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氏集團出手闊卓,一起官司下來,不止讓陳若晴荷包賺的滿滿不止,昨天閉庭得勝之後,應氏老總還說要特地爲她開個感謝會。
陳若晴是穿習慣了victor做的禮服的,這次出來走得急也沒想到會有舞會,只得到商場臨時買一件。
被victor養的極爲刁鑽的她挑了一個下午,逛得雙腳痠疼不說,還沒有任何斬獲。
坐在茶樓裡吃着下午茶,思考着要不要自己服個輸先打個電話過去討個饒道個歉順便表示一下慰問。
好像,心裡是說要的。
可是,理智卻在說不要。
抓狂的若小晴同學實在理不清道不明大叫一聲,叫完才猛想起自己是在香港茶樓大堂!
衆人驚悚的眼神紛紛掃過來,還有個媽媽找錢也不要了,迅速買單抱着兒子逃荒似的飛奔出去,小娃娃看向她的眼神那叫一個見着怪物了,把人家孩子嚇得呀。
丟臉的從包裡拿出錢,強裝鎮定加快腳步迎着那一個個議論紛紛的眼神淡定走出去,心裡將安御然咒罵了千百遍,一出門,顫顫回頭,望見幾個服務員偷偷在門旁觀望,溫柔的報以一笑,嚇得服務員們迅速縮回腦袋,以爲見着一個穿着極度高雅,內心極度變態的神經病。
遷怒於讓自己丟臉的安御然,她決定,不打電話過去了!誰讓他不先出現的,就算是真拎着她狠狠打一頓都沒關係的呀,怎麼可以就這樣對她不聞不問呢!
嗯,不打了,絕對不打了!
一路上臉色皆不怎麼好看的陳若晴成功將周圍行人嚇得離她三米遠,保持同一陣線讓路以策安全。
你試想一下,一個穿着女王御姐範兒的女子,氣場強大,就足夠讓人多看兩眼了,一旦這位女王拉長了臉,擺明了心情不爽的時候,誰會傻乎乎的湊上去找不痛快。
已經嚇壞過一個小娃娃,她倒也不在意多嚇唬些人,自顧自的向全世界表示自己陰鬱的心情,快步走過一間間名品店。
走過十米,她頓住,倒退回去,皺着眉朝着櫥窗裡的展示物看了一分鐘,看的店內售貨小姐們心驚膽寒。
推開店門,陳若晴對着一個售貨小姐,指着櫥窗那:“那根項鍊,拿過來。”
平日裡的陳若晴就屬於氣場極爲強大型,馬力全開心情不爽的陳若晴就比平日的氣場更升十倍,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被點到的售貨小姐一路小跑奔過去,雙手託着托盤,朝貢似的獻上來。
二話不說拿起來檢查。
售貨小姐剛想開口提醒這位客人要帶上手套,一個小姐的小沒法完第一個音,就被橫掃過來的眼神硬是給逼了回去。
滿室沉默,陳若晴站在明黃色的燈光裡,暖暖的燈光卻沒有將她冷然的臉映得柔和一點,反而更加嚇人。
被前臺小姐叫來救援的經理以爲遇到了什麼樣的難纏客戶,從內室跑出來,第一眼就看見皺着眉站在展示廳中心的女子。
清清嗓子,“小姐,我是這裡的經理,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幫你的。還有就是,抱歉,小姐,我們所有的展示的飾品都是需要客戶帶着手套才能觸摸的。”
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緊擰着眉頭盯着項鍊,一直到經理忍不住要嚴詞警告了,一口氣剛提上來。
“這條項鍊,是哪個品牌,哪個設計師的作品。”聲音從喉底傳出,冷硬,帶着詢問,眼神更是凌厲。
有這麼一刻,經理慶幸自己剛纔想要重口氣說出來的話沒有說出口,他有一種若是惹了這個女人,自己會很倒黴的感覺。
“這是一套的,是M·S這季全球限量新款,前天才發佈,一套不會再同一國家出售,全亞洲只有我們店裡有這款項鍊。”多年伺候各家太太小姐的經驗讓經理迅速找回自己的理智,詳細,職業的介紹。
“M·S?”手指收攏,“全球出了幾套?”
“一共五套,每套都有編號,中國分到第一套的項鍊,第三套手鍊和第四套的耳環,國內有出售耳環,而手鍊則在銷售。其他都分散在別國。”
爲什麼他覺得他說完這段話,這位小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呢?這是怎麼了。
陰沉臉,從包裡掏出手機,陳若晴撥通電話。
“楊穎,M·S什麼時候出售這季新款的,爲什麼我不知道。”看着項鍊,像是要將它燃起來。
電話那頭嘆了口氣,“我的大小姐,我打你電話你關機呀,”頓了一頓,無奈再次開口,“四天前從秦集團來的指示,把這五套全部分開銷往各個國家。”
掛下電話,再看了一眼手中的項鍊,甩手扔回托盤。
臉色比方纔更加難看幾分。
“安御然,一個玩笑,你需要玩的這麼絕?”
那五套是什麼意思,他不是不知道,現在將它們全部銷售出去,是想告訴她,別以爲自己有什麼不同,他安御然讓她上,她就能摘到星星月亮,他安御然讓她下,她就什麼都不是?
