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屍檢的事件報告出來地很快,不過什麼用都沒有,根本不能確定是什麼人做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把抓住了小北的手。手指不自覺地用着力掐着小北,王子鑫走了。張浩死了,是不是我在乎的,在乎我的都應該去死?
“小北,走。我們去警局把張浩的屍體領回來,他們查不出來,我自己查,我遲早會爲張浩報仇的。”現在的我纔算真正的冷靜下來。張浩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這樣死去,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兇手查出來碎屍萬段。即使是搭上我這條賤命。
小北聽了我的話後。沒說什麼。就去把他的摩托開了過來。我還記得娟姐死的那天,他拉着我去找薛爺。那時候的我是何等地絕望,現在的絕望也不低於那時。
到警察局的時候,張浩的爸爸正坐在門口失聲痛哭着,一見我來,就拉住我的手問我,他們家浩浩怎麼會變成那樣?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讓小北把他拉到一邊去,找到了張洋,說要把張浩帶回去。
張洋很快就要給我辦手續,讓我把張浩的殘軀帶走,可是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龐雲跳出來了說不行。
“怎麼不行,我們作爲家屬就不能讓死者入土爲安嗎?”我沒想到龐雲會這時候出來爲難我,當時要不是相信張洋,我壓根不會讓小北報警,也根本不會讓他們帶走張浩的屍體,現在已經好幾天過去了,什麼都沒有查出來,我怕張浩不瞑目啊。
“留在這,方便我們取證,你就不想把兇手查出來嗎?”龐雲把雙手背在身後,用一副十足的官腔和我說着話。
“查出來呢,如果是刀哥做的這事,你是不是會把他抓起來判刑,把他槍斃了。”看着龐雲的樣子,我就覺得噁心,這種人早就應該下了,欺軟怕硬的主,除了會欺負老百姓還會做什麼。
“一切自有法律做主。”龐雲依舊面不改色地對我說着。
“操,你丫的給我說法律,法律,石麗娟老北叔還有彤姐被王鋒殺了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拿出所謂的法律來,現在和我說法律,你知不知道法律就是被你們這樣的人給糟蹋了。”我的情緒十分激動,恨不得過去抽這龐雲兩巴掌。
“你們這些女人懂什麼,去做你的雞吧,瞎摻和什麼摻和?真以爲自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我告訴你,是雞一輩子還是雞。”龐雲說完就徑直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直接把門關上了,張洋也沒有想到龐雲會說出這種話,喉結動了動想安慰我幾句,可是最後都沒有開口,而我早就習慣這種事了,拿起手機給杜文浩打了一個電話,這是杜文浩的私人電話,我好不容易要來的。
杜文浩似乎很吃驚我知道他的這個號碼,不過不等他繼續驚訝,我就直接了當地問他能不能約他見一面。
“見面?”杜文浩似乎很警惕我說的見面。
“不見面也行,但是我想問問你警局可以私自扣留死者的屍體,不讓人入土爲安?”既然杜文浩都這樣說了,我也就直接了當地說出了這話。
“什麼意思?”杜文浩被我弄得一頭霧水。
“什麼什麼意思,杜文浩,今天這事你看着辦,要是你不讓龐雲放人的話,那我分分鐘叫人來砸了市政大廳。”當時的我已經氣糊塗了,但是我還沒有傻到要去砸警局,畢竟這警局的警察太多了,比市政大廳的戰鬥強太多了,說完這話後,我就把電話掛了,坐到了門口去安慰張浩的爸爸。
他看樣子才從工地裡趕過來,他還穿着黃色的膠鞋,那膠鞋還開了一個口子,上面還站着很多的水泥,和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不同,那時候的他雖然面帶倦色,但是眼底還有着希望,可是這次他的眼底除了淚水什麼都沒有了。雖然張浩出事有幾天了,可是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他,怕他接受不了,不過他還是知道了。
我坐在凳子上等着杜文浩給我答覆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一個地方看,不敢閉眼,我怕我一閉眼,眼淚就會流下來,不過我的手一直捏着手機,就等着杜文浩給我打電話,以我對他的調查,他是個辦實事的人,應該會給我一個答覆,我也不知道我的那種威脅有沒有用,只能安靜地等着。
好在沒有幾分鐘這杜文浩的電話就又打了進來,他告訴我說現在去領人吧,他已經和龐雲打好招呼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立馬拉着小北還有張浩的爸爸趕着去辦手續,把人領了出來,這同時還從火化場叫了一輛車,等我們辦好手續的時候就直接把張浩的屍體帶走了。
屍體用袋子裝着,走之前張洋把我拉到了一邊,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妹子,好好找個營生吧,你做這行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啊。”
我知道張洋是因爲剛纔龐雲對我的嘲弄才說的這話,我很想對他說我是被逼無奈,也很想對他說我的身不由己,可是最後我都沒有說出口,只是感激地對他說了一聲謝謝上車了。
在路上的時候,張浩的爸爸一直抱着那個裝有張浩屍體的袋子放聲大哭着,我想無論是誰想到那個袋子裡裝的是張浩都會難過吧。
到火化場的時候,早就在那等候的化妝師匆匆把袋子打開了,一打開袋子一股惡臭就立馬在整個房間裡散發開了,而張浩的爸爸看到從裡面滾落的一隻斷肢的時候,直接就暈了過去,小北抱着他,掐了半天他發的人中,人才醒了過來,不過剛醒來的他立馬得知張浩的身體拼不完整的時候,又暈了過去。
“爲什麼會拼不完整,你幫幫忙好嗎,給他一個全屍至少,多少錢我都可以給。”我顧不得昏過去的張叔,拉着那個化妝師一個勁地鬧着,“求求你幫幫他吧。”
“你聽我說,他這個碎地太嚇人了,至少也有四五十塊,這個怎麼拼嗎?就算要拼也要至少也要花好幾天,可是這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這麼一大股味,再過幾天非要生蛆不可,這大夏天的.........”化妝師見多了像我們這樣哭天搶地的家屬,已經麻木了,用着冰冷的語氣和我說着,不過他再偷瞄那具碎石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忌憚,畢竟這樣的還是少見。
“我求求你了,我可以給你錢,多少錢都可以,一萬行嗎?不行的話,兩萬,幫幫我給他一個全屍吧。”我就差給這人跪下了,張浩活着的時候,我就欠了他太多,現在死了我不能讓他拖着一副殘軀走啊。
“你這又是何必呢,反正都要火化,反正都要變成灰,你這樣是做什麼啊。”那個化妝師被我說的有些心動了,可是他還是有點不想這樣,畢竟這事太棘手了,看他有些動搖了,我又把錢加到了五萬,他終於鬆口說盡力,聽到這話的時候,我的終於忍不住又大聲哭了出來。
等化妝師去幫張浩的時候,我實在是不想看那個場景,把小北拉到了門口抽菸。
“有眉目了嗎?”一根菸要抽完的時候,我又問了小北一遍,雖然我已經問了很多次了,可我還是忍不住再次問小北。
“沒什麼眉目,不過很明顯這事是衝咱們來的,這春苑剛剛開張,今天就把屍體扔門口,也怪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安監控,地方選的也偏,根本沒人看到那車上的人,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之前張浩應該就是被他們帶走了,但爲什麼失蹤了這麼久,又突然這樣對張浩始終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小北說話間也抽完了一根菸,冷靜地給我分析着這事。
“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目的,給我查,哪怕就是搭上我這條命,我也要給張浩報仇。”我咬緊了自己的嘴脣對小北說着。
“喜兒,放心吧,會過去的。”小北說完這話的時候又走到了一邊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