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你?我有必要騙你嗎?
“劉姐,寧寧穿的衣裳確實是你們家老張的,其實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來給你解釋一下……”
“用不着解釋了,”好像偉人一樣很有氣勢的擺着手:“隨便她和老張怎麼樣吧,反正我也要和這老東西離婚了,我已經懶得再去管他那些花花綠綠的破事兒了。”
雖然不大明白這個女人在說什麼,但她似乎在說寧寧的壞話呢。
寧寧的父母已經對她怒目而視了,偏偏老張的老婆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犯了衆怒,這種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能得罪人的本事實在讓人歎服!
因爲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言語傷害到了寧寧,或者是她一點都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從挎包裡取出紙筆“啪”的一聲怕在桌子上,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簽字。”
雖然沒有看到那張紙上的字跡內容,蕭鵬飛也能猜到上面寫了些什麼:這肯定是一份離婚協議書之類的東西,通篇都是要老張淨身出戶的內容。
老張的臉色變得非常沉重,拿起簽名筆又放下了,擡起頭看着自己的老婆:“就真的沒有迴轉的餘地了麼?”
“你都回轉這麼多年了,還回轉的不夠嗎?是不是要回轉我一輩子你才能迴轉到頭啊?別磨嘰了,趕緊簽字趕緊離婚,我沒時間也沒心情和你磨牙。你也痛快着點……”
“我想再和你商量商量……”
“你認爲咱倆還有可商量的嗎?”
“應該還有吧。”
“就算有,也全都在離婚協議書上呢,就算你不簽字也最多隻是讓我麻煩一點而已,改變不了什麼。爲了大家都省事,趕緊給我簽了省得撕破臉大家都不好看。”
老張無比清楚自己的老婆是什麼樣子,她說撕破臉,那就絕非恫嚇之言。以她的脾氣性格,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會真的撕破臉。至於撕破臉的方式是用拳頭還是更加火爆一點的使用武器,那就完全取決於她的心情了。
“老婆……”
“別套近乎,套近乎也沒用。”
“我想再和你商量商量,咱倆推心置腹的好好談談。”
“你都和我推心置腹過上百次了,還想拿這句話矇事嗎?”
老張以前做過的錯事糊塗事確實太多,雖然現在新生悔改之意,老婆卻再也不肯給他機會了,也許這就是對他平時所作所爲的一種懲罰吧。
直到現在,寧寧父母才知道老張是要和老婆離婚……準確是說,是他老婆要和他離婚了。雖然兩句話的後果是一樣的,但意義卻完全相反。
“鵬飛,你好像和他們兩口子很熟啊。”
當然很熟了,我在他們家的公司幹了兩三年,現在還是對門,都已經鬥過好幾個回合了,能不熟嗎?
“你去勸勸他們吧,一日夫妻百日……”
勸?老張他們兩口子的事情,就是聯合國主席來了也勸不了……等等,聯合國好像沒有主席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這句傳承了千百年的古語不能用在老張他們兩口子身上。因爲他們夫妻的關係一開始還算是
比較甜蜜的,成爲夫妻的時間越長,甜蜜的味道就越少。到了現在,就只剩下苦澀和酸楚了。
當老張兩口子要大鬧一場的時候,外人最好不要產生任何勸解、調解、說和之類的打算,免得戰火一起會遭受池魚之殃!
“我最後再和你談一次。”
老張的老婆大馬金刀的在塑料椅子上一坐,翹着個二郎腿,用很耐煩的語氣說道:“你想談什麼?趕緊談,別耽誤我太多時間。”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單獨談談,好哇,”老張的老婆難得通情達理一次,接下來的那句話馬上就又暴露了她奇葩無比的真實嘴臉:“讓這幾個人離開這裡,我和你單獨談……”
離開這裡?一定是今天的雨水太大,灌進你腦袋裡邊去了,你纔會產生如此匪夷所思的念頭:這是寧寧家的地盤,從他們一家人那越來越不友好的目光來看,離開這的人應該是你纔對吧?
“我們去車裡,開到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好好談談。”
“走,上車。”
鬧騰這要離婚的夫妻二人上了車,車子發動起來,慢慢的拐過街角,在左邊不遠處停了下來。坐在小飯館裡,還能看到拐角處的車燈光芒,那邊確實很安靜,非常適合他們兩口子商談家務事。
老張能不能說動老婆,能不能維持他的婚姻,這是件很難預測的事情。按照蕭鵬飛的看法,估計很難,離婚的可能明顯要大的多。
“鵬飛,我看老張這個人挺通情達理的,也很老實。他老婆怎麼那樣啊?攤上個這樣的老婆,有什麼好留戀的?乾脆離婚算了!”
