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邊吃邊聊,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結束。
意料之中的,烤串還剩下一大半沒有吃完,全部被談浩遠打包回去給自家的藏獒加餐了。
翌日上午,季綰綰一邊查看着郵件,一邊打着哈欠。
景銳支棱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她,挑挑眉,“綰綰昨晚上約會去了?這哈欠打得,我都擔心你會把嘴巴扯破了。”
“別,你還是念着你的唐大小姐吧。”綰綰擡頭看了景銳一眼,眨了眨眼睛,“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拍結婚照?”
“已經訂好了,下個月一號。”景銳翹着二郎腿,笑得好不得意,“怎麼了,羨慕我們了?”
“對啊,我可羨慕嫉妒恨了。”綰綰笑着接話,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着,回覆着郵件,並將重要的郵件轉發給沐辰。
“你羨慕還不簡單啊,讓阿辰陪着你去拍幾套不就行了。”景銳朝着辦公室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開口,眼底帶上戲謔的笑意,“想拍幾套拍幾套,想去哪兒拍就去哪兒拍。”
“我可不敢,沐總的桃花那麼多,我擔心被人生吞活剝了。”綰綰白了他一眼,嘴角噙着笑。
“那有什麼關係,阿辰可以當你的擋箭牌啊。”景銳舔了舔嘴脣。
他忽的想起了什麼,站起身,走到綰綰身旁,將聲音降到最低,“公司這幾天傳了些關於阿辰的八卦,你知道嗎?”
“嗯,我聽黎儷說過。”綰綰從電腦屏幕上收回目光,看着景銳,“你怎麼想?”
“我覺得,有必要找到八卦的來源。我總覺得在這個時候傳出緋聞,說不定與收購旭升珠寶有什麼潛在的關係。”景銳斜靠在辦公桌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眉頭微蹙。
“我已經跟黎儷說了,讓她先從市場部找一找吧。”綰綰挑了挑眉,脣角揚起一抹溫淺的笑意。
“你還真是阿辰的賢內助啊。”景銳怔了一下,隨即咧開嘴角,笑容異常燦爛,“難怪阿辰只需要你一個助理,能幹不說,而且還了解阿辰,事事爲他着想。”
“賢內助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你語文課是數學老師教的吧?”綰綰無語的瞪了他一眼。
“反正,我就覺得用在你身上尤其的合適。”景銳吸了吸鼻子,樂顛顛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邊。
說話間,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綰綰一邊繼續看郵件,一邊接通了電話。
看了一整天的財務報表,下班開車回家的時候,季綰綰只覺得自己滿腦子裡都是數字轉來轉去的。
回到家裡,兩個小傢伙正坐在地上玩着拼圖,季茜則是在廚房裡做飯。
“你們怎麼還在玩拼圖?不是已經拼好了嗎?”綰綰窩在沙發裡,手裡抱着亞麻抱枕。
“又拆了。我和季安陽正在比賽呢。”安安頭也不回,大大的眼睛不停的在拼圖上看來看去。
“那你們玩吧,我閒得無聊,畫會兒設計稿去。外婆出來問,就說我在房間裡。”綰綰舔了舔嘴脣,抱着抱枕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
間裡,飄窗上墊着厚厚的毛毯,窗邊擺着一副畫架。
綰綰光着腳丫子坐在窗邊,眼睛忽的看到了放在書架最下面的一本畫本。
畫本的封面已經泛黃,角上都已經摺了起來。
她愣了一下,這應該是她大一時候的畫本吧,沒想到季茜從老家給帶來了。
綰綰彎下腰,將畫本抽了出來,直接用袖子擦拭了下封面,抿着脣一頁一頁的翻着。
近百張畫,只有兩個主題,一個是戒指,另一個,就是沐辰。有睡覺中的他,有手上綁着繃帶的他,也有飆車中的他。
綰綰眯着眼睛,看着最後一張畫中皺着眉頭的沐辰,手指一點點的拂過他的額頭。
她從小學習畫畫,畫的都是景色和靜物,唯一畫過的人,也就是沐辰了。
“季綰綰,你在看些什麼呢?”安安靠在門邊,看着發呆的季綰綰,聲音平靜。
“大學時畫的一些畫,怎麼了,找媽咪有事嗎?”綰綰將畫本關上,隨手放在一邊,脣角勾起一絲笑意。
“沒事,你天天工作,隨便和你聊聊啊。”安安走進房間,坐在牀上,腳丫子胡亂的晃悠着。
“嗯,聊什麼?”綰綰勾着脣,笑嘻嘻的看着小傢伙。
“今天在幼兒園的時候,我覺得似乎有人在看着我和季安陽,但是我回頭看,並沒有看見幼兒園之外的人。”安安微微蹙着細眉,眯了眯眼睛,“我和季安陽說過了,他也覺得,背後有人在看。”
“看你們?”綰綰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什麼。
應該是沐叔忍不住想看看兩個小傢伙,所以自己一個人去幼兒園了吧。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安安看着季綰綰若有所思的樣子,挑了挑眉。
“沒有,媽咪只是在想,應該只是幼兒園的老師在看你們吧。”綰綰笑着看着她,安慰着,“你放心,媽咪沒有什麼仇人。”
“只是老師嗎?”安安抿着小嘴脣,明顯不太相信。
“老師看你們聰明,所以格外喜歡看你們啊。”綰綰輕笑着,站起身,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兩個盒子。
打開其中一個,拿出一隻粉紅色的手鐲。
“安安,媽咪公司最近出了幾款手鐲,我特意給你和安陽定製了兩款。這段時間忙着工作,忘給拿出來了。”
綰綰牽起安安的手,將手鐲戴在了她的手臂上,“答應媽咪,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把手鐲取下來。”
“爲什麼?這個手鐲有什麼特殊的嗎?”季安安搖晃了幾下手腕,狐疑的看着季綰綰。
“只要有了手鐲,你和安陽在任何地方,媽咪都可以找到你們。”
“你裝了GPS定位?”安安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很快便明白了,“不是說沒有仇人嗎?”
