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錦兒昏睡的容顏,船上的衆人心焦地等待着語兒和言兒的診斷。
“語兒,錦錦她到底怎麼了?只是受些皮肉之傷,按照常理的話,應該在兩三個時辰以後就會醒來的,但現在她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小影急急地說道。
“語哥哥,錦姐姐不會是受了嚴重的內傷吧?或者中毒了?你可千萬不要隱瞞我們啊。”不經大腦的話語就這樣的從秀澤的嘴巴里說出,隨之招到了衆人的怒瞪。
曉峰更是毫不客氣的在秀澤的額頭上賞了一個“暴慄”,口氣不佳的說道:“小澤,你別沒有根據的瞎猜測好不好?弄得人心惶惶的。”
忍着額頭的痛楚,曉峰是一臉的委屈,小聲的低估着,“哼,人家也是擔心錦姐姐的嘛……”
“好了,好了。你們都不要胡思亂想,錦兒的身體沒事的,只是她身心憔悴需要好好休息罷了。”言兒出聲道,掩飾着心中的一絲憂慮。所有凝神,補氣,活血的丹藥都給錦兒吃了個遍,但效果卻不是很顯著。現在要治的不是她的身,而是她的心啊。
聽了秀澤剛剛的一番言語,語兒的心中有着些許的觸動。是的,秀澤他們都是錦兒的夫君,都在爲她擔心着,我不能爲了讓他們安心而有所隱瞞,應該把錦兒昏睡的根結所在向他們說明纔是,也許集思廣益還能找到更好的辦法呢。
“我想也許錦兒是因爲鬼面的死心中有着愧疚吧。”語兒輕聲說道。
“以鬼面的屍首來看,她是自刎而死,秦兒根本就沒有動手的。”玉翎說着來到錦兒的牀邊,輕輕握緊她的手淚如雨下。“秦兒,別把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鬼面作惡多端纔會受到上天的懲罰。你不必責怪自己的,不必……”
誰……是誰在我耳邊哽咽不止?好累,我真的好累……我微微皺緊眉頭,極力的想拋開一切的思緒,但鬼面猙獰的面容卻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鬼面你真的好可惡!心知肚明我根本沒有意願奪取你的性命,你卻藉由我手中的劍來了結你的一生。你是想讓我永遠都對你的死無法釋懷,是的,我不得不承認你做到了。隨着你的死,“天南星”的解藥也與你一起陪葬了。你這個混蛋!即使死亡也要帶走我所愛的人。初夢,對不起……我這個做妻主的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沒能得到救你的解藥。以後的日子裡,你隨時隨地都可能會在我面前消失,我不想看到這些,不想等待這一刻的來臨……
錦兒眼角不斷滑落的淚珠,讓初夢心痛的無以復加。“錦,經過這一天一夜,我終於回憶起所有的事了……罪該萬死的是我,是我這個在狩獵中刺傷你的人。你千辛萬苦的找到了我,對我百般疼愛。你費盡心力的想找到‘天南星‘的解藥救我,爲我涉險……我不值得你這樣去做,我根本沒有資格得到你的這份關愛……”初夢迴想起往日的點點滴滴,甜蜜與痛苦交織於心。
“好啊,你去死好了……”赤的聲音寒徹刺骨,陰冷的臉色如地獄的使者。
“你……你在說什麼啊?”皓月驚愕地出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無視於皓月與衆人的詫異,赤冷笑着徑直朝初夢走了過去,右手拿着逆刃刀,左手掌心中是一粒黑色藥丸。“這是刀和毒藥,你來選擇吧。”
看着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初夢的眼中盡是憐惜。“赤,哥哥對不起你。我代生父向你賠罪,是他讓你的童年遭受不幸,讓你的父親遭受折磨。我知道我做什麼都無法挽回我們的兄弟情義,但我想在臨死前得到你的諒解。”
“什麼?!赤,你竟是初夢的親弟弟?”對於這突然的消息,大家無不驚訝萬分。
“你哆嗦什麼?我可沒有承認你啊。當然我也不會原諒你,更不會原諒你的生父。”赤眼中激烈的怒火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鄙夷。“噢……話說回來,如果你死了的話,也許我對你的恨意會消減掉也說不定呀。”
對,我就是禍首!要不是我作爲“冥鬼教”的殺手去刺殺錦,這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是我害錦受苦受罪,害她變成現在這樣的。所有的愧疚與懊惱揪扯着初夢的心,他伸手拔出赤的逆刃刀來。
“等一下!”赤不經意間瞟了一眼牀上的錦兒,提高了自己的聲音。“用刀自刎會流很多血,太難看了。你還是吃毒藥好了,也就是一小會兒的功夫,不會有任何痛苦的。這顆毒藥是用‘天南星’的種子所煉製,毒性比它的枝葉更勝一籌。”
“赤,你想的也太周到了吧。”夜邊說邊想趁機搶過毒藥,只是他晚了一步。在夜與赤交手之際,初夢已經接過了從赤手中拋來的毒藥。
“弟弟,我走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錦。”話音落下,初夢把毒藥放入口中……
他們幾人所說的話語,我一字不落的聽入耳中。一大羣人都在做什麼啊?爲什麼不去阻止?竟讓赤一人胡作非爲起來了。不顧及全身的痠痛,拿出僅存的一絲氣力,我猛然起身。“不!不要……初夢,你不要吃!”沙啞的聲音從我的口腔噴發而出。
看着搖晃着站起身的錦兒,赤淡然一笑。“哎呀,小錦兒,你怎麼現在才醒來呢?晚了啊,初夢已經把毒藥吃下去了。”
“不要扶我!”我推開語兒與言兒的手臂,憤怒地邁着步子,對着赤狂罵道:“赤,你這個超級大混蛋!竟然毒害自己的親哥哥,你他媽的冷心冷血啊!如果初夢有事的話,我和你沒完!”