離婚算了?說起來是很輕鬆,你們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老張的老婆確實奇葩,但老張也絕對不是寧寧媽媽說的那種“通情達理”的“老實人”。之所以弄到今天這種離婚的地步,主要還是老張有錯在先的緣故。要是老張不和她那個女秘書胡搞亂搞,也就不會掉進仙人跳的陷阱,自然也就不會被老婆知道。他老婆要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話,也就沒有後來一連串的變故了。
雖說老張是過錯方,但他老婆也不是什麼溫良嫺熟的賢妻良母。老公亂搞女人,老婆猜忌胡鬧,真不明白他們兩口子這幾十年的婚姻生活是怎麼走過來的!從他倆的性格來看,就算沒有女秘書事情作爲導火索,也會出現別的事情。就算現在不離婚,以後也很難再把婚姻和關係維持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還是早點離婚吧,這對他們兩口子來說也是一個解脫。
雨越下越大,驚雷陣陣閃電條條,門前那塊窪地的上水已經積到了第三級臺階上。要是雨水還不挺的話,用不了多久,積水就要倒灌到屋子裡來了。
雨水要是倒灌進來,麪粉、油糧都會浸水,還有剛剛裝修過的地面和牆壁也要遭殃。
“有沒有密實一點的編織袋?”
“裝過麪粉和大米的那種袋子可以嗎?”
“可以,多拿幾條來。磚皮棚子那邊還有些裝修剩下的沙土,裝進編織袋裡堆砌在門口,防止雨水倒灌進來。”
和寧寧她老爸一起,返身衝進後院,不顧
磅礴的暴雨,用鏟子把已經吃飽了水的鬆軟沙土剷起來裝進編織袋,趟着越來越深的積水扛到前邊,一袋一袋的堆砌在門口。
壘了兩層編織袋,感覺高度已經可以了,奈何大雨卻越來越大,積水也越來越深。眼看着泛着白色泡沫的水位不斷高漲,唯恐出現“海水倒灌”的險情,趕緊找來更多編織袋,繼續去後面鏟沙土,運到前邊來堆砌的更高。
裝滿沙土的編織袋雖然擋住了水流,卻無法阻止雨水從編織袋的縫隙中緩緩的涌入。只能又找來些塑料袋子扯開了,一層一層的鋪設在編織袋的外面。
折騰了好半天,才終於完工,全身上下又一次溼透了。
寧寧媽媽不住的用毛巾擦拭着蕭鵬飛身上淋漓而下的雨水,不住口的誇讚着:“要不怎麼說家裡一定得有個男人呢?遇到這種活,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樣。”
“鵬飛哥哥我和當然不一樣了,”寧寧接過媽媽手中的毛巾,溫柔的擦拭着蕭鵬飛的胸膛……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健碩的身影趟着水闖了進來。
因爲跑的太急的緣故,同時也是因爲積水下的路面太過於滑膩,竟然一跤摔倒在地,恰好把剛剛築起來的“堤壩”撲開了。
渾濁的雨水順着大口子瘋狂倒灌進來。
屋子裡的麪肥、大米和其他一些東西肯定是保不住了。
罪魁禍首就是剛剛不久之前才離開這裡的劉姐——老張的老婆。
寧寧一家忙活了大半天,卻全都因爲她這一下子功虧一簣了,正要發怒之時,就聽老張的老婆用斷斷續續的聲音大喊着:“救命啊,救人吶……”
這個時候,才發現老張老婆的身上劃出了好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身上的衣服也劃成了一條一條的:“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救命……”
“你這是皮外傷,用不着喊救命……”
“老張,快去救老張……”
知道這個時候,蕭鵬飛才猛然察覺到:街角拐彎處那道謠言的汽車燈光已經熄滅了,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老張怎麼了?”
還不等老張的老婆開口,寧寧媽媽就已經反應過來了,順手抄起一根火鉤發了瘋一般跑進雨水當中,一邊跑一邊喊:“快救老張,那邊有個地道涵洞啊!”:
涵洞?蕭鵬飛的腦袋裡頓時傳出一聲嗡鳴,不顧一切的跑了出去。
這一帶的地勢本來就很低,涵洞附近的更是附近的最低點,連飯館這邊都已經水漫金山了,那邊是什麼情形已經可想而知了。
隨着距離的拉近,腳下的積水越來越深,剛剛拐過街口就已經到了腰裡,快速移動已經變得非常困難了。
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踩住什麼障礙物,接連滑倒了好幾次。
半是游泳半是奔跑的往前衝了幾十米,卻始終沒有找到老張家的汽車。
汽車可不是小玩意兒?哪去了?
應該是在水面以下呢!
和寧寧父母一起,划着水在附近搜尋了大約有一分鐘,終於找到了那輛已經變身成爲“潛水艇”的汽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