“有備無患嘛。”綰綰輕輕的笑了,捏了捏小傢伙的臉蛋,“外婆在外面叫吃飯了,我們出去吧。”
“哦。”安安點點頭,從牀上蹦了下來,跟着季綰綰朝着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安安忽
的回過頭,視線直直的落在了飄窗上的畫本上。
週三早上,聖爵大樓地下車庫。
季綰綰將紅色甲殼蟲停在車位上,拿上扔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拿包,推開車門下了車。
她踩着高跟鞋朝着電梯走去,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響起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綰綰抿了抿嘴脣,敏銳的感覺到,這個腳步聲絕對不是沐辰的。
她準備乘坐的電梯,是沐辰的專用電梯,如果不是沐辰,那會是誰的呢?
“綰綰,好久不見。”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綰綰蹙了下眉頭,捏緊手拿包,轉過頭去。
她看着站在汽車陰影下的男人,眼睛微微眯起。
男人朝前走了幾步,笑臉盈盈的看着綰綰,挑了挑眉,“怎麼,不記得我了?”
“華哥!”綰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咧開嘴角笑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人叫華子嵐,是A市地下飆車場的老闆,背景身份不明。
很多人說,他是個富二代,也有很多人猜測,他是個紅三代。
當年沐辰玩地下飆車,第一次搶了華子嵐的冠軍後,他還派人堵了沐辰一次。
飆車玩得多了,兩個人竟也變成了兄弟。
華子嵐甚至在地下飆車場宣佈,絕對不允許任何在沐辰面前提沐雲飛的事情,否則將舌頭交出來。
有人不信邪,賽車之前在沐辰面前提了幾句沐氏大樓的事情。
剛好被華子嵐聽見,當場就將那人的舌頭給割了下來。飆車場裡,再也沒有人敢在沐辰面前碎言碎語了。
“辰子找我有點事,剛好我今天有時間,所以過來看看。”華子嵐大笑着,拍了拍綰綰的肩膀,“剛準備給他打電話呢,就看到你了。”
“華哥你的力氣還是這麼大。”綰綰抽搐了下嘴角,摸了摸自己被拍得生疼的肩膀,吸了吸鼻子。
“可千萬別告訴辰子啊,不然他該瞪我了。”華子嵐趕緊收回自己的手,嘿嘿的乾笑着,“以前你跟着辰子飆車的時候,被人盯上了。辰子直接將人打到醫院去了,差點沒廢了別人的兩隻手。”
“真的嗎?”綰綰腳步一頓,狐疑的看着華子嵐,“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這麼血腥的事情,你一個小姑娘,知道幹嘛。”華子嵐揮了揮手,“上次來聖爵,怎麼沒看見你?不過我上次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年前了。”
“出去玩兒去了,纔回來不到兩個月呢。”季綰綰笑着走進電梯,在華子嵐跟着進來之後,按下了28樓的按鈕。
“辰子居然捨得讓你出去,還真是奇了怪了。”華子嵐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
他伸手戳了戳綰綰的肩膀,擠眉弄眼着,“準備什麼時候和辰子結婚啊。要我說你們抓緊點啊,辰子可老大不小了,再遲點,他那啥的質量會下降,影響孩子智商。”
“華哥,我和沐總只是朋友關係。”綰綰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嘴角,默默往左邊挪了下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