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暴亂事件被逮捕的人,被帶回警署,關進了一個小黑屋裡。
除了秦陽之外,其餘的人都非常緊張和焦慮。
警長叼着一根菸,面帶詭笑,在這些大陸游客面前來回踱步。
他忽然停住了腳步,緩緩道:“你們知不知道,按照香城的法律,擾亂社會治安,聚衆施暴,最高可判罰二十年的監禁。”
其餘的大陸游客一聽,頓時嚇得不輕。
這好端端的來旅遊購物的,沒有頭的被人堵住羞辱毆打不說,只不過就進行了正當防衛,怎麼還要坐牢了呢?
警長繼續道:“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聯繫你們的律師,或者聯繫你們的家人來繳納一筆保釋金,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這些從大陸來的遊客,在香城哪認識什麼律師啊?於是在手銬被鬆開之後,紛紛拿出電話聯繫家人,準備花錢消災也就算了。
只有秦陽不爲所動。
“又是你個衰仔!”警長皺起了眉頭,“怎麼?不給你那個靚女老婆打個電話,讓她拿錢來撈人?”
秦陽淡淡的笑道:“我就是看看我不交錢的話,你們這些香城警察會把我怎麼樣?該交的錢,我一分不會少,不該交的錢,我一分也不會交!”
警長震怒道:“很好啊!那就走着瞧吧!像你這樣的大陸仔我見得多了,剛進來的時候目空一切,等到把你發配到南亞灣去填海,沒等兩天你就會哭着跪着來求我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一名警員在外頭道:“王Sir,重案科的宋Sir找你。”
警長不耐煩道:“他找我幹嘛?”
警員道:“好像是因爲幾天前吳少的案子。吳少的私人豪宅不是被一名歹徒闖入盜竊行兇嗎?上頭非常重視這起案子,讓所有分署都抽派警力,全力稽查真兇,抓捕歸案。我們署裡就交由宋Sir負責,可他們重案科人手不夠,所以想向你們治安科借調一些警力。”
看得出來,這負責治安科的王警官和負責重案科的宋警官不和,否則他不會光是聽到宋警官的名字,就臉色不悅,更別提
還聽說了宋警官要向自己借人了。
王警官吩咐屋裡的手下,把除了秦陽之外的其他大陸游客,帶出小黑屋去。
接着狠狠的向秦陽道:“等我一會回來了,再慢慢教育你。”
秦陽把頭轉向其他地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王警官額頭上青筋暴露,恨得咬牙切齒,少有人敢如此不將他放在眼中,但此時也不得不壓制着怒火,暫時離去。
“哎喲,王Sir,我不過就是想要問你借一些人,你至於氣成這個樣子嗎?”
王警官剛一走進重案科科長辦公室,一個不到三十歲的男子就笑盈盈的站起身來,他的舉止稍顯浮誇。
死娘炮!
王警官嘴脣微動,暗自在心裡罵道。
面前這個說得好聽叫陰柔,說得難聽叫娘娘腔的男子,就是分署重案科的科長,宋仙橋。
王警官今年已經四十六歲了,二十二歲警校畢業,從警二十餘年,至今才混上了這個分署不癢不痛的城市治安科長官。而面前這個男人,年僅二十七歲,就已經成爲了犯罪重案科的長官。
說到底,還不是因爲宋仙橋有一個前香城警察學院的爺爺,現如今香城境界的大部分高級官員,甚至包括王警官在內,都是他爺爺的門生。
但其他境界官員和宋仙橋沒有直接競爭關係,所以對這個恩師的孫子,自己的後輩師弟照顧有加。可王警官就不同了,要不是宋仙橋被分配到了這兒,重案科的科長一位,早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一直以來,王警官都極其痛恨宋仙橋。
“和你沒有關係!”
王警官怒火未消的坐在了沙發上。
宋仙橋主動倒茶,仍然一臉笑盈盈的說道:“王Sir,我聽說你又帶回來了一批大陸游客?”
王警官皺起了眉頭,有些惱怒道:“這是我們治安科的事情,和你恐怕無關吧?”
宋仙橋笑了笑,淡淡的說道:“當然和我沒什麼關係,只是我想要提醒一下王Sir,有一句話叫做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你隔三差五的殺豬仔,要是那天上
頭嚴查起來,恐怕不好交差吧!”
殺豬仔是香城警界的黑話,豬仔指的就是到香城來旅遊的大陸游客,而殺豬仔,就是香城警察故意針對大陸游客,故意放大他們的行爲,冠以種種罪名,威脅和恐嚇他們交納保釋金。從本質上來說,就是敲詐。
王警官不屑道:“要是那些大陸佬沒犯事的話,也不會成爲待殺的豬仔。如果你同情他們的話,儘管到總署舉報我好了,看看我會不會受到調查?”
宋仙橋當然不會這麼做,因爲這可是得罪全體香城警界同仁的事情,甚至不光是香城警界,在政界,商界以及民間,仇視大陸,都是一種政治正確。
他當然沒有必要去踩這條高壓線。
只是繼續微笑着提醒道:“難道你就不怕有一天自己抓了惹不起的人嗎?”
王警官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道:“你可不要忘了,這兒可是香城,我們有獨立的司法體系,就算中央華府都無法干涉,就算真抓了什麼大陸的富商權貴,到了香城,他們也得認栽!”
宋仙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正事。要求王警官提供一半的警力給重案科。王警官當然是不願意的,可當宋仙橋搬出了署長,說明這也是署長的意思之後,他纔不情願的妥協。
就在王警官准備起身,不歡而散的時候。
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名女警員萬分着急道:“王Sir,我可算找着您了。臺商協會的會長親自前來拜訪你,現在已經在會客廳裡等了好一會兒了。”
香城臺商協會的會長,這可是香城商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之一,王警官當時的下意識反應,就是馬上去會見接待。
但突然轉念一想,自己素來和臺商協會沒有什麼來往,和會長更是毫無交情,怎麼他突然要拜訪自己。
於是隨口問了一句:“他說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女警員搖頭道:“老先生什麼也沒說,倒是他身邊一個靚仔秘書悄悄的告訴我,是王Sir你逮捕了一個大陸仔,那個大陸仔的來頭好像非常不小,就連老會長隨行的那位靚仔秘書具體也說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