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爲勞拉小姐工作的這十八個月中，你服務過多少客戶？”
檢察官環視一圈，看見之前鬨笑恨不得取而代之體驗一把的衆人，一個個變了臉色，心中越發覺得這樣的堅持太有意義了。
於是他再次問出了一個本該會讓所有人浮想聯翩的問題。
“800個？或許是1000多個？我已經記不清了。”金髮女孩喬琳迷茫又痛苦的回答。
衆人不再鬨笑。
但腦海裡中立刻進行了相關計算。
十八個月算900吧，那就是每個月50個。
一月工作25天，休息5天，也就是每天2個。
這看起來也不怎麼高強度。
不說和錢德勒的前女友諾拉，和曾小賢的女友勞拉比了。
就是一般浪蕩一點的美劇女角色，都遠超她的工作強度。
但衆人可是清晰的記得。
第一個出庭作證的男人，當了14年的鏢客，隔三差五的就贊助上不起大學的女大學生。
夜夜當新郎。
從來不吃回頭草。
過着尋媽記中巴尼·斯丁森和愛情公寓中呂小布的日子。
但據他說，喬琳是例外。
只要喬琳有空，他是必點她的。
看着喬琳這顏值這身材這氣質這服務態度和花活質量，衆人相信這個男人的話代表了絕大部分鏢客的心聲。
那就是說但凡點過喬琳的，幾乎都是粉絲回頭客。
並且粉絲粘性極端強。
這麼一看，這900人左右的數量，就很恐怖了。
一日兩個？
只要喬琳願意，只怕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日子。
而以喬琳區區工作了十八個月就住的起的大房子，吃都吃富裕中產追捧的健康食材，甚至都沒有停下來思考的時間，她的勞動強度絕對不低。
“你在幹什麼？喬琳是我們的證人。”搭檔低聲詢問檢察官。
這麼直接的問話，可能會導致有些人對喬琳這個證人的反感，從而影響他們的勝訴。
“好好看着。”檢察官低聲和搭檔說了一聲，然後再次揚聲問道：“在這18個月裡，你只爲勞拉小姐工作？”
“對。”喬琳點頭：“我原先是個大學生，根本沒有想過會走上今天這樣的道路。
我以爲我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但進入大學後，我卻迷茫了。
一次戀愛失敗後。
我感覺很痛苦很絕望。
然後被介紹進入了小狗遊伴公司。
在公司的引導下，走上了這條路。
公司培訓的人，告訴我，我在大學談戀愛，只不過是免費被別人玩，別人還傷我的心。
而在公司工作，不僅可以賺大錢，實現財富自由，還能體驗不同的人生，掌控自己的命運。
能接觸大學談戀愛的男友完全接觸不到的階層。
大學男友畢業後都要仰望的王者存在，甚至很有可能跪在我的面前。
讓我手拿小皮鞭，自己做女王！
我本以爲走上了一條人生巔峰之路。
只是沒有想到短短十八個月，卻發現這是一個絕路，字面意義上的。”
“我的話問完了，輪到辯護律師了。”檢察官示意自己問完了。
“喬琳小姐，我相信你肯定知道艾滋病毒的潛伏期，可能長達10年？”辯護大律師有些不自在又有些慶幸的走了過來詢問。
不自在是因爲他也是小狗遊伴公司的金卡客戶。
慶幸的是，他不太喜歡對方最擅長的牛仔農場女和女王小皮鞭風格，所以並沒有點過她。
因此在知道對方確診了艾滋病毒後，和那些有可能衰掉的倒黴道友們相比，他此刻是無比慶幸的。
“知道。”喬琳點頭。
“喬琳小姐，在爲小狗遊伴公司工作前，你是處女嗎？”辯護大律師又開始基操了，問一些讓人難堪的問題。
“一個簡單的是還是否就行，因爲我聽剛纔你說你大學談過戀愛？”
“我不是。”喬琳哪怕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依舊有些難堪於這麼直白的問題。
她可以坦然接受檢察官關於她接待了多少客戶的問題。
但對於當初那份代表她純真感情的問題，卻感覺刺耳和難堪。
因爲那牽動出了當初她的樸素感情。
