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那名叫丁儀的少年怒不可遏,想要叫罵些什麼,卻被他娘緊緊的捂着嘴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聽到那少爺的要求,婦女一愣,呆呆地道:“他還是個孩子……”
“難道我看上去年紀很大嗎?”那少爺一臉無辜的表情,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可從來不會以大欺小哦,你看看,我也就十六歲。”
“這位少爺!!您放過我孩子,如果要舔,讓我來舔吧。”在外面打拼多年的丁大帥一眼就看出自己家好像惹到了不得了的人,而他也知道自己兒子的倔強脾氣,於是忙上前請求。
下了馬車的姬大東見此情景,眉頭緊皺,想來那少爺模樣的人也有些欺人太甚,而且從他們的對話裡,姬大東也可以聽出,其實根本就不是丁大帥一家人的錯。
想來這一家人這麼善良,雖然車裡位置不多,卻還是擠了擠,讓姬大東搭車。就當是爲了報恩,姬大東也要把這件事解決了。
“看你也是習武之人,難道不知道恃強凌弱是不對的嗎?”姬大東在丁大帥一家驚愕的目光下走上前去。
這個穿着土氣,面容清秀的少年臉上有着他這個年齡不應該擁有的成熟:“不管家中勢力如何雄厚,你要知道,這外面永遠有你惹不起的人。凡事收斂幾分鋒芒對你好。”
“哪來的臭小子,敢這麼跟我家少爺說話!”那少爺的手下指着姬大東罵道:“還不滾一邊……”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就見那少爺的手下在一瞬間人就像個車輪一個在空中翻轉了幾圈摔在地上,又在地上滾了幾圈這才停下,然而卻已經昏了過去,臉上清晰可見一個紅彤彤腫脹的手掌印。
衆人皆驚愕不已,就連那原本暴怒一直嗚嗚叫的丁儀也愣住了,看着姬大東的雙目由驚愕變成仰慕又變成羨慕。
“你!!!”那少爺嚇了一跳,先是惱怒,後來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穿着粗布長衫的少年實則是個高手,便後退了一步,嚥了口唾沫,驚恐地叫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動我的話!你絕對死定了!”由於太過害怕,聲音都有些尖了。
他急忙道:“我可是仇家的大少爺仇百輝!”怕是姬大東不清楚,便接着道:“我仇家可是天道府的盟友!你若是敢碰我,天道府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這話姬大東忍不住笑了出來,莫說他家只是天道府的盟友,就是天道府他也已經惹過了。
而且姬大東也終於知道爲什麼天道府的人並不壞,在外的名聲卻是如此差了。
除了被烏諾龍慣壞的那個大小姐,怕是還有不少像是仇家這樣以天道府名號爲非作歹的人。
聽到姬大東那不屑的笑聲,仇百輝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要麼是高官貴族家的少爺閒着沒事下來體驗生活的。要麼就是根本不瞭解天道府,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一聽到天道府的名號,丁大帥臉色微變,變得有些蒼白,像他這樣的平頭老百姓,若是惹到天道府,那可真是有十條命都不夠丟的。
“小兄弟!”丁大帥一咬牙,對姬大東說:“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但是天道府,你真的惹不起,還是快些離去吧。我這便帶我全家逃去難占卜州。”
“不必如此。”姬大東對丁大帥擺擺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白玉令牌遞給仇百輝道:“你說你們是天道府的盟友,那麼這塊牌子你可認得?”
仇百輝接過牌子定睛一看,瞬間臉色變得刷白,手一抖牌子差點掉在地上。
卻見那牌子背面是天道府的標記,牌子正面寫着一個大大的“九”,這正是第九天道衆的令牌。
原來那日姬大東準備離開天道府時,烏諾龍將第九天道衆的牌子交給了姬大東,說是第九天道衆被姬大東所殺,暫時無人補位,因爲府中神兵給了姬大東,便讓他暫時補一下這個空缺。
當時姬大東接過令牌並沒有想太多,卻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仇百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着雙手捧着玉牌遞還給姬大東:“請大人恕罪啊!”
