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你沒事吧?”
端木跡連忙抱住她,看她的樣子好像很疼苦似的,歐陽文昊只覺得心底一道道冷風颳過,原來院長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失憶了,而且好像只忘記了他一個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是真的,他的心都被狠狠的揪起來,可他還是強忍着心疼連忙喚來了醫生,很快,院長領着專家就趕了過來,端木跡和歐陽文昊都被趕到了外面。
兩個大男人站在外面自然沒有什麼好結果,一個用鼻孔看人,另一個看來是在身高上略略輸了一點,沒辦法,只好改用耳孔看人了,這形象一直持續到院長帶着各路專家從裡面走出來。
爵“我太太怎麼樣了?”
“我未婚妻怎麼樣了?”
端木跡主動將北北的身份升了一格,又引得某人兩個鼻孔不滿的鄙夷了兩聲,院長自然殷勤的轉向歐陽文昊。
滕“少夫人的確是失憶了,不過是選擇性失憶。”
“選擇性失憶?”
“啊……”院長努力的想着如何措詞,纔不讓歐陽文昊發脾氣,可顯然這次很難。
“還不快說。”
再不說,歐陽文昊的兩隻鼻孔就得衝他開火了,沒辦法,院長頂着頭皮說道:“選擇性失憶的患者可能是隻針對某部人或事,選擇性的忘記,但是,這部分人一定是對她最重要的,最重要的!”
爲了強調重要性,院長又刻意的多說了一句,可歐陽文昊的臉頓時綠了下來,他的確是她最重要的人,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壞人!
“滾——!”
他肯定是白癡,相信向少東的話,說什麼北北會愛他,如果她真的愛的人是他的話,怎麼可能會把他給忘記了,一定是他做的壞事太多了,所以北北纔會把他給忘記了。
歐陽文昊衝進房間裡,拽起北北大聲問道:“慕北北,你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爲什麼偏偏是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整整兩年,你怎麼能把我忘記,要忘記之前也要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愛不愛我!”
被他這麼一通亂吼,北北更加茫然了,爲什麼看到他的感覺如此的特殊,心口那淡淡的疼還泛着滴血的痕印,腦海裡一陣陣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可卻讓她的頭更疼了。
“你放開她,歐陽文昊,你瘋了嗎……”
端木跡努力的想拽開他,可瘋了似的歐陽文昊一把就推開了他,抱起北北就向外走,院長和專家們早就在他那一聲暴吼之後溜之大吉,他們算是領教了少爺的脾氣了。
“你要幹什麼?”
北北揮舞着兩隻小手撕打着他,可比起他的憤怒來,這一切都不算什麼,端木跡在後面踉踉蹌蹌的跟了上來,可卻被歐陽文昊的保鏢們直接攔下,他抱着北北坐進車裡,銀色的蘭博基尼飛馳在H市的街道上。
“你到底要幹什麼,放我下去。”
北北不老實的跪坐在位置上,不斷搖晃着歐陽文昊,可卻動不了他一分,歐陽文昊任由着她的手指尖滑破他的手臂,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放我下去,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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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帶你回家。”歐陽文昊冰冷的說道。
“不,這裡沒有我的家,我的家在B市,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如果你不想讓端木跡死的話,你最好給我坐好。”
‘嗖——’
不知道爲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輕易相信了他的話,“你想怎麼樣,你不能動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麼我呢,我爲你付了那麼多,你居然把我給忘記了。”
歐陽文昊冷冷的瞥了一眼她,雖然現在的她不如以前漂亮了,可他的心還是愛着她的,很愛、很愛……
“我、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如果之前你爲我做過什麼的話,那麼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她希望能夠減輕他的怒氣,她知道惹惱他絕對沒有好下場,雖然她只見過他‘一面’,可就是可以輕易的判斷出這個結果來。
“道歉,一句道歉你就可以抵得了兩年的肝腸寸斷,一句道歉,你就可以讓你徹底的忘記我嗎,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爲什麼死的人不是我,而你爲什麼不能愛上我!”
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可看到從他眸底散發出來的悲傷時,她突然覺得他很可憐,擡手,輕輕摁上他的手臂,小聲的問道:“還疼嗎?”
