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現在充實了，星期三一早還沒出門呢，先給美女發短信：我先上班，中午去接劉苗夏雪，下午逛街，非常歡迎你來找我算賬，讓我當衆出醜。
何沛媛沒回信。
前倆月高速開通後，大巴從九純到曲杭也只需要一個小時多了，不過再到浦海還得三小時。好消息是浦海到曲杭的高鐵也即將運行，說是全程只需要一個鐘頭，不過倆姑娘只能等寒假的時候再感受了。
理論和實際是兩碼事，倆姑娘早上八點從九純出發的，到浦海總站的時候卻已經下午一點過了，是又累又餓怨聲道載。
楊景行殷勤招呼許諾着，不過購物對倆姑娘而言已經沒太大的驚喜，還是先吃飯吧。
天下父母，劉苗的爸媽一方面超級虛榮女兒在中央電視臺成功實習，另一邊卻已經開始託人找關係，想法是讓劉苗畢業後能進江浙省電視臺，或者是曲杭電視臺也好。
夏雪的爸媽也一樣，女兒讀研他們是很支持的，但是強烈建議回曲杭，或者到浦海也行，目的都是離家近點。
可是，劉苗沒打算找關係混日子，夏雪也對母校情有獨鍾。而且兩個姑娘不是高中生了，父母的建議或者命令對她們而言，威力至少減半了。
楊景行採取另一套方針，許諾兩個姑娘如果回曲杭或者浦海學習工作，保證她們畢業就有房子，而且不用自己還貸款。
對楊景行的牛皮，夏雪是一笑而過，劉苗則問：“在平京就沒有是不是？”
“……可能是在猶豫，因爲很多現實原因。而且可能自我保護意識比較強，如果不是百分百確定你的心意，她不會輕易點頭。”
楊景行人爭一口氣：“難是有點難，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你們幫我參謀一下，何沛媛，怎麼樣？”
楊景行又問：“是不是跟王蕊一起回家？”
對青梅竹馬的兩個初戀，楊景行比對閨蜜更坦白一點，說何沛媛並沒徹底拒絕自己，好些原因，尤其是和齊清諾的關係，三零六這個團體，而且何沛媛還知道陶萌的存在……
“白日說夢。”楊景行諷刺，又關心：“今天沒什麼事吧？”
也算是高級館子呢，夏雪眼神勸撫劉苗，然後笑話楊景行：“我記得，她男朋友是國旗護衛隊。”
楊景行有點憋屈了：“我是顆老鼠屎是不是？”
楊景行果然無賴：“我現在就過去讓你打，保證不還手。”
酒店就在楊景行家附近，不過在去酒店休息之前，楊景行還是滿足初戀的小小要求，帶她們去自己家裡坐一坐，貴重東西也要放在家裡才放心。
何沛媛好像在喘氣，不回答。
楊景行哼：“我怕她幹什麼……”
“哎！”楊景行有點抗議：“怎麼這麼難聽？她是好姑娘。”
劉苗又問：“她沒三零六了？”
夏雪微笑着，主動親暱閨蜜。
劉苗也支持：“快點打，別再來個齊清諾！”
劉苗生氣了，居然不給她看！
楊景行不敢，說怕何沛媛覺得自己太囂張了，何沛媛是個小心謹慎風格的。
劉苗就不信了：“她自己是白蓮花一支？”
夏雪也像個專家：“這之前有表示過……對她的關心嗎？好感？”
劉苗十分鄙視，什麼年代什麼年紀了，還在問人家能不能做自己女朋友，幼兒園才這樣：“丟人現眼……抱住就啃，看她敢怎麼樣！”
楊景行好像後悔了：“你讀書讀歪了吧？”
楊景行不大方不爽快了：“不太方便，可能到時候我就有女朋友了……”
“你無恥！”何沛媛用詛咒的語氣給好朋友的前男友升級。
夏雪也有點點興趣了，看楊景行：“……齊清諾有男朋友了嗎？”
夏雪邊笑邊認同了：“對，不能讓她囂張，爲了初戀也要爭口氣，必須追到！”
夏雪相信楊景行的那些想法都會越來越成功的，已經開始成功了：“我和苗苗都爲你開心爲你驕傲……希望有一天，你也能體會到我們的這種開心和驕傲。”
劉苗否認：“沒多歡迎。”
劉苗不要臉：“當然是，我們九純兩支花！不比楊程義的兒子名氣小多少。”
楊景行哄也哄不好初戀，那邊正在追求的也沒個迴音。
“沒有！”何沛媛纔不上當。
“纔怪！”
楊景行看着兩個姑娘，好一會說不出話，然後跟蚊子哼一樣：“是，那就先讓父母放心……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楊景行沉吟一下：“算了，不說這個，我爭不起這口氣。”