“我沒有問題了。”辯護大律師表示沒問題了。
但是檢察官卻直接申請再次詢問。
因爲辯護大律師的意圖就是讓陪審團衆人遐想。
一個在工作前就有過男人，並且艾滋潛伏期還有10年之久的女人，一定是工作之後才染上的嗎？
不追問，就是讓陪審團衆人無限發揮遐想。
而只有他們自己想出來的，纔會更加相信偏向於辯護大律師導向的方向。
所以檢察官就是要追問，打破遐想。
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喬琳，在爲勞拉小姐工作前，你和幾個男人發生過關係？”
他的問話也和辯護大律師完全不一樣。
辯護大律師每次都限定於小狗遊伴公司，而檢察院每次的對象都是藏身於小狗遊伴公司後面的老錢家的老鴇大小姐本人。
用來加深陪審團的對於真正罪魁禍首的印象。
“3個。”喬琳強笑道。
“那據你所知，他們三個的身體健康嗎？”檢察官問道。
“他們非常健康！”喬琳被這個問題問破防了，垂淚顫聲的說出了這個讓她無比感慨的答案。
曾經有段時間，她特別得意於自己的勞動獲得的高額回報，並且迷戀於虛幻的女王形象。
因此也曾和之前的男友們聯繫過。
知道他們過得遠沒有自己好，她是非常得意的。
但是現在她才知道。
和健康的身體一比，其他的一切都是虛的！
檢察官問完了。
辯護大律師見此，也知道輿論氛圍對他們不利，於是果斷的請出了優雅的大小姐親自出庭。
想讓優雅的老鴇大小姐，用優雅的談吐和高貴的風采，來打動陪審團，讓他們選擇相信她這樣的貴族大小姐，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肯定只是爲了讓女孩子們有更多的自由，能夠過更好的生活。
僅此而已啦！
“勞拉小姐，你關心員工們的健康嗎？”辯護大律師用提問來給老鴇大小姐提供展現魅力的舞臺。
“當然！我特別關心姑娘們的健康！”老鴇大小姐侃侃而談：“除了讓她們定期的進行身體體檢外，我還堅持讓她們投保醫療保險。”
“你還督促她們參加心理治療？”辯護大律師提醒。
“對！”老鴇大小姐點頭接話：“這也是我堅持讓她們參加醫療保險的原因之一。醫療保險會支付她們看心理醫生的費用。
我鼓勵她們定期去和心理醫生聊聊。
從身體和心理兩個層面，全面保證她們的身心健康。”
“謝謝！”辯護大律師一語雙關。
既謝謝大小姐回答自己的問題。
又似乎在爲包括喬琳在內的所有記者們對有這樣一個善心又專業的老闆，如此關心她們身心而道謝。
輪到檢察官交叉詢問了。
“勞拉小姐，你堅持醫療保險，堅持身體檢查，堅持心理輔導，是完全出於利他主義嗎？”檢察官問道。
“利人利己吧。”老鴇大小姐笑道：“畢竟如果我的客人染上小毛病……”
話未說完，就被檢察官直接打斷：“勞拉小姐，在你的認知中，艾滋病是小毛病？”
“艾滋是非常嚴重的疾病，所以我不想我的小家裡的任何人得上。”老鴇大小姐直接將喬琳這些記者們和她們的鏢客們當做家人。
果然在美利堅，家人俠無所不在！
連這種場合這種情況都行。
雖然不知道老鴇大小姐的真正家人，那些老錢貴族們是什麼感受？
不過想來只要能賺大錢，這些老錢貴族家人們也不會在意。
畢竟他們的祖上和他們現在，乾的事情，不見得就比這個乾淨多少。
但現場有的人聽到這話，就深感不適了。
這簡直就是在玷辱家人這個概念啊！
如果真把她們當家人，你會把家人們送去接客？
你也有女兒，就算女兒太小，也有真正的姐妹，還是真正的老錢大小姐，爲什麼不介紹她們進入這個小家庭來？
事實上，看不慣她們這樣的人，喜歡起鬨的人大有人在。
當有人想到這一點後，立刻就有人嘲諷叫道：“你那些真正的家人們，一個小時多少錢？
我看看我能不能努努力，試試勞拉小姐家族的女兒和姐妹的滋味是什麼樣的？
她們不願意？
沒關係！
你也可以啊！
總不能你也不行吧？”
“哈哈哈！”
