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譚鴻暢開車,陸以豪坐在副駕駛,我們三個坐後排。
“咱們要去哪?”譚鴻暢一邊調整座椅一遍問道。
“去騎樓老街的那家咖啡廳”梵子搶先答道。
“那咱們喝完能去海邊嗎?”茗蕙畏畏縮縮的問道,且說第一個字的時候聲音還是正常的,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都快聽不見了。
梵子超着茗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就說說而已,去哪都可以,都可以。”茗蕙急忙說道。
“咱們去上一次的咱們去的那家海邊咖啡廳吧,行嗎?”
“下午我們還能去看日落。”
沒等梵子張嘴我便組織大家投票,本來只有我和譚鴻暢、茗蕙舉手,豪豪回完消息了也舉了手,梵子看到豪豪舉手,也舉手表示贊同。
車子啓動了,伴着譚鴻暢播放了的英文歌,我們有說有笑,很快也就到了咖啡廳。譚鴻暢年紀不大,開車倒是停穩的,從我們和他的聊天中得知,他15歲就開始學開車了,近期她父母又回深圳了,家裡就剩他一個人,所以他才能開車的。
走到咖啡廳門口便聽到清脆乾淨的薩克斯的聲音,透過玻璃門看到是咖啡館的老闆在演奏。他雙眸低垂,原本精神活絡的身影此刻黯然失色,整個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悲傷。
我們推門進去,老闆擡起頭來,此刻他的眼充滿了落寞,轉身把薩克斯放好,又轉身過來熱絡的和我們打招呼,現在他的眼神又恢復成了柔和,一幅波瀾不驚的模板。
“《走過咖啡屋》是嗎?以前老聽我媽唱來着。”譚鴻暢站在操作檯那一邊倒開水一邊說。
“是的,這歌年紀比你都大了吧。”
“都是經典。”
我們剛開始只覺得譚鴻暢真是不見外,不怕生,這來去自如的模樣像在自己家似的,後來纔在咖啡機的側面看到“開水自取”四個字。
我們各自點完後,又是譚鴻暢幫忙墊付的,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我們把錢給他,可他一直在那打岔,說什麼都不收,還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我們5個人坐在二樓的露臺上,校園趣事聊到社會新聞又聊到未來的人生規劃,他們三個你一句我一嘴的聊着,梵子聊到激動的時候,還真起來大聲的輸出她的觀點,我和茗蕙則以傾聽爲主。
不知道是譚鴻暢的聲音太好聽還是我比較的贊同他的觀點,最開始他們每一個人說話我都非常認真的在聽,後來思緒越飄越遠,漸漸地我的關注點慢慢集中在了譚鴻暢的身上,還忍不住是不是偷偷的看他一眼,但又害怕與他四目相對,所以他一看過來,我便立刻轉移視線。
忽然我的手機震動了,打開手機一看,是譚鴻暢給我發了信息“你怎麼安靜的像個影子似的。”
我沒給他回消息,只是衝着他笑了笑。
“嫩嫩,傻笑什麼呢?”陸以豪撫摸着我的頭問道。
“啊,沒有啊,我在看風景呢。”
“你們看這會的海真好看,由近及遠,先是微黃,然後是碧綠,最後纔是深藍,以前都沒發現呢。”我爭辯到。
“還真是”譚鴻暢附和道。
我們五個人面相大海靜靜的觀望者,和之前喧鬧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會安靜得只有鳥兒們歡快的歌聲以及海風與樹兒相擁時相互問候的聲音。
過了一會我們又是相互看看了彼此,面面相覷,又一同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這一幕正好被咖啡廳的老闆看到,他給我們送了份小吃,見我們這樣,也和我們笑了起來,笑完後只是感慨了句“年輕真好”,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