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05)

吳衛華的這處老房子,還停留在十幾年前的狀態,屋裡幾樣傢俱現如今已經很少看得見了,臥室的一張木牀上,被褥整齊的疊放,窗簾是拉上的。

吳衛華說他每個月都會過來打掃一下,所以屋子裡挺乾淨的,也沒多大的異味。

我記得資料上說,吳曉依是死在牀上的,雖然隔了這麼久已經不可能在牀上發現什麼有價值的證據,可我還是走到牀邊,??看着。

趙森也走過來,他問吳衛華,這張牀還是當年出事時的嗎,吳衛華回答是,當年這裡的東西,基本上他都留下來了。

“你們警方說是依依自己開門讓那個畜生進屋的,我就一直想不通,怎麼會呢,依依很膽小謹慎的,陌生男人她不可能隨便就讓他進屋,還是就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是熟人,我一直覺得是熟人,可是能想到的人都想過了……唉。”吳衛華有些自言自語的說着話,我們幾個人都只是聽着。

站在臥室門口一直沒進來的李修齊,忽然問吳衛華,“你這麼多年每個月都過來,那有沒有碰上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或者讓你感覺不一樣的人……有些兇手喜歡重新回到作案現場。”

我們都看向吳衛華,他瞪着李修齊,一臉思考的神色。

過了半天,吳衛華才說話,他說印象裡沒有什麼不對勁的,這片平房現在還住着不少人,不過很多都是過去老鄰居把房子租了出去,所以進出的陌生面孔很正常。他也沒怎麼留意過。

“你的意思是,那個畜生可能還回來過這兒!”吳衛華突然衝着李修齊,提高聲音。

李修齊冷眼看了看這位激動地父親,轉身往外走了,吳衛華剛要追上去,就被石頭兒給拉住了。

“他也算是這連環案子裡的受害人,他女朋友幾年前也被殺害了,和害死你女兒的是同一個人,他的心情跟你是一樣的。”石頭兒低聲對吳衛華說着。

吳衛華聽完挺意外,連着晃頭嘆氣。

一直到我們離開這處老房子,李修齊都再沒進來過,吳衛華再看見他時。眼神複雜的看了他半天,最後啥也沒說。

兩個再乎受害者的男人之間,千言萬語都化成了無聲的對視。

返回奉天的路上,李修齊車裡放着輕快地英文歌曲,他也神色如常,我看不出來他的心情究竟是怎樣。

回到小食堂改建的辦公室,剛喝了口水坐下,一直沒什麼話的半馬尾酷哥倒是先開了口,他打開電腦看着屏幕,“我有種感覺,十二年裡,七個受害人。她們之間一定有某種我們沒發現的聯繫……”

趙森放下手裡的水杯,“五起都發生在浮根谷那種小鎮上,另外兩起在奉天,相鄰沒多遠的地方連續作案……那個年代爲了成立現在已經停產的重型機械廠,很多人都是三十幾年前從全國各地移民到浮根谷的,死者年齡基本都在二十歲上下,很可能父母都是當年的移民……要好好查一下死者家屬的背景了。”

石頭兒點點頭,嘴裡嚼着片茶葉。

我看了眼李修齊,只有他進屋後還一直站着,一側身體靠在窗口邊上,背對着大家,身影擋住了一線照進屋裡的午後陽光。

我正望着李修齊的背影走神。石頭兒忽然叫我,問我有什麼看法。

想了一下,我準備回答石頭兒,可話在嘴邊我又猶豫起來,不知道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會不會給原本不相干的人帶來?煩。

那樣的錯誤,我以前犯過了,不想再讓自己錯一次。

“大膽說,左兒,你是法醫可是進了專案組就得什麼都碰碰學學,對你的業務有好處,放心說!”石頭兒見我不說話,開始鼓勵我。

我抿了下嘴脣,還覺得自己該再想想。

李修齊轉過身,走到桌子旁,擡腿側坐在了桌面上,略微俯身一些看着石頭兒,“今天見過吳衛華之後,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不能肯定,我要先走一下,回家找點東西。”

