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日常互懟總是會有盡頭的,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兩人的交流不斷加深之後,李子沐最終還是知道了很多故事。
作爲一個修煉數百年的兇獸,土狗雖然歡喜,但還不至於糊塗,所以,在無數次針鋒相對之後,它還是忍不住問出來心中的疑問。
“不過,我說妹子,你說原本我們過的好好的,你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想着要背叛他們,選擇了小子沐呢?”
對於土狗的問題,樹懶絲毫不感覺到意外,相反的,它還忍不住的給了對方一個標準的看白癡的眼神,而後,便是滿滿的諷刺與得意。
每每看到這些,土狗就知道它要被羞辱了,對此它早已習以爲常。
所以它也懶得在意,畢竟自己的智商確實是硬傷。
因此,在許多許多年之前,很久的時候,它就已經深深地明白,智商不夠,臉皮來湊。
所以,它能告訴別人,自己的臉皮已經練了幾百年了嗎?
“你覺得若是我們不逃到小子沐的懷裡,我們能安全逃脫那麼多兇獸的圍殺嗎?”
“這個老哥自然清楚,但是我想……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吧?”
看着舔着臉一臉討好的土狗,樹懶很是不喜,但是她心裡其實也早已經明白,從此以後二人將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
既然現在有時間,而且小子沐並沒有太在意自己和土狗,現在把一切都說清楚,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想着,忍不住一聲長嘆,並沒有放出自己的精神力,不是不怕隔牆有耳,而是它比任何人都清楚,有時候毫無防備比防衛過當或許更不易讓人察覺。
“土狗呀,你還記得你的祖先嗎?你還知道它們,它們曾經留給我們的記憶傳承裡面的故事嗎?我們是那個世界的生物,我們的故土又在那裡,你還記得嗎?”
說完,滿是憂傷,若是被人看見一定滿是不可思議。
想想一個慵懶到彷彿不問世事,貪婪的享受着生活的樹懶,竟然有一天會憂心忡忡,怎能不讓人感嘆世事無常。
土狗那一付恬不知恥、討好賣乖的表情也消失了。
彷彿一瞬間,他變了,變得頂天立地,變得滄海桑田歷經風雨滿是睿智。那明亮深邃的眸子彷彿能穿透整個時間、空間與生死,留下的是無盡的空洞與深遠。
“我們的使命就是迴歸,不論生死,但是你我都知道,雖然他們不能跟我們簽訂契約,但是他們可以在我們身上種上一縷神識,這種操控甚至比契約還要惡毒,因爲這樣他們不僅能超控我們,甚至能洞察我們是否忠心。”
想着,望着幽深的夜,滿是寂寥。
“而且,一旦背叛,就是魂飛魄散,沒有是非對錯!”
說道這裡,滿是憤恨,只是憤恨只中也有着深深地無奈與悲傷。
其實,那怕是魂飛魄散,他們都是願意的,可是即使魂飛魄散了,他們依舊得不到解脫。
這一點她不知道爲什麼,但是無數的先輩犧牲卻是實實在在的告訴了她,這是事實,這是真實的結局。
他們的死不僅換不來解脫,他們的死還會讓敵人變得更加強大,這是他們不願的,更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因此,他們要活着!
想到這些,樹懶憤恨而又決絕的繼續說了起來。
“我們活着,就要順從,就要忍辱負重、苟延殘喘。這種日子我早就不想過了,但是我們都答應過自己的先輩,也答應過自己好好地活下去,等待有朝一日的迴歸!”
是呀,迴歸!
不求榮歸故里,只求告訴世人,自己是這一方生靈。
自己雖然曾是敵人奴,但是自己的心依舊赤誠,最終那怕只能是魂歸故土,自己也是意的志滿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聽着樹懶的話,這一刻的李子沐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奇妙,因爲那是對前世那些革命先烈的致敬與深深地敬畏!
猶記得那句歌詞: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不知爲何,這一刻的李子沐對樹懶與土狗再也生不起一絲的懷疑。
不知爲什麼,對於自己對兩位的種種,這一刻的他竟然有着深深地自責與羞愧。
不知道怎麼了,想到了那麼的一羣人,於是他們與它們重合了,都是偉大而又執着的,他們都是了不起的。
“還記得先輩們說的話嗎?只要媧皇娘娘還在,就有希望!”
說到這裡,樹懶的身體都忍不住微微的顫抖,她的眼中滿是熾熱與嚮往,彷彿,那裡有它所追隨的夢想。
“是呀,媧皇娘娘,當年若不是她,這片家園或許早就不在了吧!只是這些,與你選擇小子沐有關係嗎?”
