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時鐘的短針指向頂端的前一格，分針則定格在原點。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整，陳禹總算是忙完了學校的作業，還有其他一些被人拜託的瑣事，把妹妹叫到了客廳裡。
應該是結束了今天的巡查，陸詩瑤來到客廳的時候穿着的是mebao家的法蘭絨套裝睡衣。還好不是夏天，陳禹暗中鬆了一口氣，就算是妹妹，只有上身罩着寬大的t恤也實在讓自己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叫我過來就是爲了這個？”輕輕敲着手中的幾頁打印紙。稍微加一句，上面的內容是手寫的。
隨手翻閱了幾下，陸詩瑤把它放在茶几上：“你想要幫欣蘭姐是很好，但這能不能明早再說啊？”
“收集這些資料不是爲了解決他們倆的情感問題啦，雖然說也和米欣蘭有點關係。”
“那是爲什麼？”妹妹歪着腦袋看了過來，順帶着伸手點在資料最開頭的人名上。
沐婉晴同學，擅自收集你的資料希望你不要怪罪。不過學校的內部論壇還真是好用，仔細挖掘的話，信息量簡直大的驚人。使用網絡的時候原來會留下這麼多信息啊，以後還真是要小心了。
網絡安全什麼的先放在一邊，面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來着。“今天聽到有人說，關心冠軍的不只有球隊那些人，就把範圍擴展了一些。”
“喂，你沒說些不該說的話吧。”妹妹看過來的視線壓力十足。
“我就算說出來，人家也不會信吧？”感覺到目光中的壓迫感並沒有絲毫的降低，陳禹連忙換上正經的語氣，“沒說，不要把普通人扯進來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你能意識到真是太好了，現在還是半個普通人的陳禹同學。”
阿爾法，你就不能像剛纔一樣保持安靜的狀態嗎？不說話也沒人會拿你當啞巴......而是根本就忽視你了。拜託了，就請你像剛纔一樣被無視好嗎？
“喂，你可別想無視我。”
切，轉頭的動作太明顯被發現了嗎？
“夠了。”爲這場鬧劇做收尾的是妹妹的手刀，真是兼具了速度與力度的完美一擊，重點是成功讓魔杖閉了嘴。
“所以，爲什麼收集的是她的資料？”重新把那幾頁紙拿在手上，陸詩瑤開口問道。
“接下來要說的都是猜測，”整理了一下思路，陳禹回答道，“目前我們知道的只有兩條線索，一是幕後的操縱者十分希望咱們的校隊能獲勝，二是在王浩家周圍有受操縱的邪念獸出沒。”
陸詩瑤摸了摸下巴，同時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關於第二點，既然邪念獸沒有襲擊任何人，可不可以理解爲它們是在保護什麼？”
阿爾法用上了正經的音線：“從它們的本能上看，應該是不可能的。不過要是受到操控的話，也不是沒可能。”
“雖然完全沒有證據，不過住在那附近又和球隊有關的，只有王浩一個人。”
“所以你覺得它們是在保護他？”
“不是沒可能。”
剛纔一直處於沉默中的陸詩瑤撥弄了一下垂在肩頭的長髮，緩緩開口：“那沐婉晴看起來是有一查的必要，但她要是真被邪念獸附體了，我可不相信會去保護什麼人。”
明明自己一直都在做正面的引導，陳禹苦笑，結果還是沒能讓她忽略掉另一種可能。也好，早點做準備也能儘量避免意外的發生。不過這下子她晚上又睡不好了吧？
“明天我就聯繫欣蘭姐。”雖然這麼說，她還是下意識地滑開了手機屏幕，在聯繫人下翻找到了米欣蘭。
“先別急。”陳禹說着，把手邊的熱牛奶推了過去，“剛好涼下來了。”
“謝了。”妹妹端起馬克杯啜飲一口，終於關掉了手機。
不過她的表情倒是沒有絲毫放鬆下來的跡象。陳禹不禁感到頭痛，以她目前這個狀態，總感覺今天晚上就要做點什麼。
說道今晚就能做的事......陳禹忽然開口說道：“要王浩和米欣蘭家的具體位置嗎？”之前自己倒是拜訪過他們兩家，但妹妹還一次都沒去過呢。
用幾秒鐘的時間理解他話裡的意思，陸詩瑤點了點頭。
“能猜到這種程度，可以啊。”阿爾法又開始在一旁歡快撲騰着翅膀。
你是想去當主持人嗎？爲什麼一直在別人講話的時候，還不能安靜下來啊？現在不需要你來串聯話題也能進行下去好嗎？
“生活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多少也能猜中一些。”當然，也有很多時候完全猜不到自己被遷怒的原因就是了，“快去快回吧，我就在這裡等着好了。”
“不會很花時間，沒必要守着，你上樓去休息就好了。”黑色的長髮隨着腦袋左右搖擺。