石頭兒還沒出聲,李修齊已經起身往外走,他目光幽沉,和屋子裡其他人都沒有眼神接觸,像是完全看不到我們的存在。

等他下樓梯的腳步聲消失了,石頭兒才遲緩的開口說今天就這樣吧,算是給我們提前下班了,他也沒再繼續問我的看法,坐在位置上一副想事情的模樣。

我靜了靜心神,決定趕緊去附屬醫院,白洋那邊正需要我呢。

見到白洋時,她一見我就擰緊了眉頭,扯着我就問,曾添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跟她說。

看來白洋已經知道曾添去自首的事兒了,我無奈的看着白洋,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我自己現在都想不清楚曾添是怎麼回事,又怎麼跟她說呢。

“他家裡你也知道情況,會有人好好處理的,白叔叔到底怎麼樣了?”

白洋眼神暗了下去,“進了重症監護室,醫生說要看二十四小時情況,不過讓我還是要有心理準備……隨時都可能,人就沒了……”

白洋眼淚流了下來。

我強拉着白洋去吃飯,其實自己跟她一樣都沒什麼胃口,可是接下來要熬夜,白洋必須補充下體力,我也準備今晚留在醫院陪着她了。

附屬醫院附近吃飯的地方很多,高中低檔全得很,以前曾添帶我去過一家還不錯的家常菜,我怕提起曾添讓白洋更鬧心,只說我想吃這家就進去了。

隨便點了菜,白洋基本沒吃,還急着回醫院怕她爸隨時會有變化,我本來在農家院那邊已經吃過了,就打包了點給白洋備着,跟她一起往回走。

這一夜,過的似乎格外漫長。我和白洋坐在我的車裡,隨時準備着聽到重症監護那邊的消息,可是直到早上六點,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時候沒動靜就是好事,我安慰着幾乎一夜沒閤眼的白洋,下車活動身體,想着待會上樓去看一眼,就去局裡上班了。

早晨熱氣還沒完全上來,風吹在身上還帶着點涼意,我活動着四肢,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李修齊。

他昨晚上,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嗎。

我動作慢了下來,直覺李修齊急着要找到的東西一定和他女朋友有關,他也說了是見過吳衛華之後纔想到的,跟案子有關就可能跟他愛過的那個人有關。

我想了下,在心裡糾正自己的說法,不是曾經愛過的那個人……是還在愛着的那個人。

白洋老爸還在重症監護室裡昏迷着,不過醫生檢查完說情況穩定了很多,我和白洋都暫時鬆了口氣,我告訴她先去上班,有情況讓她趕緊聯繫我。

我剛走出來,意外的看到了我媽正迎面走過來,她手上還拎着保溫桶。

曾添和曾伯伯都不在醫院,她來幹嘛,我站住冷冷看着我媽,她也看到我了。

我媽單獨面對我的時候,也沒什麼好臉色,她看我只有一個人,就說是來看白洋老爸的,前段時間曾家老宅子翻修衛生間,就是白國慶來家裡弄得,現在知道他病了就過來看看。

“曾伯伯怎麼樣,團團呢。”我問我媽,想起還有個小傢伙的存在,就覺得心疼難受。

我媽嘆了口氣,“還用問嗎,能好得了嗎,兩個兒子都……對了,你能聯繫上曾唸吧,曾家都這樣了,你得告訴他,讓他回來啊!”

我嗤笑,“你這麼着急幹嘛,是怕出了這麼大的事,曾教授沒心思跟你在中秋節結婚了吧。”

我媽氣惱的瞪着我,“你……我問你,那孩子到底是誰的,你一定知道。”

