反顧的後退,腳下一滑,身體下墜,人便沒了蹤影,陶子要衝過去,卻被莊智死死抱住,陶子眼淚噴涌而出,叫着三子的名字,心如刀絞,暈了過去。
大子緩緩向三子掉下去的地方走了幾步,雨忽然又緊密起來,天色已經亮了,周邊是迷濛的霧氣,腳下是波濤洶涌的海浪,大子愣愣的站着,臉上沒有表情。
回到別墅,昏迷的陶子還沒醒來,彩玉寸步不離的照顧她。
司鵬爲三子捏了一把汗,就那麼掉下去,雖然他知道三子熟悉水性,但是下面畢竟風高浪急,到處都是岩石,這一下去,吉凶難測呀!
司鵬來到大子面前:“主人,要不我去查看一下?”
大子一直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遠處的海,心裡正在糾結,沉吟了片刻說:“三子學過潛水,熟識水性,應該不會--
--,你還是去看一下吧,有什麼發現立即告訴我!”
司鵬轉身離去,大子頹然坐在椅子上,他忽然感覺很累很累,腦子裡空白一片。
三子墜入了懸崖,下面是滔天巨浪,幸虧他曾經學過一年的潛水,對海水的脾性略知一二,入水後,閉氣十分鐘左右,游到另一個方位,浮出水面,這裡的崖石不再高聳,在絕壁間竟然有一個縫隙,三子游過去,爬出水面,攀爬住幾塊大的礁石,上了岸。
這時,天色已經大亮,三子摸摸口袋,手機還在,幸虧是防水的,拿出來開機,竟然還能用。
三子坐在海邊的大石上想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去找二子。
大哥和陶子之間的恩怨已是死結,自己以死相博,也不知能化解多少?現在肯定不能回去了,讓他們相信自己死了,也許對大哥的心理會有一些起作用的刺激,下一步只有找到二子,商量對策,尋找轉機。
主意已定,三子啓程,坐了大巴,直奔帝都。
北京汽車站,到達時天色已晚,三子下車,坐了一夜一天,人早已疲乏的像散了架,拖着沉重的腳步,正要掏手機打電話。
忽然,在三子身邊出現了五六個大漢,其中一個拿着黑色袋子迅疾的罩到三子頭上,另幾個上前掐肩攏背扭住了三子的胳膊,旁邊有好事者駐足看,一個大漢說:“警察執行任務!”說完,押着三子上了一輛車。
三子眼前漆黑一片,頭髮蒙,一衆人把他裹挾上車,手在身後捆住,三子掙扎:“你們什麼人,你們幹什麼!”
無人迴應,三子不相信會是警察,半個小時的車程,有人拽三子下車,被推搡着走了幾步,上了幾級臺階,然後被拉住,站定,一個聲音說:“看看這是誰呀!”
頭套被去掉,眼前光線刺眼,適應了一會兒,三子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和物,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是陶子的家。
對面沙發上坐着趾高氣揚的秦晉,旁邊沙發上坐着陶心如和阿勇,他們的身後是秦晉的保鏢打手,和陶家的傭人,而自己身後站着的五六個人,想來應該是恨角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