“怎麼沒有關係?若不是他神出鬼沒手起刀落,我們能迴歸嗎?這是其一。小小年紀,就有匹敵王級的精神力,這與我精神系靈獸,靈月玄陰獸一族是何等莫大的機緣,你也不想想,若沒有無孔不入的神識開路,他能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嗎?此是其二。”
說到這裡,樹懶也忍不住有些激動,因爲她能感覺到,冥冥中這就是它的造化。
“看到小子沐愛理不理,原本我還有些猶豫這是不是我的機緣。但是在我看到乾孃的時候,一種說不出的親密感讓我不再猶豫,因爲我從她的身上感受到心靈相通的親密感,若是我沒猜錯,她的先天魂印一定與我族有關。”
雖然對於沒能跟隨李子沐有些遺憾,但是對於易青玄,樹懶是極其滿意的,不僅僅是因爲先天魂印,還有就是關於易青玄的屬性。
易青玄是時間、空間單屬性修士,看上去是不是很強大?
其實不然,若是時間、空間是分開的一定很強大,畢竟不管是時間還是空間,可是說,在天道法則中,他們都是極其強大的存在。
但是合二爲一,就有些坑了。
因爲這樣的結果,就是變成了範圍性時間攻擊法則。
比如說之前與黑鱗魚的戰爭,易青玄所用的就是範圍性時間法則攻擊。
雖然這樣的攻擊看上去很厲害,畢竟一攻擊一大片,對於大規模的戰爭來說,這簡直就是強行開掛的存在。
可是這樣的結果卻是對精神力的要求很高,畢竟想要大氛圍的攻擊,沒有強大的精神力怎麼行。
當然,若真的只是這樣,易青玄與李昊然在一起也就不會遭到那麼大的反對了。
而之所以易青玄能帶來家族如此的震怒,更多的是因爲她也是精神系修士。
而這,就是樹懶冥冥中感覺到的造化,而這就是易青玄極其強大的地方。
想想一個精神系修士擁有空間範圍的時間法則攻擊手段,這對於戰場是何其強大的助攻。
“嘿嘿…怪不得你那麼急不可待的認親,我還以爲你是不是精神識海破碎了,要不然都幾百歲了,怎麼會認一個才活了幾十年的小娃子做乾媽?原來是這樣,我還真的沒看出來呀,沒想到妹子跟老哥我還真的是一類人。”
看着一臉得意的土狗,樹懶再次投來一個你不愧是個沒皮沒臉的土狗的白眼,續而滿是無奈的繼續說道。
“其實你我都清楚,與其跟着小子沐風裡雨裡,還不如跟着他的父母保護他的父母,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講到這裡,樹懶不僅滿是無奈。
本來她是驕傲與自豪的,畢竟她的血脈很強大,否則又怎麼會被敵人處心積慮的馴養起來。
不僅僅是她,就連土狗也很不一般,畢竟他可是擁有遠古禍鬥一族的血脈。
想想這樣的搭配,換做別人,那一定是把自己二人當祖宗一樣供着的存在。
畢竟除了那些高貴的皇聖血脈之外,自己二人也算是是極其高貴的帝尊級強者的血脈,甚至與一般的皇聖血脈比起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看看九九,再看看妞妞。
好吧,對於他們的主人洛潯與垚佳,樹懶真的只想說一句:你們這麼突出真的不覺得欺人太甚嗎?
想到這裡,忍不住的感到一陣無力,繼續無奈的說道。
“我總覺得他不一樣,你我也不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與其不受重視,苦苦追逐,還不如果斷放棄,選擇做後備,這樣那怕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以後也定不會差。”
“哈哈…看妹子你說的,雖然你的出處是低了點,但是再怎麼說也曾是一方大陸之主,而且你還是擁有至高無上的血脈傳承後裔。況且還有我這禍鬥神犬高等神獸一族後裔在此,你又怎麼能如此看看輕自己,所以要我說……”
看着樹懶那一臉厭棄的‘我就靜靜的看着你裝比’的樣子,土狗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不免變得怏怏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他不知道嗎?
或許,他也只知道的!
只是這麼隨意的碰撞,就遇到了這麼強大的一個組合,這真的很打擊人好不好?
土狗雖狗,卻還是有夢想有抱負的好不好?
這麼冷不丁的來到一羣未來大佬的地盤,確實很受傷!
尤其是,人家的平均年齡還不到十三歲,這更是致命的打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