劉苗氣憤了，娛樂圈果然墮落，居然聽懂了自己說什麼。楊景行更氣憤，你一個大三女生都能說，我還不能懂？
楊景行好像沒意識嚴重性：“那你怎麼不找我算賬？好好教訓我。”
劉苗朝夏雪依偎親暱：“我們走彎的。”
楊景行還是先把眼前的管好，打電話訂了餐廳，然後帶着兩個女生去進行有希望腐蝕理想的生活享受。
楊景行又委屈：“怎麼欺負你了？我是在用天才的身份追求你嗎？我在用琴技泡你嗎？大師半夜跑到女生家樓下，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事實說明，女生在購物方面的適應力是很強的，不管民大還是北大，何況一千來塊的襯衣或者小几千的裙子也不至於讓劉苗夏雪咋舌。剛上市的秋季風衣稍微外套稍微貴了點，但是也不會買很多。
既然要別人參謀，楊景行就說一下大概情況，說自己也算蓄謀已久，不過也有一時衝動的成分，就那麼表白了……
倆姑娘都瞧不起楊景行，劉苗完全恥笑，連夏雪也打擊：“可能有點難。”
劉苗又說要別墅，夏雪也附和，顯然都是沒誠意的。還不如聊一聊現實的，楊景行的工作怎麼樣了。
楊景行有點失落：“剛開始追求，碰壁了……你們不鼓勵我還打擊我。”
楊景行就趁機：“這樣多好，兩個人都回曲杭浦海，沒事就一起逛街，買好看的吃好吃的，輕鬆愜意，什麼都不用操心……”
楊景行就想不通：“怎麼會害了她？誰想誰能害她？用什麼方法從什麼方面？”
何沛媛纔不同情：“你自討的！誰要你來了？以後別來了！”
劉苗好沒修養：“狐狸精，不行！”
何沛媛更來氣：“你現在想起來了？你捅的簍子你不管不問！你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怎麼這麼自私？”
劉苗要求不高：“住你家我們就回來。”
楊景行似乎完全無動於衷：“那這樣，我先嚐試忘記自己是你的追求者，我們回到朋友，你有什麼話要跟朋友說的沒？”
楊景行嘴硬：“那……父母呢，就算你放棄了他們，他們也不會拋棄你。”
楊景行又說：“但是我也不後悔，說過話不會收回。”
劉苗都懶得說了：“理想和父母水火不容嗎？”
好像隱約似乎，何沛媛很短暫笑了一下：“就是！”
“你叫小潔去……”何沛媛想的是：“你們趕快去平京，最好別回來了！”
不到十點，楊景行把兩個姑娘送去酒店了，好好休息爲明天養足精神。
楊景行說何沛媛是有資格嫌棄自己的，何沛媛一直沒交男朋友也不是因爲眼光太高或者有什麼蓄謀，主要原因還是家庭吧，讀書那幾年也挺不容易的。
不受待見的“大衆奢侈品”店中，也有好看的東西呀，也沒有印滿了logo的俗氣呀，一般也認不出來是什麼牌子，而且品質上確實有看得見摸得着的優勢。
“當然在。”楊景行
楊景行似乎真想知道：“早上是不是跟王蕊一起上班？”
楊景行不知道：“什麼？”
又在大衆奢侈品店裡一人選了一身雖然鮮豔時尚但是依然適合大學生的秋裝後，劉苗還是挺高興的，夏雪也不掃興，有說有笑。
鬧了一下了還是繼續參謀，要進一步弄清楚目前的形式。女生還是心細，兩個女生一起就更細了，原來是這樣，齊清諾知道了，別人還不知道，何沛媛知道齊清諾知道，齊清諾不知道何沛媛是否知道自己知道，這兩人應該正在一起上班……
楊景行不是很確定：“沒有吧。”
劉苗齜牙咧嘴：“叫你的……媛媛！方方！塊塊……”
楊景行央求：“苗苗……”
楊景行點頭：“沒答應……連點起碼的禮貌都不講了，她去平京的時候你們多歡迎。”
楊景行不好意思：“說不準……還說不上深厚感情，算好感之上。要說多愛她肯定還不夠格，就是很喜歡，想讓她當我女朋友。”
掐着剛下班的時間，楊景行打電話給何沛媛，可是沒響兩聲就被掛斷了。楊景行就發短信：還不來找我算賬？
劉苗嘔吐：“……沒遇到過美女啊？沒比她漂亮的！？”
劉苗也想起來了：“肯定早不安好心，裝腔作勢！”
楊景行就換了正經語氣：“今天上班在忙什麼？”
“還好。”楊景行說明：“她們給我加油打氣，鼓勵我勇敢挑戰國旗護衛隊……”
楊景行提醒：“那怎麼行，你這不是縱容我嗎？”
