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程仕祥在場，不管是魏曉陽爲馮天華準備的厚禮、還是馮天華爲葉穎準備的薄禮，雙方都不方便在酒桌上拿出來，只能尋思着宴席結束之後找機會“表示心意”。
爲了不讓衆人對程仕祥老教授有輕視之心，王羽凡一直有意無意的表現着對程仕祥的尊敬，這讓馮天華和魏曉陽對王羽凡這個人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重恩鍾情！
程仕祥剛纔已經和幾個同事聚了一餐，這時候又喝了不少的酒，聊天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把話題扯到了正大電子的事情上來：“馮市長，不管是爲了員工的生計還是社會安定，正大電子是絕對不能申請破產保護的，希望您和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一定要考慮我們這幾個老傢伙的忠告啊！”
要是擱在平時，馮天華早就和程仕祥拍桌子了，然而當他得知王羽凡和程仕祥之間的關係之後，現在他只能尷尬的笑了笑，有些無奈的看了衆人一眼，他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插不上話的魏曉陽幫馮天華解了圍：“老教授，您有所不知啊，馮市長從沒有想過讓正大電子破產，他一直在幫正大電子找收購方渡過難關呢！”
程仕祥不相信的搖搖頭問道：“那爲什麼原本正大電子都已經和黃河高科達成初步協議了，最後卻沒有完成交易？”黃河高科就是馮天華一直中意的那家國有企業。
聽程仕祥這麼一問，王羽凡也有些納悶，疑惑的看向馮天華，想知道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被王羽凡詢問的目光一看，馮天華頓時覺得壓力山大，連忙苦笑一聲說道：“老教授，您真的是誤會了，市政府確實已經和黃河高科達成了協議，但是就在收購事宜有條不紊進行的時候，黃河高科突然換帥，新的領導很不看好這次併購，一聲令下就撕毀了當初的協議。您應該知道，初步協議只是雙方的意向，沒有什麼法律效益的！”
後面一句話更像是在向王羽凡解釋。
“您說的都是真的？”程仕祥仍然不相信的打破沙鍋問到底。
魏曉陽看到馮天華臉色已經有些不悅，畢竟堂堂常務副市長被人連番質問，即便馮天華修養極好也有些沒面子，他連忙接過話茬說道：“這件事情我也聽說過，當時我還納悶呢，原來是這麼個回事兒啊？”
也正是得知黃河高科收購正大電子的方案破產，魏曉陽這才動了收購正大電子的心思，畢竟當初爲了說服黃河高科接手，馮天華在市委市政府的授意下，可是提出了不少誘人的條件的，簡直和白送沒什麼兩樣。
程仕祥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王羽凡突然哈哈一笑端着酒杯站了起來對衆人說道：“馮市長、程教授、魏總，說了這麼久嘴巴估計都幹了，來我們走一個！”說着主動和三人碰了杯子。
這種情況下程仕祥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悶悶不樂的把杯子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看到程仕祥的反應，王羽凡心中感慨萬千，正大電子破產的事情可以說和程仕祥沒有任何關係，他卻歷盡艱險奔走呼籲，爲的就是不讓數千員工下崗失業、無家可歸，爲的就是社會安定和諧，而這個時代，像他這樣的人真的已經不多了，看似有些愚蠢，實際上卻讓人敬佩。
想到這裡，王羽凡彎下腰爲程仕祥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然後又給馮天華滿上，打了個哈哈說道：“馮市長、老教授，既然說道正大電子的事情，我王羽凡剛好也有幾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馮天華一聽王羽凡的話，心說果然來了，你都這樣說了不讓你講行嗎？乾脆大度的說道：“羽凡這話就見外了，在老教授和我面前可不能見外，該說什麼只管說就是了！”
程仕祥也有些疑惑的看向王羽凡，心說這小子在大學時候好像從來不關心經商這些東西的吧？
王羽凡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呵呵一笑說道：“正大電子是高新區甚至新州市的一張名片，這些年雖然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衰敗下去，但是它爲高新區的發展作出的貢獻是不容抹去、是任何人都無法質疑的！於情於理都不能破產！”