“瞧瞧,小錦兒你的氣色真是很好啊。走路沒問題,罵人更是沒問題。”赤殷勤地上前欲扶住錦兒。
“滾開!別擋我的路!”我嫌棄的擺手,繞過赤直奔向初夢。“初夢,你怎麼樣了?”
吃了毒藥後,身子沒有任何的異樣,甚至覺得有一股暖流在體內散開。這讓初夢不知所以然來。“錦,我什麼感覺都沒有。”
“沒有?!”我狐疑的看着初夢的臉色,沒有一點兒中毒的跡象。“語兒,你快來看看初夢。”
對於在混亂的場面,語兒根本無法整理好思緒,只能聽着錦兒的指令行動。語兒小心的爲初夢把脈,眼神中有着一絲不可置信。“錦兒,初夢的脈象平穩。存於他體內的‘天南星’的毒素都已經消失了。”
“那個……你說……”我的舌頭打結,感覺自己像在幻聽。
“切!吃了解藥後,‘天南星’的毒素當然會消失啊。”赤淡然的說道。
“你……”赤什麼時候從鬼面哪裡偷來的解藥啊?那他爲什麼不早說啊?我現在好想撕碎赤的那張壞笑的臉!不……這樣太不解恨了。我甜甜的笑道:“赤,騙我是不是很好玩呢?瞧你都玩上癮了呢。我的‘碧雲樓’就缺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啊。你說是讓你去唱戲好呢?還是直接升級做頭牌呢?”
“那個……那個……我……”赤聽的是冷汗直流,柔聲細語的說道:“小錦兒,人家做這些,無非是想讓你快點兒醒來啊。再說了,我已懷有身孕,你捨得讓你去‘碧雲樓’拋頭露面嘛。”
“你叫醒我的方法真是太好了。”我故意舉起大拇指誇讚道。“所以我會好好讓你發揮自己的‘長處’的,要不然的話,就太暴斂天物了。”
眼尖的赤早就瞄到了站於雕花門外的皇上和皇后,趕快的向前迎去。“母皇、父後,你們二位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事情的原委也聽到了一些。請您爲赤做主,勸勸小錦兒繞過我這一回吧。”
“咳咳……”皇上輕咳掩飾着自己的尷尬。本想過來看望寶貝女兒,怎知會看到這齣戲啊。“錦兒啊,不管怎麼說赤也救了初夢的,那個……你就……”
不待母皇把話說完,我快速的說道:“母皇,還有兩件事我可以要求你去做的呀。”
“你想好了?”皇上出聲問道。錦兒搞什麼鬼呀?此時提起這事,我怎麼都覺得不會是好事。
“赤的這件事,母皇不能插手,一切都照我的意思去做。您先別急着說話,我還是有一事要說。就是我要與夫君們去遊山玩水,一年後再回宮。”呵呵……我早就想補上與夫君們的蜜月旅行了,此時不說等待何時。
“等等……錦兒,你不能這樣啊。把那一大堆的政事都推給朕,你想把母皇累死啊。不,朕絕不同意!”皇上極力的反駁。
“錦兒,父後也認爲此事不妥。你要帶着十位夫君,還有赤已有身孕,這樣也太不方便了。父後不放心啊。”皇后說道。
“對啊,你父後說的即是。錦兒,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吧。”皇上附和道。
看着母皇的笑容,我微微挑眉。“母皇,你是不是想讓我把遊玩的時間改爲三年啊,或是五年也不錯的。” щщщ¤ tt kan¤ ℃o
什麼?!三年、五年!算了,還是一年的好。皇上搖頭道:“別,別……錦兒,你可是太女不能出爾反爾,說好一年的,哪能輕易的改變啊。”
“是啊,母皇,你早這樣說不就好了嘛。原本我就是爲你着想的,我只決定遊玩一年,你就應該偷着樂了。”我說着轉身對着衆夫君吩咐道:“親親夫君們,等上岸後,你們好好整理一番吧。”
“哇塞!太好了,這次可以痛痛快快的去玩了!”秀澤興奮的跳了起來,其他幾人也欣喜若狂。
看到大家的笑臉,皇上也不想破壞此刻的氣氛,傾身與於錦兒耳邊小聲的說道:“錦兒啊,‘冥鬼教’的事你要如何處理啊?”
“母皇,這事幹嘛問我啊。善後的事宜當然是由您來做啊。對了,你可以去和我的六皇嫂(鳳儀國的皇上——司馬翔)去商量的,畢竟這是鳳儀國嘛。”我對着母皇眨了眨眼睛說道。
皇上微愣了一下,喃喃自語,“你去玩,讓我來收拾這爛攤子。錦兒啊,母皇我就這樣好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