法庭內再次響起了鬨笑聲，以及快活的氣息，讓法官只能不斷敲擊法槌示意安靜。
“就是說你事先篩選員工，看她們的艾滋測試是否陽性？”檢察官繼續詢問臉色鐵青幾乎難以維持優雅的老鴇大小姐。
“我不會僱傭那樣的人！”老鴇大小姐強調：“我的小家是西海岸最好的禮儀精修學校！
姑娘們來的時候，沒有經過任何訓練。
不懂得談話技巧，沒有生活品味！
我教她們怎麼說話，怎麼穿衣。
一年之後，這些未經雕琢的姑娘們都散發着高貴有教養的氣質。”
“就像你一樣優雅有教養，所以我隨便點一個姑娘，就是和鏢你一樣，是不是？怪不得那麼多人趨之若鶩！能連幹14年了！”
不出意外，又有看不慣她的人，開始大聲陰陽怪氣。
這番話，再次引起鬨笑。
在辯護大律師的強烈要求下，法官派法警驅逐了起鬨的樂子人，讓衆人頗爲失望。
“勞拉小姐，我真是替你感到羞恥！”檢察官冷冷看着她。
“你表現的好像我一點不關心她們，甚至虐待她們？”沒有這些場外最直白的耿言耿語，老鴇大小姐再次恢復了優雅從容的狀態，甚至對於檢察官這麼看她，感到非常詫異和不解的樣子。
“那我們就談談這個問題吧！”檢察官面無表情道：“你是否曾經試圖幫助過這些女孩子們？比如那些你沒有繼續僱傭的家人們？”
“沒有。”老鴇大小姐搖頭。
“如果她們的艾滋檢查結果是陽性？”檢察官看着她。
“那她們就絕對不能在我這裡工作了！”老鴇大小姐態度果決的宣佈自己的態度。
不是她看不出此刻這麼回答的風險。
但是她必須回答，而且必須回答的果斷且堅決。
因爲那麼多人看着呢。
不少都是她的客戶。
如果是不小心傳染了艾滋，那是一回事。
畢竟這些姑娘們也有自己的生活，她可以保證姑娘們的定期體檢，及時清理出問題的。
卻無法保證那些客戶會不會攜帶，進而間接傳染那些道友們。
這大家也能理解。
可如果是她沒有做好安全措施，堅決落實好她宣傳的那樣，定期體檢，努力保證安全環境，進而導致現在這麼危險的局面。
那麼那個有着15個億萬富豪，彷彿世界名人錄的鏢客名單，就是她的催命符。
“在過去創業到現在的三年時間內，有多少你曾經的‘家人們’因爲患上艾滋而被你輸送到社會上，放歸自由？”
檢察官追問。
“大概十幾個吧。”老鴇大小姐實話實說。
這都是可以輕易查到的數據，不能作假。
“你試圖幫助過任何一個嗎？”檢察官又問。
“沒有。”
“你去探望過她們任何一個嗎？”
“沒有。”
“那你知道她們任何一個人的下落和現在的處境嗎？試圖打聽過嗎？”
“沒有。”
“聽起來的確蠻像外面宣傳的對我們美式家庭的孩子撫養模式的刻板印象，一旦孩子成年了，就讓他們離開家，不提供任何幫助，讓他們獨立自強。”
檢察官忍不住嘲諷了一句，就繼續追問了：“勞拉小姐，你每年賺多少錢？”
“我不太清楚。”老鴇大小姐搖頭。
“十萬美刀？”
“差不多吧。”
“一百萬？”
“我不覺得有那麼多。”
“但是我覺得你有，根據你去年的報稅單，你去年一年賺了167.02萬美刀的利潤！
要麼你說謊，要麼報稅單說謊。
你覺得是哪一個？”
“我可能記錯了，畢竟我不太在乎錢。”老鴇大小姐毫無慌亂，直接說出了未來有錢人異曲同工的妙語。
但是沒人會給她捧場，覺得她真牛逼。
陪審團衆人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知道老錢家大小姐賺錢是一回事，但真真切切聽到具體的數字，這個數字，是他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時，來自各行各業的陪審員，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仇富心理。
好嘛！
他們那麼努力，還沒有老錢家大小姐找幾個‘家人’當記者違法犯罪賺的零頭多。
換誰誰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