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了房間,他也不理會我們,他的手下老謝也不敢說話,紅姐走前面,說大張,好些了嗎?
大張突然發怒,好tama比,完了,完了,老子這輩子就這樣完了,姓安的,老子幹你孃,老子決不放過你。
紅姐被嗆得滿臉通紅,尷尬地看着大張,說不出一句話。
我估計是醫生對他說了可能產生的結果,於是,退出門,悄悄問老謝,是什麼情況。
老謝說,醫生今天來過了,讓我通知大張哥的妹妹過來,醫生說,大張大腿有一處神經受了傷,可能會留下殘疾。
我問,什麼樣的殘疾?
老謝說,可能以後會成爲跛腳,這是好的情況,最壞的情況是左腿無法行走。
我心裡冷笑,這是報應,活該。
但是,目前我還得應付,我還得避免張碧華把大張的人販生意接過來。
我進了病房,對紅姐說,讓她外面休息一下,我單獨和大張聊聊。
房間只剩下我和大張,我手放在大張手上,說大張,你放心吧,你妹妹現在做得很好,你只需要安安穩穩休息就行,等傷養好了,一切就會恢復原狀的。
大張說那個姓安的,老子決不放過他,他…居然….
他可能不好意思說安哥不僅給他戴了綠帽子,而且還把向小慶折磨成那樣一幅醜態,這可能比腿上的傷更讓他無法容忍。
我說大張,那貨變傻了,也算是報應,這仇其實當時就報了。
大張嘆了口氣,說成子,現在可苦了我妹妹,原本可以安安穩穩地過上快樂的日子,以後找個條件好的婆家過上幸福生活,可現在,卻不得不把家裡的一切麻煩擔當起來,我這個當哥的,真是混蛋。
我說大張,這件事,其實也讓張碧華成熟了,她經過這些事,一定會成大事,不過,大張,我有一件事提醒你,張碧華可以接下你的所有正當生意,可人口生意,是萬萬不可以接過去的。
大張不滿地說是,成子,人口生意是所有生意中最賺錢的生意,你也是這條線上的,你怎麼可以讓她不做?
我說大張,我和你都已走上這條路了,爲了錢,我們做的事,有違法的,有犯罪的,好多都是昧着良心的,你難道想讓張碧華走上這條路?
大張詫異地看着我,我說大張,你不要這樣看着我,雖然我在做這生意,可我並不笨,更不糊塗,你不是說要她過上幸福的日子嗎?要是以後出了事,你豈不是害了她。
大張沉默良久,然後說成子,可我苦心經營好多年佈下的網絡豈不白費了,就說今年,目前我也掙了近十萬,要是抓住春節前這段時間,我可能又能掙上十萬左右,成子,你該清楚,在陽江,這是多大一筆錢,這筆錢,如果不掙,我甘心嗎?
我說我不管你甘心與否,你得爲張碧華想想,她是你妹妹,她的幸福難道你就不考慮了?
大張說我當然得考慮,可我的親身經歷說明,沒有錢就沒有幸福,可要掙到錢就得冒險,這麼多年了,我們的人口生意,不僅山裡人接受了,就算這所謂的政府部門也是默認的,所以
,我覺得我妹妹繼續做這事,是沒有問題的。
我搖搖頭,說大張,現在你老婆也沒辦法照顧那茶館了,你收山貨的生意也沒法做了,這兩樣就夠你妹妹做了,你何必讓她再去做人口生意。
大張靠在牀頭,說成子,收山貨,開茶館,哪有人口生意來錢,你回去和三哥說,我還要做,一定要做,而且會做得更好。
我站起來,說大張,我的意見你再考慮一下。
“吱…”一聲,病房門開了,一個聲音傳進來,成子哥,你不用勸我哥,我已接手我哥的全部生意了,你們討論的生意,我已經在佈置了。
我轉過身,有些氣憤,說張碧華,你,你得聽我的勸。
她搖搖頭,說成子哥,你不用勸了,我想好了,已做了選擇。
紅姐倒是喜歡,趕緊進來,說碧華妹子,我就說嘛,你是最好的人選,妹子,你放心,我和成子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
紅姐進來,我就不好再堅持我的想法,我不再說話,張碧華來到大張牀邊,說哥,我讓嫂子在家裡休息,請了一個保姆,接送明明、煮飯,嫂子可以幫點忙了,以後一定會逐漸好起來的。
大張握着張碧華的手,說妹妹,今天晚上你請成子和紅姐一起吃飯,好好商量一下人口生意的事,這事得抓緊,只需一個月左右能掙十來萬,這可是大事。
張碧華點點頭,說哥,我在做了,你安心養傷吧。
晚上,張碧華果然請我們一起吃火鍋,餐桌上我儘量掩飾自己的不安,不滿,只顧喝酒。紅姐和張碧華卻聊得開心,紅姐把所有希望寄託在張碧華身上,可我,卻知道,這隻會把張碧華害進監獄。
張碧華經過這麼多事之後,行事突然變了一個人,紅姐把人口生意吹得天花亂墜,可張碧華看似特別興奮,卻從不給紅姐一個承諾,吊足了紅姐的胃口。
紅姐是一心要把目前陽江人口生意的鉅變進行彌補的,所以她喝酒也越喝越多,後來,竟然有些醉了。
結束吃飯的時候,紅姐就沒辦法走路了,我說張碧華,我們一起送紅姐到住處去吧。
張碧華說行。
紅姐的住處也是一家以前有過聯繫的私人房間,特別便宜的那種。送她住下之後,我說張碧華,我們聊聊。
張碧華說成子哥,要是說生意上的事呢,都沒什麼聊的了,紅姐今晚說得夠多的了,要是說其他的事,我說過,我們只是朋友,一般的朋友,你覺得我們能聊什麼?