我笑着不說話,實在是不想繼續面對我媽這張臉,起步快步走開了。

聽着身後我媽喊我名字的聲音,感覺到周圍人好奇的注視,本來就不好的心情變得更加嚴重,去局裡的路上還一路堵着,我好幾次都想把車子扔在路上,下車走着上班。

好不容易把車停到了局裡,一下車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李修齊。

他穿了一身灰色休閒裝,斜揹着一個咖色的運動揹包走了過來,歪頭打量我之後問我,昨晚難道沒睡覺嗎,眼睛都是腫的。

我擡手摸摸眼睛。沒感覺腫了啊,李修齊這時候笑了,小聲說了句開玩笑你就信,然後走在了我前頭。

我看着他的背影,看他這個狀態,昨晚應該挺順利的,不知道一會能聽他說些什麼。

一前一後朝辦公室走着,身後傳來了石頭兒的聲音,他先喊了我,然後又叫住了李修齊,我們兩個都停下來回過頭。

石頭兒不是自己,他身邊還站着一個人,比他高出了一個頭還多。

漸漸熱起來的夏日晨光中,這人穿着精緻的一套?西裝,裡面是白襯衫,最上面的扣子都繫着,好像他是個感覺不到酷熱的人。

我使勁捏了下自己的手指,緊張的時候我就會這樣。

石頭兒笑着問我們怎麼都來得這麼早,李修齊折回來走到我旁邊,沒說話,像是等我先開口,可我的視線正死死盯着石頭兒旁邊的人,沒想過要回答。

一陣奇怪的安靜後,卻是石頭兒身邊的?西裝先打破了沉?。

“我還是先去刑警隊那邊等着吧,不妨礙你們工作了。”他簡單說完,微笑看着石頭兒,準備走人。

就在石頭兒剛張嘴發出個音節要說話時,猛地被我衝口而出的一聲喊給打斷了,“站住!不許走!”

石頭兒被我嚇了一跳,驚愕的轉頭看着我。

西裝也沒動,看着我,目光裡卻不是我習慣了的那種冷淡疏離的神色,他的眼神很溫和,很陌生的溫和。

“你們認識,左法醫。”石頭兒納悶的問我,側頭看看身邊的?西裝。

李修齊也扭臉看着我,他倒是沒說話,不過我能感覺到他挺意外的,不明白我這是怎麼了,突然這麼失態。

常年和屍體打交道的人,情緒不該這樣。

我深呼吸一下,準備解釋我怎麼會這樣,卻發現自己身邊的李修齊,正和對面的?西裝在對視,各自的眸色都很沉,很快就錯開了。

說話聲隨着錯開的目光幾乎同時響起,?西裝比我先開了口。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左法醫,我們是認識。不過很久沒見面了,所以左法醫剛纔才這麼激動,她小時候就是這樣,現在還沒變。”

石頭兒聽了這話又看我,我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番話,我還以爲……以爲他會說不認識我呢,就像他總是不告而別消失在我的生活裡。

“你好,我叫曾念,是左法醫的朋友。”

我愕然看着?西裝伸向李修齊的手,曾念像是換了個人,再一次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我面前。

李修齊的手,伸出去的很慢,不過最終還是和曾唸的握在了一起,“你好,李修齊,左法醫同事也是法醫。”

石頭兒也開始介紹,“你們都自己主動介紹了我就不多說了,曾念是代表舒家過來的,6·19的受害人舒錦錦就是他的表妹,我還真沒想到你原來跟我們左法醫早就認識啊。”

“我外公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加上這種事情很傷心神,我妹妹的父母也不在了,外公就把這事交給我了,我會全力配合警方,早日抓到兇手。”曾念一副官方解釋,說話的聲音和眼神表情都讓我一直在懷疑,懷疑站在我面前這個自稱曾唸的人,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嗎。

他變了。

客套完畢,石頭兒讓曾念跟我們一起去辦公室,正好和他了解一下舒錦錦的情況。

石頭兒帶着曾念走在前面,我和李修齊跟在後面,沒走多遠,曾念還回頭特意朝我看了一眼,眼神依舊溫和而陌生。

上樓的時候,我故意慢了下來。李修齊也跟着慢下來,我聽到他的輕笑聲。

“笑什麼。”我問。

李修齊沒回答,快了腳步繼續上樓,把我一個人留在了最後。

等我進了辦公室時,曾念已經和石頭兒坐了下來,兩個人在聊着,李修齊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也不參與他們的談話,臉色嚴肅的舉着不知道在看什麼。

趙森和半馬尾酷哥還都沒來,我走去飲水機那兒,接了兩杯水送到了石頭兒和曾念面前。

曾念看了眼紙杯,擡頭看着我。眼底浮着笑意,“謝謝,我原來準備先處理完我妹妹的事情再聯繫你的。”