“我還要再琢磨一下這件事，在這等着不過是順便的事。”
“隨你。”陸詩瑤放下杯子，走上樓梯換好外出用的便裝，“我出發了。”
“哦，早去早回啊。”
把茶几上空掉的杯子拿去水槽洗淨，陳禹把那幾頁資料舉到眼前，喃喃自語道：“真的是她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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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怎麼看起來比昨天還憂愁？”
有那麼明顯嗎？只不過稍微走神了一會兒就會被看出來？陳禹不經意地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我都喊你好幾聲了，你怎麼才注意到啊？”唉？原來已經走神這麼久了嗎？
“呃，抱歉。”一邊應付身邊的於淼淼，他一邊梳理目前的情況。妹妹那邊，現在應該正在和米欣蘭見面吧，那個僞裝成鑰匙鏈的保護裝置，應該會交到她手上吧。而會長那，應該正在調查沐婉晴的資料。自己的任務就是從現場觀察。
“喂，”眼前晃過於淼淼的右手，“剛說了一句話，你怎麼又開始發呆了？”
唉，自己又走神了？糟糕，昨晚睡得太晚，現在精神還不太好，如果按照遊戲的計量槽來判斷，自己的精神值應該是亞健康的黃色吧。不是瀕危的紅色真是太好了。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不好意思，你剛纔說什麼？”
坐在身側的於淼淼用右手的食指點在額頭上：“其實你錯過的內容還挺多的，不過我想你問的應該是最開始這句吧？”
“今天沐婉晴有事缺席。”
想起來了，就是因爲忽然聽到目標人物不來的消息，自己才陷入胡思亂想裡。話說回來，她缺席的時間點也太巧了點。
“不知道今天是誰來帶着她們練習呢？”
“感覺你相當好奇啊，”一雙眼睛都閃閃發光了。
她用讓陳禹都感覺頭暈的幅度點了點頭：“當然了，這次誰來帶隊，可是意味着誰能繼任下一屆的拉拉隊隊長啊。”
“有這麼複雜？”
“哼哼，這你就不懂了吧？雖然說是民主投票選出隊長，但是前任的話語權可是不能小看的。”
“哈？感覺很麻煩。”原來還有這種說法啊，陳禹稍稍吃了一驚。
結果於淼淼的反應比他更加誇張：“這還麻煩？都已經算是擺在明面上的事了。”
“是這樣嗎？”
“當然了。據我估計，爲了被選上，一開始巴結沐婉晴的肯定大有人在。畢竟這可是個吃香的位置。”
等等，難道她們中有部分人一直在算計這些嗎？有點恐怖，不妙，感覺像逃了。話說爲什麼你會知道？……不會吧？
“你可別多想。”察覺到陳禹的異樣，她揮了揮拳頭，“這些我都是從朋友那裡聽來的。”
這樣啊，還以爲是你的親身經歷呢，差點忍不住要拉開距離了。
“來了。”於淼淼突然伸手指向門口。
喂，給點預兆好嗎？嚇了一跳啊。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女生們有說有笑地正在換室內鞋。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受了於淼淼的影響，總感覺拉拉隊這些人的氣氛有些問題。
“呼，領頭的是這傢伙啊。”
“你認識？”
“部長，你是不是傻了？”你這傢伙，注意一下言辭啊，明明剛纔還一臉弱氣來着，“她不就是那個跟着沐婉晴的人嘛。”
這麼說起來，好像在王浩他們兩個交談的時候，身邊跟着的就是這個女生。
“她們，是不是有點奇怪？”
“奇怪？”
陳禹把視線投過去，很快就理解了她話裡的意思。按照平時的節奏，啦啦隊應該已經開始一些基礎動作的訓練了。但是現在......
“她們這是怎麼了？”
不提有些人明顯敷衍的動作，三兩間交頭接耳的現象不時都會發生，最過分的是那幾個在後排站着不動的幾人。
“很明顯是在不滿啊，”第一次聽到於淼淼這種嘲諷的語氣，看起來是對她們的行爲從心底感到不屑，“這幾個人估計在結束之後就要退出了吧，所以現在才這麼肆無忌憚。”
心裡不滿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種做法不是連自己的責任也推卸掉了嗎？
起身到一半，被人拽住了袖子。於淼淼在身後努了努嘴：“急什麼，等正主先登場啊。”
“就知道你忍不了。”王浩從另一邊摟住了肩膀，“跟我去一趟吧。”
“啊，好刺激，一定要印在腦子裡。”
這個讓人火大的毀氣氛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