不打電話也行，發短信吧，可能也會有蛛絲馬跡。也不行？那就回憶一下何沛媛知道楊景行這兩天要陪初戀後的反應，具體說了什麼話沒有？
劉苗瞪眼：“自己沒本事別怪我們！”
“我沒開玩笑……”何沛媛的底氣很快見底，畢竟沒那麼嚴重。
楊景行也不管了，開始說：“今天不生氣了？”
“這種女人就是要好好教訓！你發動全部攻勢，先追，再甩！給她點顏色！敢拒絕我的初戀，打狗也要看主人！”
“不關你的事！”何沛媛聲明，似乎寄希望於：“夏雪她們呢！？”
“你怎麼不去愜意？”劉苗問楊景行：“你知道理想的優點是什麼？”
楊景行打擊：“你們是九純最漂亮的嗎？我是這種人嗎……”
劉苗有見識的：“你想變成那些人渣！？”
何沛媛提醒：“爲什麼別人都不知道？就她知道？”
“楊景行。”何沛媛又嚴正警告：“你別逼我撕破臉，都不好看！”
楊景行有點失落：“我可能高估自己了，我能面對齊清諾，能面對王蕊她們，能面對所有人……今天突然發現有點不敢面對你……對不起，不該讓你承受這麼多。”
“別說這種話。”楊景行也有脾氣：“開玩笑也不行！”
楊景行無奈給初戀夾菜：“快吃，今天賣完東西，明天爭取多蓋幾個章。”
沒人答應。
楊景行看看時間：“再等會……我們先喝點東西。”
楊景行喂。
夏雪淑女夾菜，好像不太關心這話題。
已經花了初戀兩三萬的劉苗義正辭嚴：“那怕能曝光一線黑暗，增加一絲光明，那怕求得一分正義，溫暖一顆人心……這就是我的理想。”
夏雪不受影響：“如果她沒有明確拒絕，就說明她內心……”
夏雪呵呵，繼續分析：“我覺得何沛媛不是那種會跟人曖昧的女生……”
劉苗說：“只要你不放棄它，它就永遠不會拋棄你！”
夏雪這就安撫上了：“可能是還沒準備好。”
楊景行嘿：“平京太貴了……你們爸媽還恨我。”
夏雪就很溫柔了：“說真的嗎？”
“我不打擾你開心。”何沛媛真是寬容：“不跟你無賴一般見識！”
何沛媛的惡狠狠經過無線通信沒有一點衰減：“我要打得過你，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我想死。”何沛媛的悲涼中透漏着義憤。
劉苗簡直義憤：“難道不是？”
何沛媛估計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楊景行只能往好處想：“幸好，我本來想邀她來陪你們一起逛街，幸好她不肯，不然來了更沒希望了。”
楊景行說不準：“不知道算不算……算有點吧，不過不是很正式。”
何沛媛一下就火了：“你好？你好！你想過我沒有？你闖了禍就不聞不問，知不知道我這一天怎麼過來的？”聲音雖不大，但明顯咬牙切齒。
楊景行好掙扎的：“……雪雪也這麼肉麻了。”
劉苗就想起楊景行初中對家庭條件不好但是學習好的女生的所作所爲，居然還是秉性未改。但是劉苗警告楊景行，寒門出孝子並不是鐵律，很多的反面例子，身邊就不少，她的一個同學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楊景行鄙視：“虧你還是學新聞的……”
夏雪呵呵笑，略害羞的文靜內斂，但是眼睛裡有光亮，還是從前的樣子。
楊景行委屈：“難道我算亂搞？”
“是，你了不起。”何沛媛的思路好開闊：“你是天才，是大師，所以就能肆無忌憚欺負我輕薄我。”簡直有點階級仇恨。
沉默了一下，何沛媛的語氣又體現了自己對知錯就改之人的大度：“你知道就好。”
楊景行覺得：“我的事我願意告訴誰就告訴誰，需要跟什麼人解釋嗎？”
“媛媛。”楊景行溫柔呼喚。
夏雪提醒劉苗：“就因爲我們不是最漂亮。”
楊景行是真難堪了：“……雪雪怎麼也變這樣了。”
劉苗又有主意，讓楊景行留意何沛媛會不會吃初戀的醋，如果一點跡象都沒有，那就危險了。不過楊景行會不會觀察呀？劉苗還是更信得過自己：“電話給我，我試探一下。”
劉苗暫停豎起來的筷子：“什麼開始？”
楊景行氣：“沒指望嗎？”
夏雪就覺得四年的時間足夠認清一個人了：“……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感情的？”
