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回家團圓了,但白小環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低着頭收拾自己的行李。
“月月,小白好像有心事啊。”
花月月當然知道白小環有心事,也知道她不開心的原因:你蕭鵬飛馬上就要帶着寧寧回家見父母了,白小環要是能高興的起來那才真是活見鬼了呢。
“她有什麼心事?”
當蕭鵬飛問起之時,花月月猶豫了一下,馬上就做出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既然白小環遲遲沒有表白,那就幫她戳破這層窗戶紙,免得看着她浪費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自己都看着心疼了。
“鵬飛呀,有些話我早就想對你說了,其實小白一直都挺……”
當花月月準備說出白小環真實的內心之時,白小環卻使勁拽了她一把,把花月月拉到了身後:“我能有什麼心事?你們倆別瞎想了好不好?馬上就要回家了,我開心的很呢。“
朝夕相處了這麼久,彼此之間早已經萬分熟悉,白小環到底有沒有心事蕭鵬飛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雖然小白嘴上說沒有,蕭鵬飛卻是不信的。
斜着眼睛看了看白小環,根本就沒有搭理她,而是繼續糾纏着花月月一再追問:“我敢和你大都,小白一定有心事悶在心裡沒有說出來,要是我輸了就把眼珠子摳出來。小花你老實告訴我她到底有什麼心事?”
“其實吧,她……”
不等花月月把話說完,小白就又一次搶白:“我大姨媽來了,不行嗎?”
原來是這樣啊,聽說女生的生理期到來之時,一般都會心情煩躁喜怒無常,看小白的這個樣子,應該是大姨媽來了。
這些女生生理上的事情,蕭鵬飛就不好意思多問了。
既然小白“心情不好”,蕭鵬飛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悶聲不響的繼續收拾着行囊,根本就不敢再和小白說話,唯恐觸怒了生理期內的白小環惹得她亂髮脾氣。
“今天晚上和小花睡一個房間。”
“爲什麼你們倆要睡一個房間?”
“馬上就要分別了,我想和小花促膝長嘆。”
“你們倆整天在一起,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談的。”
“我們一起探討一下大姨媽的事情,不可以嗎?”
女生的生理期真是麻煩,脾氣不是一般的暴躁,好像吃了槍藥似的。
蕭鵬飛不敢再招惹暴躁的白小環,臉上掛着一副“我不和你一般見識”的表情,自顧自的回到臥室去睡覺。
夜已經很深了,花月月的臥室當中一片寧靜。
夜色當中,白小環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抱着膝蓋坐在牀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白呀,不是我說你,你一直都沒有對鵬飛表白,白白的浪費了很多次機會。你要是真心喜歡他的話,早就應該面對面的說清楚了。就在剛纔,我真的想幫你說出來……”
“有什麼好說的?”白小環依舊抱着膝蓋,扭過頭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都已經相處這麼久了,難道他就真的感覺不到我的心思嗎?”
“小白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自己都不說,別人又怎麼知道?就算是他
知道了,說不定也是和你一樣的心思,都在等着對方表白呢。”
“這種事情,哪有女生先表白的?”
“在這一點上,人家寧寧就表現的比你好,至少人家敢愛敢恨,不象你這樣躲在暗處畏首畏尾。”
“寧寧?”白小環用鼻子發出了一種代表着蔑視的“哧”聲:“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生罷了,她怎麼能和我比?”
“她確實不能和你相提並論,但寧寧終究已經對鵬飛表白過了,她的家人和朋友都很支持她,所以纔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雖然花月月沒有談過真正的戀愛,但是在理論層面上,卻是情感專家:“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鵬飛一直都把你當成是密不可分的戰友,他對你的情感,友誼勝過愛慕,患難與共不離不棄等等這些,其實都是兄弟般的感情,雖然純真美好,但終究不是愛情啊。”
白小環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自然知道花月月說的很有道理,只是有一點讓她非常不解:直到現在,她都不明白爲什麼會被寧寧給搶了先。
眼看着寧寧就要蕭鵬飛一起回家過年了,雖然懊悔於自己從前的那些矜持,卻依舊做出一副很強硬的樣子,藉以掩飾自己內心的不甘和挫敗感。
“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我真的開始不看好你們倆了。”花月月無奈的說道:“你早就應該表現的主動一點,可惜你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機會。”
一直裝作很強硬的白小環終於暴露出了自己內心當中軟弱的那一面,眼淚唰的流淌下來,低低的飲泣着:“你是不是說我和鵬飛已經沒有希望了?是不是說我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和寧寧走到一起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你和鵬飛的感情基礎擺在這裡,而且你們倆又有相同的興趣和愛好,絕對是志同道合的典範。亡羊補牢爲時未晚,只要你現在去和鵬飛說明白,爭取和他一起回家過年,我估計還是有機會的。”
“本來你的機會至少有八成,但你下手太晚,寧寧都已經說要和鵬飛一起回家見家長了,而且鵬飛也親口答應。這種事情要想反悔其實非常困難,就算你有固若金湯的情感基礎和共同的事業,最多也只有五成希望罷了。”
“我現在就我和鵬飛說?”
