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616的內戰爆發了啊，杜姆的進度有點超前了，就是不知道滅霸和黑暗教團能不能頂住那麼長時間。”
喪屍宇宙的巴克斯特大廈頂樓，喪鐘通過絞殺的神經鏈接，無聲地和副官進行着溝通。
表面上看，他只是平靜地叼着煙，一副旁觀者的模樣。
終極戰隊已經開始打掃戰場了，那些喪屍炮灰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連戰鬥過程都乏善可陳，他們如今正在這一層大廈裡四處翻找，什麼奇怪的東西都拿來給託尼過目一番。
畢竟同爲天才科學家，大概也只有他能理解喪屍裡德的一些造物。
“如果我們想救下更多的人在未來爲我們所用，爲什麼又要讓杜姆引發這件事呢？”副官傳遞過來的電信號被絞殺接受，轉化爲宿主視網膜上的影像，還有腦海中的聲音。
此時漂亮的人偶臉上有些疑惑的神色，她的算力足夠，但有些事情不是邏輯運算能得到答案的。
“地球616比較特殊，它也被稱爲主世界，那裡的超級英雄們太強了，不管是黑暗教團抑或是奇異博士，我都需要牽制他們，最終目的是爲了讓616和1610相撞，而不是某一方成功炸掉了對面，只有保持兩兩成對，我們的40K才能一直輪空到最後。”
“原來如此，明白了，在削弱終極戰隊的同時，也要削弱復仇者和光照會，這樣等1610和616面對面的時候，最好讓他們都沒辦法前往對方的地球，也要保證他們的整體實力低於40K的整體。”
副官點點頭，她的雙手交疊在身前，銀色的頭髮像是瀑布一樣自然地垂落。
“沒必要那麼嚴格，我們只需要人爲地製造勢均力敵即可，畢竟倒計時是存在的。”
喪鐘無聲地回答，他吐出一口煙霧，眯起了眼睛：
“兩個地球相撞其實是一場零和博弈，是可以贏家通吃的，但其他平行宇宙的‘贏’，對於我們，乃至於多元宇宙都沒有好處，所以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在刻意製造‘兌子’和‘淘汰’的局面。”
那一隊隊去平行世界救人的隊伍，其實就扮演着淘汰者的角色，只不過，他們認爲是在多元融匯中救出更多的人，是在做正確的事。
他們有過天真的想法，畢竟人數一多，思想就千奇百怪。
但作爲‘督戰隊’的喪屍們，會通過種種辦法催促他們走上蘇明安排的道路。
儘管那些英雄們不知道，可每當他們攜帶蜘蛛圖騰抵達一個新世界，就意味着正在做類似黑暗教團相同的工作。
平行世界數量驟減也是理所應當的，現在有好幾支隊伍都在做着摧毀平行宇宙的工作。
杜姆繼承來的黑天鵝教團，616奇異博士的黑祭司邪教，都是在時間線上活躍的隊伍，他們甚至能回到另一個平行宇宙的過去，在早年間就通過殺死分子人或者召喚古老者來毀滅它們。
而副官現在管理着的英雄小隊已經擴張到了七萬支，這些英雄越是急於救人，就越會加快一個個世界的消亡。
被他們救出的人，在使命感和責任感的感召下，很快又會成爲不知情的病毒傳播者。
人們只看到了616黑暗教團的殘暴行爲，以爲自己知道了什麼真相，但其實滅霸他們到現在也只不過摧毀了三個平行宇宙，畢竟要‘玩一玩’，有點耽誤時間。
多元宇宙秘密戰爭的真正的主力差不多都是喪鐘的人，藏身在黑暗中，甚至到現在，在副官的調度下，還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趁着超越神族被構造者纏住，將戰火燒進超越維度的這個機會，蘇明需要造成一個多元融匯的有利結果，一個既定且無法更改的事實。
“平行宇宙還剩下193個，警長，包括我們的40K地球在內。”副官展現瞭如今的多元宇宙構造圖，大球內部已經有了成片的空白被虛空佔據：“但騰挪的空間已經越來越小了，我控制的隊伍也差不多都到了體力極限，而新救出來的人，他們對於多元融匯的心態普遍悲觀，行動效率很一般。”
蘇明思考一秒，隨手彈了一下菸灰，回道：
“所以這就是杜姆那邊冒着和我們計劃脫節的風險，也要加快步調的另一個理由了。找個藉口，讓我們的英雄們停止行動吧，讓他們回到暫住地所在的附屬維度中，去和家人以及朋友團聚。地球越少，倖存下來的地球就越黑暗，競爭力就越強，接下來就是更殘酷的遊戲了。”
“遵命，已發出召回信號。”副官執行了命令，大眼睛眨了眨，又問：“那麼杜姆博士那邊，還需要秘客監視嗎？根據副官的計算，他猜到其母親一事真相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沒必要，真正的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至尊法師深吸了一口煙，將菸頭在手中掐滅收好：“我和他的契約，是從地獄中救出她的母親，卻沒說過什麼時候交貨。我已經完成了協議中的責任部分，現在，他需要做出更多的業績，從而換取我治療他真正母親的靈魂，並且轉交給他。”
“就像是魔鬼的契約，總是有着文字陷阱，但警長，這種程度的約束就夠了嗎？也許這小小騙局會激怒杜姆博士。”
副官已經越來越像是個人了，而不是汽車人，她被喪鐘影響頗深，甚至此時還覺得有點不保險。
“情緒並不會影響杜姆的選擇，他是個利益至上主義者，十分現實。和我合作，收穫利益；和我對抗，雞飛蛋打。比起憤怒來，他不想再次失去母親的恐懼會佔據更高的上風，黃燈是比紅燈更強的，因爲怒火只能燃燒一時，恐懼會伴隨一生。”
掐了煙的至尊法師覺得足夠，而且還掏出瓶酒來喝了一小口，通過精神無聲溝通道：
“另外，我確實還有備用計劃，你看來是忙得都忽視了部分零碎數據，你現在看一下，‘扭了腳’的娜塔莎現在在哪裡。”
得到提醒的副官重新將目光鎖定那紅髮的女孩，重新看向了風平浪靜的地球40K，在那裡的黑寡婦，正在紐約的巴克斯特大廈頂樓的遊樂室裡，幫着蘇珊給兩個小孩做手工呢。
不光是她，而是一支小隊，包括艾爾莎·血石，北極星，緋紅女巫和鳳凰在內的小隊。
不會有人以爲40K沒人守家吧？不會吧？
反正要是出什麼事，肯定是紐約，那就派人找個摩天樓裡蹲着就行了，巴克斯特大廈符合標準。
藉口是幫蘇珊檢查兩個孩子的天賦，確定小富蘭克林是歐米伽級變種人後，大家順便陪着可愛的孩子們玩一會，聊聊以後的教育問題什麼的。
可實際上，這就是‘保護性監視’。
彷彿是感覺到了副官的窺視，隔着落地窗的娜塔莎看向窗外的天空，淘氣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