夏雪呵呵笑：“初戀的打擊太大……不一定要走歪路，有些事也可以原地踏步。”
楊景行嘿嘿。
“早準備好了。”劉苗哼一聲，又關心一下：“怎麼不肯了？”
夏雪象徵性地避讓，簡直欲拒還迎。
劉苗明白了：“哦……去整容！”
只要楊景行不多嘴討人嫌，理想和購物是不會衝突的，不過大學生是不會沉迷的，夏雪會提醒楊景行：“她們幾點下班？你可以打個電話，短信也行。”
劉苗把手裡口袋一下扔地上了，還不解氣，要從楊景行手裡搶大頭的。
楊景行高興：“好呀，我只用買一套房了。”
“我沒有！”何沛媛十分否認，但是：“她本來就不應該摻和你的破事，一個不好害了她自己。”
劉苗看着楊景行，皺眉疑問轉變成了瞪眼：“是誰說亂搞的是極少數人？”
雖然是覺得楊景行有些過分，但是兩個姑娘都重情重義，該關心的還要關心，這也算是大事，而大事是由很多小事組成的。
何沛媛好像不信任姐妹：“她沒告訴你？”
楊景行連忙求饒：“今天先不說這個了，我錯了我錯了……”
夏雪想起前提條件：“獨處的機會多嗎？”
楊景行說：“回酒店了。你說你，你和小潔去平京演出的時候她們都捧場了，她們來玩兩天，你怎麼能不露面？”
繼續逛，等到六點半，楊景行再打電話給何沛媛，打了兩次，還是不接。王蕊呢，是不是真的要當騙過自己的臥底，也沒個情報來。
劉苗則瞧不起人：“你們不怕齊清諾？”
楊景行覺得很好，很對，那麼就專門挑着那些不認識品牌去買，也多着呢。
大四的姑娘了，即將走向社會，購物的標準當然跟高中時不一樣了，楊景行直接就帶個兩個初戀去高級商場。不過呢，年輕的女大學生已經形成了新的消費觀念，說情願就提個幾百塊的包，也不會弄個所謂的“大衆奢侈品”來妝點自己。
“沒有。”楊景行懷疑：“你是不是有給她下什麼通牒了？說好給我情報，到現在短信都沒一條。”
“先玩玩看唄。”
楊景行作深沉：“我一天都在想這個事……其實我早上就想給你打電話說這個，但是我怕讓你情緒變得更不好……而且我現在也沒有立場安慰你，難道跟你說被好朋友的前男友追求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這是朋友該做的，不是追求者自己該說的……”
楊景行好有志氣：“不管她說什麼，初戀肯定要陪……出發！”
劉苗橫眉冷對：“不是書讀歪了，是愛情的正路被堵死，只好朝歪路走。”
劉苗真是小肚雞腸，譴責楊景行之餘也慶賀：“……酸死姓齊的！”
再回家，楊景行還是再嘗試一下，給何沛媛打電話，這一次，終於被接聽了，只是沒聲音。
繼續參謀，劉苗懷疑何沛媛是自持漂亮有恃無恐，爲了證明甚至不惜以自己爲例子。眼看大四，學校裡那些還沒談過戀愛的女生其實是着急或者心有不甘的，有些甚至隨便將就了。劉苗卻從來沒那些想法，因爲她有自知之明，她也一點都不羨慕那些沒自己漂亮優秀還被男生圍繞的女生，因爲那正好說明了自己高不可攀：“……這種女人，深刻理解了美貌對男人的威力，就不會浪費自己一丁點的資本。如果要將就，爲什麼不先一個最好的來將就！而所謂的矜持，只是討價還價的一種手段。”
楊景行不要臉的：“那我就作爲罪魁禍首問一句，你今天沒什麼事吧？”
劉苗故意刁難，說要比楊景行這更好的房子。楊景行也咬牙認了，只要兩個姑娘願意回來，自己也還有一年的奮鬥時間。
夏雪還是好心建議：“這種事最好快刀斬亂麻，不然越扯越多死結。”
楊景行氣：“那你的理想是什麼？”
還是沒人講話。
楊景行好像還不好意思了，扭捏點頭：“剛開始，就這兩天……是有點難。”
“你今天開心吧？”何沛媛也說話了，雖然一點熱情沒有。
劉苗就：“解不開纔好……你今天真的邀她來可？”
劉苗皺眉不信：“你追她！？”
何沛媛就不說話。
楊景行再問：“今天除了我，還有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沒有？”
“你就夠讓我受的了！”何沛媛簡直委屈：“……就算別人不說不知道，我，我自己還要臉！”
楊景行想了一下，決定：“明天我去接你下班。”
何沛媛驚恐了：“你別發神經……”