那揪這心肺的酸楚,很疼,走過一個轉角,四下無人,陳若晴靠牆緩緩蹲下,捂着胸口。
心疼,一下一下像是被捏着透不過氣,原來這就叫做情傷,這麼痛。
和當年周澤亦的不同,那個只是很失望。
好半響調整了氣息平復了情緒。
才站起來。
脖頸狠狠被人一擊,眼前瞬間漆黑。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瞬,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若這一次,她死了,安御然會不會記得?
緩緩轉醒,脖子傳來的疼痛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周圍黑洞洞的牆,只有左面一扇小小的天窗透過幾縷根本不起什麼作用的陽光。
她被綁架了。
不是沒聽說過綁架事件的,近來網上有不少的信息。可以一直覺着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但現在她的處境很明顯的宣告着她很麻煩。
她看過的一部電影,故事裡兩姐弟被困在一個小房間裡,四面不透風,只有一條很窄的水溝,弟弟下到水溝裡,發現還有六個房間,每個房間裡關着一個女人。過了一天,再去看,第一個房間的女人不見了。每到6點,都會有血水和殘破的肢體從水溝那頭流過來。
幸運的是這個房間裡沒有水溝,證明她沒有遇上那個故事裡的殺人狂。不幸的是她也沒有可以說話的同伴,更加不能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
平時看的那些血腥恐怖電影在這個時候全涌了上來,最清晰的是不久前發生在加拿大的那起分屍案,兇手發佈的那個視屏,當時楊穎她們在辦公室裡看。
剛開始她不知道是什麼,湊過去看個熱鬧,直到那刀子割在人屍體上,皮開肉綻,想說這不恐怖片做的效果比德州電鋸殺人狂好多了,才知道這不是虛構的,而是現實。
當時她就覺得殘忍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再也不想看了。
那肉和肉分開的情景還是在她心裡留下了極深的陰影,現在關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她雞皮疙瘩聳立起來,喉嚨口酸澀。
關的緊實的鐵門顫了好幾下才被打開,兩個魁梧的男人拎着一盒盒飯進來。
“你們是誰,爲什麼抓我。”
男人一言不發,只是放下水和盒飯。
“你們是爲了錢?”
其中一個男人擡了下眼,又不聲不響的低下頭。
看樣子是受人指使,陳若晴冷靜了下情緒,“我不知道僱你們的人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可以出雙倍。”
這時兩個男人都看向她。
看來猜的沒錯,他們受僱與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是沒錯,但是若有人出的錢比僱主高了,倒戈相向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知道自己猜對了,陳若晴倒是放心了不少,好消息是,至少與她結仇的還沒有到非要置她於死地的不可,不過就是想教訓教訓她罷了。但壞消息是,結仇的真不少,一時之間她猜不出來是哪個僱人綁架了她。
“你一個小律師,怎麼出的起這麼多的錢。”其中一個男人開口。
陳若晴見他有了鬆動,倒更加理智幾分,“看來請你的那個人給了你一個好價錢。你們想想,若我沒有點兒能耐,那個人能出這麼多?證明我值這個價錢。你們再想想,我一個小律師,才上崗5年,沒點兒後臺能耐敢惹到這個花大手筆讓你們綁架我的人?”
兩人男人聽完她的話對視一下。
她知道,她的話起了作用。
“我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們。”
好問題,“這樣,你們若是不信我,可以從我的包裡拿張銀行卡,我願意告訴你們密碼,你們可以將錢取出來,這算是我給你們還算善待我的謝禮,其他的我也不能證明。”
點點頭算是認同了她的說法,陳若晴鬆了一口氣,“那兩位,能不能給我換個房間,至少,有個廁所”
她已經被關了三天。
這兩個人其實也還是很老實的,沒有對她做什麼,那天拿了錢,他們就給僱主打了電話,說要加錢。
這對她是個好結果,至少在他們討價還價的這幾日,她還沒有危險。
可是也撐不了多久了,只希望那兩個綁匪去銀行提款的記錄,能讓人找的到她誰會在乎她不見了呢,誰有這麼大能耐來找她能來救她的只有那個將五套同款卻意義非凡的首飾出售的安御然,那個將她狠狠摔在地上的安御然他,已經宣佈,不要她了。
渾渾濁濁的想要站起來。這裡空氣很不好,白天悶熱,晚上又特別陰涼。
咳了幾聲,水已經喝完了,兩個綁匪還沒有回來,喉嚨乾乾的很難受。
外面傳來的響動,告訴她至少她有水喝了。
緩緩站起來,腿軟的要扶住牆才能勉強站穩,她不想他們覺得她虛弱,這樣對她很不利。
一陣乒乒乓乓之後,大門才被用力打開。
門口,站着很多人。
而揹着光,大步進來的那個人,那麼高大,臉上滿是焦急之後見到她的安心。
看來,他知道了她故意讓兩個綁匪拿錢的目的,利用了那個信息。
她很想開口,謝謝他,謝謝他願意來救她,謝謝他在乎。
只可惜,那個她謝謝的對象,卻不是她心裡期待的那個。
虛弱的吐出最後一句,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軟軟的倒了下去,“周澤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