“你也知道若是惹了天道府會有什麼下場吧。”姬大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冷笑着道:“若是敢惹天道府,你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今天我便饒你一命,把你的馬車留下,帶着你的狗奴才滾吧。”
仇百輝連連道謝,片刻後擡起頭來,一臉爲難的說:“可是這裡離何鬆鎮還有很遠啊,我們怎麼去……”
“自己想辦法。”姬大東冷聲道。
那丁大帥看不過去了,一臉心疼的模樣對姬大東道:“這樣不好吧,這麼遠的路讓他們走過去……”看樣子是忘了這小子剛纔是怎麼對他們的了。
這時丁大帥忽然想起身邊的青年是第九天道衆,頓時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
姬大東面對丁大帥的時候,面色轉爲微笑:“丁大哥,你幹嘛跟我道歉呢。你又沒做錯什麼。”
“這樣吧。”轉向仇百輝的時候,姬大東的臉色再次變得陰沉:“既然丁大哥都幫你說好話了,那這匹老馬便歸你了,也不用你徒步走到何鬆鎮。”
“謝謝!謝謝!多謝大俠!多謝丁大哥!”
“你要叫丁大叔。”姬大東呵斥道。
“丁大叔!”仇百輝忙道。
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一個身份不知比丁大帥尊貴多少倍的人這麼跟他說話,直讓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纔好了。
“你們的那輛馬車怕是已經用不了了,把東西搬到這輛上吧。”姬大東微笑着對丁大帥一家道:“你們看,這輛馬車多寬敞。”
然而丁大帥和他妻子皆是看了一眼便面色發白的搖了搖頭。
姬大東也望了一眼,這馬車尊貴奢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像他們這樣的平頭老百姓能坐的,更何況若是他們坐着這輛馬車進了城,被那仇百輝家的人認出來到時候也麻煩。
於是姬大東走上前去,右掌裹了一層黑色烈焰,在馬車兩側的鎏金龍紋上一抹,那龍紋便化成一灘金光色的液體滴下。
他又揮出一掌,掌風瞬間將車頂的青銅猛虎擊飛,這樣看來,這個馬車除了那匹良駒之外倒也跟普通的馬車沒什麼兩樣了。
在幫着把東西搬到仇百輝的馬車上之後,姬大東駕車帶着丁大帥一家離開。
只留下仇百輝愣愣的看着面前那隻口吐白沫的暮年老馬跟那破爛的車廂。
“少爺!少爺!”仇百輝的下人從昏迷中醒來,只覺左臉火辣辣的疼,然後就看到像是被打劫過一臉生無可戀表情的仇百輝,慌忙跑來,焦急地問道:“少爺!怎麼回事?那幫人呢?”
“你說呢?”仇百輝雙目無神的看着手下道。
良駒的速度就是快上許多,約一刻鐘後,便已經到了何鬆鎮。
感受到丁大帥一家人崇敬的眼神,姬大東連忙與他們告別,便朝着方丈跟他說的客棧行了過去。
“砰砰砰。”姬大東敲門,心中難免有些激動,雖然在他感覺只有數十天,然而卻已經有兩年過去了,也不知藺達海現在變成什麼模樣了。
“吱!”房門打開,露出一個有些熟悉的臉,那小臉上帶着疑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問道:“請問你找誰?”
“馨兒。”姬大東一開口,眼前的少女微微一愣,隨後興奮地叫道:“爹爹!爹爹!是臭豆腐!”
這個女孩正是藺馨兒,俗話說女大十八變,這才兩年未見,藺馨兒就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彷彿一株蓮花般精緻美麗,姬大東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聽到藺馨兒的聲音,旁邊的房門推開,略顯老態的藺達海走了出來,看見姬大東,激動的將他抱住。
“太好了!太好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