“對,就是現在,今天晚上要是再不說的話,恐怕以後就來不及了。”
“我怎麼說?”
“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唄,這種事情我可幫不上忙。”
“我對鵬飛說,你別帶寧寧回家過年了,帶我回去吧。”白小環很委屈的說道:“這種話我怎麼說得出口?他又會怎麼看我?肯定會認爲我是一個輕率的女人。”
“人家寧寧就能毫無心理障礙的說出來,你怎麼就說不出口呢?”
“我和寧寧一樣嗎?”白小環竭力的狡辯着,以掩飾內心的不自信:“就算是硬着臉皮說出來,萬一他以和寧寧有約在先爲藉口,把我拒絕了怎麼辦?我的臉面就成了擦腳布是小事,只怕以後也無法自然的相處了。”
畢竟蕭鵬飛已經答應了寧寧,這種事情不那麼容易改變,白小環說的情況也不得不顧慮一下。不論因爲什麼原因,若是蕭鵬飛沒有答應白小環的要求,在以後的相
處中,兩個人的內心深處肯定會留下疙瘩,確實不那麼好相處了。
事關自己的終身幸福,就算是冒一點風險也不算什麼,但白小環的顧慮實在是太多了,又拿不出破釜沉舟的勇氣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蕭鵬飛和寧甯越來越近卻毫無辦法。
白小環和蕭鵬飛之間本來有很好的感情基礎,卻一步步的走錯,一次次的錯過,終於到了現在這種不尷不尬的境地,讓人不得不扼腕嘆息。
“你總是瞻前顧後,總是怕這怕那,我還怎麼幫你?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月月啊,也只有你能幫我了。這一次要是連你都幫不到我的話,就真的完蛋了呀。”
“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呀。”
“咱們公司那麼大的困局都被你化解了,這點小事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化解開來,你一定可以幫我的。”
“感情問題和公司的事情是兩碼事……”
“我不管是兩碼事還是三碼事,總之你要幫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就這樣敗給寧寧。”
“我真的沒有辦法……”話未說完,花月月的的眼睛猛然一亮,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擺手做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剛纔腦海中忽然有一道靈光閃過,你什麼都不要說,讓我好好的想一想,讓我想一想,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
花月月雙手支腮趴在牀上,一副冥思苦想的架勢。
白小環知道她肯定想到了點什麼,所以不再說話,默默的等待着那個挽救的方法在花月月的腦海中漸漸清晰起來。
過了足足有五分鐘,花月月趴在白小環的肩頭,用一種可以讓人窒息的詭異口吻輕聲說道:“我想到了一個驅虎吞狼的辦法。”
“什麼叫做驅虎吞狼?”
“你先別問那麼多,趕緊打個電話?”
“給誰打電話?”
“王豔紅。”
白小環當時就愣住了,王豔紅?給她打電話做什麼?她和這事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啊!
花月月的眼神中滿滿盈盈都是旁觀者清神采,彷彿一個滿腦子大智慧的智者,要是手裡再拿上一把鵝毛扇的話,絕對就是軍師諸葛亮的範了:“不論王豔紅是不是真的失憶了,她肯定也喜歡着咱們家鵬飛,這一點瞞不過我的眼睛。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她也引入戰局。”
啊!這是哪門子的辦法呀?絕對是個餿主意。
王豔紅確實對蕭鵬飛有點那個意思,白小環早就看出來了。可她是一個失憶的病人呀,要不然怎麼會把蕭鵬飛當成是她的初戀情人?
“她是不是真的失憶,早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也在喜歡着咱們家鵬飛,這就足夠了。”
只有寧寧這一個競爭對手,已經讓白小環手足無措焦頭爛額了,要是再加上一個王豔紅,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既然你已經不能把寧寧怎麼樣,索性把局面徹底搞亂,把水搞混,就算這麼做對你沒有什麼好處,至少也能讓寧寧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瞬間,白小環就明白了花月月的戰術,掏出手機問道:“我應該怎麼對王豔紅說起這事啊?”
“小白你真笨,這種事情還要我教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