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律驍那時及時剎車,他收回手,一連串的和她說對不起,爲自己的莽撞和急切道歉。
之後他扶了她起來,替她整理好衣服,又勾脣笑的很邪魅的撫了撫她的臉,說:“爺去洗個澡,早晚被你害死!”
他當着她的面,不慌不忙地把手放到他毛衣兩邊的下襬,然後一鼓作氣地脫下他身上的雅士毛衣,黑髮灑落間,他的樣子帥氣極了!
真的,他那時別提多有魅力,簡直荷爾蒙爆棚!她看的目不轉睛。
直到他袒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和他的六塊腹肌,她才知道捂臉,他那時卻笑的壞壞的故意把毛衣擲給她,自己則去了浴室。
“律驍呢?”樂潼此時問道。
席悄悄收回思緒,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看:“他去洗澡了。”
律驍去了浴室之後,她褪去了所有的僞裝,心情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
她真的沒有感覺錯,那個時候她心裡發堵,胃裡很難受,有一種想吐的感覺,她使力壓制着!若非律驍懸崖勒馬,她後面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所以律驍在洗澡,她則在思考自己是怎麼了。
這種情況,應該是偶然出現的是吧?是吧?她或許只是涼了胃,喝點熱水或者吃點胃藥就好了。
然而她卻不能深入的想……
——她只要一想到他會剝光她的衣服,兩人裸裎相對,或者兩人之間再有些什麼過激的行爲……那種漫山遍野的難受感覺即刻會涌上心頭!胃裡又會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讓她難受的恨不得吐出來……
所以她眼裡有了水光——那是嘔吐的感覺造成的。面色蒼白也是因爲想到那種場景,想嘔……
此刻面對樂潼,她只好撒謊代過。
所幸樂潼沒有追究,她找律驍有事。
律驍出來後,他已煥然一新,他雙眸亮亮的看着席悄悄,後者囧得不行,說了一句:“你們聊,我有事先出去。”然後出了書房。
律驍把這裡當成自己的臨時辦公室,所以裡面有很多他自己的東西。
他一邊闔着桌上的電腦,一邊請樂潼坐下,又讓人送上合適樂潼喝的熱飲。
“您找我有什麼事?請直說。”
樂潼端着清香甘甜的藕粉湯,沉吟了片刻,才慢慢啓脣:“我雖然不知道你和悄悄之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能不能不去國外?”
律驍眉峰微挑,他離開辦公桌,坐到樂潼對面的沙發上:“爲什麼?”
樂潼垂目瞧着自己手裡厚厚的玻璃杯,有半晌沒有說話。
律驍誠懇地道:“如果是因爲我和悄悄的關係使您困擾,那我可以實話對您說。”悄悄只告訴她媽媽,目前他是願意無限額資助給她的貸款方,他打算開誠佈公的向樂潼說出實話。
“不是。”樂潼搖了搖頭。
女兒是真心喜歡律驍的,她看得出來,悄悄和以辰在一起一兩年,她看以辰的目光從來沒有像現在她看律驍這般,如此的晶瑩閃亮!彷彿滿天的星光都在她的眼睛,裡而蘊含的歡喜都快滿溢而出!
這若還不叫喜歡,那世上真沒有“心悅”這個詞了。
孩子大了,她不想幹涉孩子太多,尤其是感情方面。
律驍接着問:“那是因爲我個人不能讓您滿意,或者是您覺得去國外治療的費用太高,到時會增加悄悄身上的負擔嗎?”
樂潼依舊搖頭:“也不是。”
現在看來,律驍好似沒那麼糟,他以前是和悄悄不和,但是現在她們母女正逢難關,無利可圖,他卻願意站出來擋在悄悄的前面,不讓她受席漢庭的騷擾或者欺負,光這一點她就覺得很可取。
若說是因爲悄悄的美貌——他看中了悄悄,或者打着什麼壞主意。換了別人樂潼會信,但若這個人是律驍,樂潼卻覺得沒有必要。
以律驍的家世和爲人,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絕世美女成堆的往他面前放,他犯得着爲了悄悄如此迂迴曲折,還要爲她花上數不清的錢財嗎?
所以樂潼並不認爲律驍是想玩弄悄悄,他,也許是認真的。
至於說到錢,她也沒有放在心裡——那些都是後話。
她是出於別的考量,“我有一個學醫的朋友,他讓我就在國內治療,不用跑到國外去。”
律驍十指相扣,輕抵着下巴,顯然在認真思索樂潼的話。
少頃,他才緩緩說道:“我查過很多資料,癌症這種事也是因人而議,也因爲哪種癌症而議,每個人對待它的情緒反應很重要,您的情緒很好,我相信您很快就能挺過這一關。”
樂潼笑了笑,說:“是,據說消極者得了癌症,幾天就可以發展得非常嚴重,積極的人下半輩子安然無事的也很多;而且有的類型的癌症擴散的很慢,譬如胰腺癌;有的癌症擴散的很快,譬如血癌,而我患的這種,目前好像額……擴散的並不是很快。”
她的神色淡然自如,宛若一位置身事外的禪學大師,又仿若一位學者在做學術討論,總之沒有一點像在說她自個。
律驍不禁對她心生敬意,名門望族出來的女人確實與衆不同,骨子裡就有一股韌勁!胸中彷彿能納萬般事,臉上卻微瀾不起。
“您的朋友還有什麼建議?”
樂潼停頓了一下,“他建議我接受中醫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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