馮天華若有所思，程仕祥則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既然是這樣，不知道市委市政府有沒有考慮過由除了國企之外的其他企業接手這個盤子？”王羽凡呵呵一笑，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
“你是說、民營企業？”程仕祥眼睛頓時一輛，又有些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說道，“放眼整個中原省，有能力一口吃下正大電子的也就藍晟國際、新時代集團和豪傑集團等屈指可數的幾家企業，可是如今藍晟國際剛受重創正處在恢復期，新時代集團偏安洛州市一隅從不輕易涉足省城，豪傑集團剛經歷過毀滅性打擊煙消雲散……”
王羽凡悄悄向魏曉陽使了個顏色，魏曉陽心中一震，連忙坐直了身子說道：“老教授此言差矣，除了您剛纔提到的三家企業之外，我們寧凡科技也願意爲新州市的發展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就是不知道市委市政府會不會給我們這隻初生牛犢一個機會？”後面那句話則是說給馮天華聽的。
其實馮天華也不是沒有想過找其他企業接手正大電子這個爛攤子，但是正如王羽凡所說的，正大電子曾經爲高新區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是高新區企業的一個標杆，如果貿然讓民營甚至私營企業插一腳進來的話，從情感上他很難接受，而且很有可能還會讓他背上變賣國家財產、造成國有資產流失的罵名，爲了自己的名聲和前途，馮天華也不敢冒這個險。
“魏總言重了，真不是市委市政府不給寧凡科技機會，而是因爲正大電子現在有很多債務還沒有完全理清楚，如果貿然出售的話將來還是一筆亂賬啊！”馮天華有些躊躇的說道。
王羽凡呵呵一笑說道：“這個好說，不就是賬目嘛，讓審計局派工作組查一下不就成了？如果馮市長覺得麻煩的話，我可以幫忙聯繫一下省審計廳看他們能不能幫這個忙？”
王羽凡很清楚馮天華之所以對他這麼熱情，肯定是知道了他和周正堂等省委領導的關係這才前來巴結，不過馮天華這種既要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態度讓他很不喜歡，這才軟中帶硬的說了幾句。
馮天華一聽王羽凡話裡的意思，頓時明白今天晚上如果他不能有一個明確態度的話，別說搭上週正堂、王啓明和郭明鴻等人的線了，估計很快就會被他們列入不可接納的行列。
看來只有賭一把了！
想到這裡，馮天華一咬牙說道：“審計查賬的事情怎麼好意思麻煩羽凡你呢？這樣吧魏總，你先把寧凡科技的材料和你們做的計劃書給我看一下，我向市領導彙報之後給你答覆怎麼樣？”
魏曉陽頓時大喜過望，連忙從包裡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材料和方案計劃，恭恭敬敬的遞到馮天華的手裡。
馮天華一看魏曉陽這樣子，知道寧凡科技對正大電子是志在必得，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馮天華也在這裡表個態，如果市委市政府允許由國有企業之外的企業收購正大電子的話，咱們寧凡科技一定會是首選目標！”
“那就有勞馮市長了！”王羽凡哈哈一笑道，“對了，前幾天我聽藍晟國際的蕭總說過幾天就是郭省長的生日了，到時候馮市長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過去坐坐？”
王羽凡本來打算先把馮天華介紹給周正堂認識的，但是一想，如果說請馮天華去省紀委書記周正堂那裡喝茶的話，估計會嚇着馮天華，所以只能把蕭大美女給賣了。
馮天華頓時大喜過望，連忙點頭道：“有時間、有時間！”
ps：關於紀委的一則笑話，聊博大家一笑：
說是有家酒店，半夜三更陸陸續續有人跳樓，還都不是一個房間的，120都忙不過來……後來有人爆料，是一個名叫繼偉的傢伙喝醉了找不到房間，就挨個敲門：“我是繼偉，開門，我是繼偉（紀委）！”
當他敲到省委書記的房門時候，省委書記強裝鎮定的來到門口小聲問道：“你是哪裡的紀委？”
繼偉大怒道：“什麼那裡的繼偉？我是鍾繼偉（中紀委）！”
於是省委書記也嚇得跳樓摔了個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