我想到了團團淚眼濛濛的樣子,衝着曾念哼了一聲,石頭兒納悶的看着我,顯然是不明白我怎麼態度如此奇怪。

趙森和半馬尾酷哥,前後腳走了進來。

我轉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耳邊聽着石頭兒的再一次介紹,聽着幾個男人間的說話聲,連李修齊最後也加入了進去。

這還是曾念嗎,我認識的那個他,什麼時候如此樂於社交了。和陌生人這麼快就能打成一片。

我看着曾念,他的臉色和整個人的狀態……戒毒之後的人,會這麼短時間就煥然一新嗎,我沒有經驗不敢說,可他現在看上去和在滇越時也完全不同了。

我還是下意識用力捏着自己的手指,一遍遍回想曾念在滇越的樣子,在十年前的樣子,直到石頭兒喊我坐過去。

我挨着趙森坐下,李修齊和曾念坐了個對面,彼此也不看對方,都看着石頭兒。

石頭兒擡手揉了揉眉心,“咱們先和受害人家屬問一下情況。然後再說我們的,沒問題吧,曾念。”

曾念點點頭,“沒問題,我會全力配合。”

開始詢問之後,曾念始終坐的身姿挺拔,這也和過去的他完全不同。

他坐下來從來都是慵懶隨意的,有時恨不得整個人癱在椅子上,總被我提醒着注意形象,而每一次提醒他,接下來……

我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指尖,我怎麼會想起來這些呢,幹嘛要想爲了堵住我的嘴讓我別嘮叨,曾念當初是怎麼吻我的。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竟然還記得這麼清楚,連嘴脣上,脣齒間的那份炙熱感覺,都還在。

“我這個表妹很早就不念書了,我外公還沒再次創業之前,她被寄養在別人家裡,當時我也跟她一樣,被寄養在別人家,後來是外公把她接回到身邊,可她不肯再去上學。逐漸的結識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人,大家都知道她的背景,我原來以爲她出事可能是跟那些整天圍着她的人有關,沒想到警方會說她是連環殺手害死的。”

我看着曾念,他臉色沉靜的說着,語氣裡帶着沉重。

“你們關係好嗎,你去過她開的那個賓館嗎。”李修齊等曾念說完停下來,開口問道。

曾念看着李修齊,“其實我和她沒真的接觸過,我因爲一些家族原因,剛回到我外公身邊沒多久,回來時錦錦已經出事了。那個賓館我去過的,現在暫時就是我來打理着。”

他說完,目光掃了我一下,隨後迅速又看着對面的李修齊了。

我恨不得馬上只剩下我和曾念面對面,我要問他究竟什麼時候回了奉天,爲什麼他會這樣出現在我面前。

還有,曾添的事情,他知道了嗎。

“你叫舒添外公,那就是說你母親,是舒錦雲了。”負責記錄的半馬尾酷哥,擡眼看着曾念,問道。

曾念臉色不見變化,淡淡回答。“是,我媽是外公唯一的女兒,在我十七歲那年去世了。”

接下去,石頭兒又問了一些問題,李修齊偶爾也會問上幾句,曾念一直很配合的回答着。

我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出了辦公室,想透透氣,反正裡面的詢問也有記錄,我回頭跟半馬尾酷哥要來看一下就行,不需要一定要在現場聽着。

站在樓門口,我感覺自己的腦子空白一片。又好像不是空白而是裡面裝的東西太多了,反正亂糟糟的,也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要腦子想點什麼。

有一點我是清楚地,那就是等一下曾念要走的時候,我不會放過他。

好多話要跟他說,好多事情要讓他知道。

尤其是當年的事情……

站了十分鐘後,我回到了辦公室,問詢已經收尾了。曾念已經站起身,正和李修齊站在一處,兩個人看見我進來,都衝着我笑了笑。

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留在門口沒動彈。等着曾念往外走就跟上他。

“左兒,你帶曾念去刑警隊那邊一趟吧,他沒來過不熟悉。”石頭兒給我下了任務,我聽着總覺得這老頭像是有點故意似得。

不過這正好合了我的意。

刑警隊和專案組不過是一個院子裡的前後樓,離得沒多遠,我和曾念並肩走出樓口,馬上就叫住他,“曾念,你知道曾添出事了嗎。”