我說你覺得呢?
她說成子哥,近幾天我想了很多,更是瞭解了很多,有些事,我以前太幼稚了,現在我想通了,其實我們這種年齡的男女,除了生意上的事,要聊就是感情,就是愛情,沒有什麼你說的那種所謂的朋友關係,所以,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可聊的。
打的,我讓她上車,她不願意,我強行將她拉上車,我說到她自己的茶館去,她說不去,我重新找了一個茶館,點了一個包間。
茶水泡上,我說張碧華,我和你現在談的,就是朋友之間的話。
她平靜地看着我,說你說吧。
我說我不希望你做人口生意。
她搖搖頭,說不可能,我哥爲什麼和姓安的大打出手,我嫂子爲什麼慘遭那樣的折磨,就是因爲人口生意上的事,我們一家人犧牲了這麼多,我憑什麼要放棄?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我說賺錢的方式太多了,正因爲你哥走上了這條路,纔有了今天這樣的結果,你現在是該汲取教訓的時候,此時放棄,正是一個最好的時機,你怎麼能這麼想。
張碧華說你別勸我了,我說過,我主意已定,陽江的人口生意,我包了。
我氣憤地說,張碧華,你,我不允許你這樣做。
張碧華端起茶杯,依舊冷靜,說成子哥,你不允許我,你不允許我就不做了?你是我什麼人啊?
我楞住了,我靜靜地看着她,說碧華妹妹,我求你了,求你聽我的好不好。
張碧華搖搖頭,說不好。
我說爲什麼?
她靠沙發後背,說成子哥,你如果退出,我就退出。
臥槽,這什麼理由?我頭腦迅速地搜索她爲什麼這樣說。
難道是爲我,不可能吧。
不可能,她只是找一個藉口而已。但是,這也突然之間,讓我們之前的關係回到此時。
我站起來,坐在她身邊,將她摟過來,她掙扎,我不理會,使勁將她抱過來,然後說碧華妹妹,求你聽我的,別做這個好嗎?
她依舊搖頭,說,只要你要做這個生意,我就要做這個生意。
我說爲什麼?
她淡淡地說,不爲什麼,就是想這樣。
我一把將她抱我腿上,目光緊緊盯住她,你怎麼這麼不講理,你難道不知道我勸你是爲你好,我是做這行的人,我是被紅姐監視着的,我上面有三哥等人的領導,就現在我勸你,都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她提高了一些聲音,說我怎麼知道你是爲我好,我不覺得,而且,你不用爲我冒風險。
我吼道,張碧華,你敢做這種生意,我以後,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我永遠不到陽江來。
她突然流出了眼淚,說,誰要你管了,你不來陽江與我有啥關係,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馬上走,紅姐還等着我對她承諾呢,我今天弄十多個買家,一個人賺一萬,也是十多萬,我也成有錢人了,我再也不會被人瞧不起了,我多好,我多快活,到時,我也成富婆了,我再也不會受人氣了…….
話沒說完,她的淚水已流滿一臉,我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說別這樣,別這樣,張碧華,聽我的吧,求你了。
她靠在我肩膀上,說那你爲什麼要騙我?
我不解地說,我怎麼騙你了?
你沒結婚,你連女朋友也沒有,可你卻騙我,說結婚了。
這事她居然知道了,我立即反應過來,她要知道這樣的事,很容易,無論是大張還是紅姐,都有可能把真相告訴她。
我說就因爲這件事?
她說這事難道還不夠?那你說吧,你明知道這不是好事,可你爲什麼還要做?
我竟然無言以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