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近九點,夜風吹在我的臉上,感覺一陣腿軟。 紅酒最怕風,我將腦袋埋進衣領,打上出租車便奔向瞭如家快捷。 在我的不斷催促下,司機的油門都快踩油箱裡了,沒用十分鐘我就站在了賓館面前。 柳穎就站在門口的石階上等我,旁邊有個很瘦的小夥,留着蘑菇頭,戴着眼鏡,穿着一身運動裝,長的還算精神。 我甩下車門就跑了過去,差點被一塊路沿石絆飛,踉踉蹌蹌的喘着粗氣,“你來這做什麼?” 我指着柳穎,聲音喊得嗷嗷響,賓館大廳裡的前臺人員和幾個顧客紛紛朝這邊側目。 旁邊人行道路過的人也紛紛議論,我聽到有人悄聲說,“肯定是女的紅杏出牆,跑出來跟別人開房,被老公堵門上了。” “來這裡,你說能做什麼?” 說着,柳穎還親暱的挽住了那個李林的胳膊,依附在他瘦弱的臂彎下,我都覺得咯的慌。 藉着大廳投出來的燈光,我仔細看了看這小夥,五官端正,有點韓國新一代小奶生的範兒,我的印象裡柳穎應該不會喜歡這種潮孩啊,一時搞的我很凌亂,“你把柳穎怎麼樣了?” 跨步上去,一把擰住了李林的衣領,“她是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柳穎扭過來,一把將我扒拉開,指着我大聲斥道,“李朝陽,我跟你已經沒關係了,你別在這裡耍酒瘋。我們兩個已經把該辦的事都辦了,我跟誰開房是我的自由,請收起你的魯莽,該看的你也看到了,就這樣吧。” 說着,柳穎拉起李林的手便往路邊走,招手就要上出租。 我忙追過去,一把擰住李林的肩頭,甩臂就是一拳,直接將他打退了兩三米,眼睛都飛進了路邊的綠化帶。 “你瘋了。” 柳穎氣的直跺腳,將李林拉起後,對着我就是一記耳光,“李朝陽,你醒醒吧,你以爲你是誰,別人非得愛的你死去活來?我告訴你,我根本就
不喜歡你,我跟你在一起完全就是想讓你把我父親撈出來,現在他已經安全了,你沒有任何價值了,懂嗎?明白了嗎?真以爲自己魅力多大?” 柳穎的話如萬千針絲直入我的腦仁,我愣在原地,呆若木雞,她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了我,我一直以爲我跟柳穎是骨子裡有情感的那種,一直以爲她這輩子已經認定了我,一直以爲她是那種愛了就會不離不棄的那種,萬沒想到,她說出這樣的狠話,她一直只是利用我罷了! 我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真丟人。 我的淚一直在打轉,不知何時他倆離開的,模糊的背影,疾馳而去的出租車,我看不清,我看不懂,我認爲的都是錯的,我以爲的都是假的,我揮霍掉的纔是真的。 終於,淚水決堤,我痛哭在如家門口,蹲在地上抱着腦袋,像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 人行道路過的人又開始議論,“看,這孩子多可憐,老婆紅杏出牆,他還被打了,哭的跟傻X似的,回頭告訴咱孩子,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有了錢找對象才硬氣,不然只能落這個下場。” 不知何時,我坐上路邊的公交車,也不知是哪一班,在市區裡轉來轉去,走走停停,一直到近十點,公交車來到了終點站,司機師傅提醒我,“小夥子,我要回去交車了,你該下站了。” 我木納的應了聲,下了車。 東江的夜生活並不豐富,此時路邊的大多數店鋪早已打烊,只有少數的幾家串店和酒吧纔開着門。 吃自然是吃不動了,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希望喝點酒。 醉了就不會難過了。 打車去了藍月亮酒吧。 規模不大,之前來過一次,屬於那種小資情調偏重,輕音樂型酒吧。 很多約會的,釣凱子,搭妹子的喜歡來這裡,我沒那個心情,被柳穎說的一無是處,哪還有臉去跟女的搭訕,自己要了個套餐,在角落裡便喝起來。 三十瓶小
瓶的哈爾濱啤酒,一瓶接一瓶,啥都沒吃,跟瘋了一樣,一個字,喝。 我給柳穎打了幾個電話,她都沒接。 我還能找誰? 李美嬌。 “來見我。給你五分鐘。” 我醉的不成樣子,腦袋爬在桌上,打着酒隔喊道。 “你在哪?怎麼喝成這樣。” 李美嬌在電話裡接連追問,聽起來很着急的樣子,“快告訴我!” “你告訴我,我差哪了?憑什麼那麼說我?你找老子就是爲了利用我?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我的腦子已經迷糊了,分不清在跟誰說話,但嗓門卻高的可怕,店裡放的曲子都被我壓制了,大家紛紛側目瞅着我,跟看馬戲團的猴兒似的,說什麼的都有。 “你旁邊有沒有服務生?讓他跟我說話。” 李美嬌着急問道。 “哪有小姐?老子對女人沒興趣。” 我大聲喊道。 “我說找服務生!我要問清你的位置,你這樣會出事的。” 李美嬌大聲喊道。 “老子在書店。” 我斥罵道。 就在這時,旁邊的服務生實在看不下去了,湊了過來,“請問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李美嬌一個勁的在電話裡喊着話,服務生聽清後,着急湊到話筒旁說道,“你好,我是服務生,這裡是藍月亮酒吧,裕華路這裡。” 李美嬌聽到後就掛斷了,我依然對着屏幕扯着,後來一眼瞪向一直陪着笑臉的服務生,“給老子換曲子!” “請問您想聽什麼?” “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我喝道。 呼啦啦,周邊一片鬨笑,大家都覺得我特別搞笑,但隨即又迎來了掌聲,衆人起鬨,“給他放一個,放一個。” 按說這種落伍的曲子在這種地方是不會出現的,吧檯的人着急在網上搜索,一會就放了出來。 衆人又起鬨,“讓他唱一個,到舞池來個脫衣秀。哈哈,就喜歡看傻X表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