“……”
從未有過的感覺順着她的手指尖流進他已經乾涸的心田,慕北北是絕對不會對歐陽文昊溫柔的,而歐陽文昊在慕北北的心裡永遠都是一個大壞蛋,可是……
就是這短短的三個字,卻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那是平淡但卻溫馨的字眼,是他渴望而嚮往的生活,車子,慢慢的滑到路邊。
歐陽文昊靜靜的看着她,擡手,掀起她的頭髮,露出她斑駁鳩錯的面頰,北北下意識的低下頭,他卻扣住她的臉,讓她不得不直視他。
黑色的眸凝視着她臉上的傷痕,粗壯的手指輕輕摸過,一道道,他低下頭,輕輕的靠近她,好像害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嚇跑般。
帶着淡淡菸草香味的男性氣息一點點將北北包裹,她微張着小嘴,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不逃離,反而心底有些期待他的靠近,剛纔的他,暴怒無比,可現在的他,卻又無比溫柔,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他。
一點點的,兩個人越來越近,北北慢慢閉上眼睛,她甚至可以聽到從他鼻子裡吐氣的聲音,原以爲,他會吻她的脣,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吻上了她的左臉,順着那條條壑壑的傷疤一路吻了下去,就好像要將所有的傷口都撫平般。
眉毛、眼睛、傷痕……
一路下滑直到她的脣角,嫩柔的紅櫻一直保持着微張的姿勢,就好像在等待他的品嚐,可是他並不急於去品嚐,而是一點點綴吸着她的嘴角,一如即往甜美的味道,並沒有因爲時間而消失,或者變淡。
兩年了,這個吻等了太久,從最初的傷心欲絕,到最後的苦守,到最後只剩下了一俱軀殼,他早就沒有靈魂,而她,就是他的魂、他的魄。
“北北,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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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脣裹着紅櫻,帶着他無盡的渴望,彷彿要把這兩年的吻一起補足般,津液在兩個人的口中回漾,絲絲的甜蜜雖然苦澀,卻帶着一份特殊的味道,痛,並快樂着。
北北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在車上相吻,但是,她卻爲這個吻迷醉,只是在這份迷醉之中,心底卻總是泛着絲絲的疼,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可卻又忍不住擁住他的肩膀,好想就這樣子一輩子,也好。
“北北,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他用他全部的心思去懇求,他真的不能再沒有她了,在沒有她的日子裡,他活着,就是爲了尋找她,那怕踏遍整個太平洋的小島,他都要找到她,他堅信,她不會死,這是他活着的唯一的信仰。
看着那深不見底的黑眸,北北小心翼翼的收回她的脣,閃爍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彷徨,她無法解釋現在的心情,這種痛苦而甜蜜的感覺讓她不知所措。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你逼得太緊了,所以你才忘記我,是嗎?”他很想從她水波盪漾的眸中找到答案,可沒有,這個問題她現在回答不了他。
“你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她終於開啓了她的脣,她的大腦選擇了忘記,可她的心不會欺騙她,這個男人與她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是她卻怎麼想不起來,就像是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被拿走。
歐陽文昊的眉頭慢慢的蹙起,他不得不承認,他的脾氣是焦燥的,特別是像現在這種情況下,他狠不得一下子讓北北全部想起來,可是,上天就是不給他這個機會,必須讓他忍心的等待,兩年了,他已經等了她兩年,難道是因爲他犯的錯誤太多,所以,上天才如此折磨他?
“……好,我給你時間,但是你答應我,不要再逃離我,讓我幫你好嗎?”
北北點了點頭,“可是你也不要逼我,特別是不要威脅我,我討厭被人威脅。”
歐陽文昊的手指不自覺的動了一下,‘討厭被人威脅’,就在剛纔,他還拿端木跡威脅她,他怎麼又忘了。
“放心,我不會了。”
歐陽文昊重新啓動車子,一直開到帝蓮大廈。
“我們來這裡幹什麼,你還要上班嗎?”
剛好是上班時間,進進出出大廈的人很多,北北覺得很奇怪。
“不,這是我們的家。”
“什麼,我們的家——!”
OMG,難怪她總覺得這個人有問題,的確有問題,這是人家上班的地方,他卻用來當家,思緒邏輯怪異的要命。
“怎麼了?”
歐陽文昊看着她,北北指着外面的大廈,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我只是說如果,我們真的是……家人的話,我想我可能不太喜歡會住在人家上班的地方。”
歐陽文昊的眉頭就是一皺,從來,他們住在哪裡的選擇權都在於他,他似乎都沒有問過她到底是不是喜歡,可她也沒有過什麼意見,現在他才發現,他們是如此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