曾念沒說話,擡手解開了白襯衫最上面的扣子,然後脫掉了身上的?西裝拎在手上,這才側頭看着我。“聽說了,不過我去刑警隊不是爲了他。”

我微楞,想問的太多,一下子不知道接着要怎麼說了。

“年子,團團好吧。”

我聽曾念問起團團,心裡一下子滯澀起來,可口氣卻很冷,“你還記得那個小丫頭啊,你會不知道她的消息嗎,何必裝着來問我。”

說完,我像瞬間回到了十八九歲的時候,眉峰清凜。漸漸蹙緊。

過去我總這麼看着曾念,任憑他說這是壞女孩纔會有的掛相,我也不理,他越說我越堅持的長久。

“晚上,今晚我請你吃飯,咱們坐下慢慢說,在這裡不方便,走吧。”曾念還是慣常對付我的老辦法,說別的事情,要是我不肯順着臺階下來,他就會轉身就走,根本不會再遷就我。

他現在還會那樣嗎,我在心裡念頭一閃,眼前看到曾念已經先我一步朝前走了。

我頓時面無表情,收回了臉色,“曾念,你不會又消失了吧。”

曾念也不回頭,“不會,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會再無聲無息的離開……先做事,晚上我會讓你滿意的,我會來接你。”

往前走,我和曾念都暴露在了盛夏的豔陽之下。

陽光強烈的晃眼,我擡手遮在眼前望着前面的曾念,猛地想起曾伯伯和我談起曾念時,說過的那句話。

“他說過的,要是他再回來的話,就不是我兒子了……”

烈日當頭,我卻不覺得熱,只覺得後背有些發涼發空的不舒服。

041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十二)096 青春逢他(013)078 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006)082 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010)033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四)093 青春逢他(010)106 青春逢他(023)062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06)124 另外一種死刑(003)病倒012 照片上的舊時光007 夜間山路不太平017 孩子是他的002 曾念,曾念058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02)077 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005)102 青春逢他(019)總有人要先走一步059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03)093 青春逢他(010)098 青春逢他(015)兄弟130 另一種死刑(008)婚禮,離開……101 青春逢他(018)左華軍125 另一種死刑(004)我來看你114 青春逢他(031)樓頂風呼呼091 青春逢他(008)025 血肉橫飛的年少時光(八)099 青春逢他(016)我的病051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二十二)099 青春逢他(016)我的病017 孩子是他的030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一)082 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010)042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十三)031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二)012 照片上的舊時光015 八十分鐘裡的那個人118 青春逢他(035)063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07)016 她以爲自己會像我媽一樣043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十四)033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四)117 青春逢他(034)109 青春逢他(026)那個聲音想起來了002 曾念,曾念101 青春逢他(018)左華軍033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四)102 青春逢他(019)總有人要先走一步086 青春逢他(003)115 青春逢他(032)045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十六)018 血肉橫飛的年少時光(一)017 孩子是他的111 青春逢他(028)綁架123 另外一種死刑(002)重現,現場022 血肉橫飛的年少時光(五)023 血肉橫飛的年少時光(六)030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一)065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09)067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11)127 另一種死刑(005)那個聲音115 青春逢他(032)013 要去個地方099 青春逢他(016)我的病067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11)079 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007)055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二十六)123 另外一種死刑(002)重現,現場005 來案子了006 帶她離開069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13)080 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008)124 另外一種死刑(003)病倒102 青春逢他(019)總有人要先走一步035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六)091 青春逢他(008)038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九)025 血肉橫飛的年少時光(八)109 青春逢他(026)那個聲音想起來了073 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001)040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十一)089 青春逢他(006)019 血肉橫飛的年少時光(二)059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03)130 另一種死刑(008)婚禮,離開……100 青春逢他(017)高秀華097 青春逢他(014)燈下黑135 另一種死刑122 另外一種死刑(001)131 另一種死刑(009)079 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007)015 八十分鐘裡的那個人077 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005)078 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006)098 青春逢他(015)兄弟022 血肉橫飛的年少時光(五)041 死在手術室裡的女護士(十二)130 另一種死刑(008)婚禮,離開……058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02)103 青春逢他(020)069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